“張青松見過卓爾兄,見過趙奇兄。”

    “說起來,千億年前,說不得我與卓爾兄還是一家啊。”

    張青松輕笑着。

    張卓爾嚴肅的表情鬆動,也笑了。

    趙奇坐起來,雖然還是有些拉拉垮垮的感覺,可他整個給人的感覺,卻是認真起來了。

    “在下趙奇,字太一,添爲此間‘集峭書院’院長。”

    趙奇說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青松後說道:“不知道友來此有何貴幹?”

    “談不上‘貴幹’,不過是精通望氣,見此地龍蟠虎踞,雅興所致,前來一探。又於院內聽聞二位高論,喜不自禁,忍不住加入進來了。”

    張青松說了一半真話,眼神澄澈的看着趙奇。

    接着又說道:“趙奇兄這個字……”

    他頓了頓。

    趙奇道:“元青何故一直站在哪裏?來來來,坐過來。有何事,但請直說無妨。”

    “相傳,天地初生,有‘太一’,是爲至高神之一。”

    “趙奇兄這個字,承負頗大啊!”

    張青松坐到小桌旁,端起趙奇取出裝滿酒液的玉杯,侃侃而談。

    “神?”

    “呵呵……”

    “我非修仙之人,何來承負一說?”

    “何況,不過是‘神’而已!我等生而爲人,未嘗不能與神比高!”

    趙奇端坐酒杯,咕嘟咕嘟的灌下一大杯後,又滿上一大杯。

    張青松看了看自己手中杯子裏綠金色的酒液,有看了看酒壺的大小,心知盛酒之壺非是凡物,杯中清酒亦非凡酒。

    “還未請教,這位卓爾兄……”

    “你沒有喊錯,我名卓爾,並且字也是卓爾!”

    像是看出張青松想問什麼,在張青松有些尷尬的剛說到一般的時候,張卓爾便說出了答案。

    “卓爾兄。”

    張青松舉杯,兩人滿飲。

    三人吃了幾口涼菜。

    張卓爾問道:“元青道友此來,可是爲了‘升龍會’一事?”

    “不錯。”

    “你們這兒是喊‘升龍會’嗎?我一直聽聞是‘昇仙大會’來着。”

    張青松端着酒杯,感受着肚腹內的溫暖以及脣齒間的沁香,細品着酒液,慢悠悠的說到。

    “哈哈哈。”

    “說是‘升龍會’沒錯,說是‘昇仙大會’也沒錯。”

    “我修行文道,更願意稱之爲‘升龍大會’;道友爲修仙者,願意稱之爲‘昇仙大會’也是應有之義。”

    張卓爾笑說到。

    張青松作恍然狀,又說道:“我剛剛想了想,才覺得此前太一兄的一番話,未免太過悲觀了吧?我觀這王城內,老有所養、幼有所依,百姓算得上富足。緣何太一兄會有適才一番說法呢?”

    趙奇聞言,詫異的看了眼張青松。

    咕嘟、咕嘟。

    他拿着酒杯又灌了一杯酒,這才幽幽說道:“在暴風雨來臨前,人們可以感受到壓抑,環境也變得昏沉沉;在黎明到來前,月亮落下,繁星隱去,太陽未起,那是最黑暗的時候;在這一片安寧祥和之下,又怎知道是否不會如同那湖海之底一般,有着暗流洶涌,有着嶙峋峭壁與溝壑。”

    張青松聞言,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人族昔年刀耕火種,打下偌大九域,佔據整個天地最爲精華的一部分,又發展這麼多年,底蘊深厚無比,沒道理要怕曾經那些敗軍之將、敗家之犬的後裔!”

    張卓爾自信的說到,聲音裏有一絲隱伏的冰冷。那是對黑暗中企圖顛覆和平者的殺意。

    “話雖如此,可變故發生後,戰起時不可避免的會死去許多無辜之人吶。”

    趙奇咕嘟咕嘟的喝着酒,嘴裏也平淡的唸叨着。

    張青松驚咦。

    “不想太一兄竟是如此心繫天下。在我看來,解決一切矛盾的最佳方式,便是先強大自身,唯有自身足夠強大,只要自身足夠強大,那麼很多弱小時的難題,其實便算不得難題了。”

    “另外,聽太一兄所言,莫非今次將要舉辦的‘昇仙大會’會有變故發生?”

    張青松好奇的看向趙奇。

    趙奇聽了張青松的話之後,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卓爾替他肯定的說道:“這一次‘升龍大會’不可能出問題!”

    “不過是一些躲在陰暗處的蛆蟲,趴在王國身上貪婪吸血的同時,慾壑難填的同時心靈滿是破綻,爲慾望所趨勢,於是又做出一些腦癱的事情。”

    “像這種陽光下只能雌伏在陰暗處是蛆蟲們,怎敢在整個秦王朝以及諸多大宗門的注視下搞事情?”

    張青松聞言,恍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又和張卓爾聊了一會兒,見此地主人陷入沉思之中難以自拔,張青松便起身告辭。

    夜。

    回到天一劍宗的駐地後,張青松喚來趙德、張纖纖二人。

    至於張珂,卻是因爲此前張青松帶着以風起雲化量子態飛行,心力不知不覺損耗頗多,又沒像張纖纖一般到了駐地後便休息,而是跟着張青松、趙德一起出去了。

    此時,張珂卻是回來房間,洗漱一番後又服了丹藥,便睡下了。

    “今日和張珂一起,可曾打聽到什麼信息沒有?”

    張青松問起趙德今日下午的見聞。

    趙德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張珂拜訪了七八家文院、武院,可得到的消息都是在來時知道的,至於之前不知道的,如今也絲毫沒有聽聞。”

    張青松聞言,倒也絲毫沒有失落,只是說道:“去休息吧。明日我們取看看‘昇仙大會’選拔的半決賽,那時,想必會得到不少的信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未升起時。

    院子裏,張青松一套紫寰拳配合紫寰內練訣,開始每日的修行時間。

    最後,隨着太陽自東邊升起,以張青松運轉近古吐納術,大吸一口紫氣結束。

    晨練結束,趙德、張纖纖和張珂早已整裝待發。

    而讓張青松略感驚訝的是,林青他也來了。

    “哈哈哈,元青道友,昨日說了帶你去看‘昇仙大會’半決賽來着,我這不就來了嘛。”

    林青說完,豪放粗獷的聲音哈哈大笑。

    “那便走吧。”

    於是,張青松帶着趙德三人,和林青一起,往城外的“木龍館”走去。

    王城外有金木水火土無屬性場館,木爲木龍館,是今日舉辦半決賽之所在。

    木龍館位於一片青蔥高大的古木山林之中。

    張青松一行進了木龍館,在林青的帶領下徑直往“貴賓”區域走去。

    張青松行至半途,恍惚間若有所覺,偏頭掃視一會兒,目光停駐在了她的身上。

    她亦有所覺,轉頭,很快便和張青松的目光對上了。

    一時,天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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