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間那些事兒 >第五章 兇手現身
    我懵了,愣愣地看着她,解鈴的老婆?開什麼玩笑。我和解鈴認識多長時間了,雖然對他的私生活不甚瞭解,但可以確定他不是有家室的人。

    不過有一點能肯定,這個女孩確實認識解鈴。她雖然說話不討喜,但似乎不會耍心眼,非常直爽。我要拋棄主觀想法,客觀地評估一下現在的情況。

    “能不能知道你叫什麼?”我問。

    “容敏。”女孩說。

    “這樣吧,容敏,我是解鈴的好朋友,現在他這種狀況,我不會不負責任地把他交給我不認識的陌生人。”我說。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家。”容敏說着,不容我多話,把解鈴扶在自己肩頭。這姑娘也就一米六幾的個頭,身材偏瘦弱,可架起解鈴絲毫沒有喫力的感覺,一看就是練家子。

    我們出了衛生間,我疑惑地問:“你是從哪進來的?”

    容敏掀開緊閉的窗簾,指指窗戶。我疑惑,窗戶縫隙不是用膠帶粘上了嗎,擡頭去看,這才發現了問題。這幾扇窗戶的格局有些怪異,下面是長方形的窗戶,而最上面有一條橫向的非常狹窄的通風窗。這扇通風窗離地面非常高,近乎三米,緊緊貼着天花板,而且面積狹窄橫長,別說成年男人了,就算是小孩都未必能輕鬆通過。警察可能壓根就沒考慮這個地方,直接把它忽略。

    這扇橫向通風窗並沒有閉合,可以隨意開啓,可就算如此,主要嫌疑人姚國琛想借助這裏逃走,近乎不可能,除非他會縮骨功和輕功。

    不過,偵探界有個定律,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否決的時候,最不可能的反而是可能性最大的。如果容敏能從這裏隨意出入,爲什麼姚國琛就不行?我正想着,容敏要把粘在窗戶上的膠帶撕下去,我手疾眼快一把攔住:“你幹嘛?”

    容敏奇怪地看着我:“我要帶解鈴離開這裏。”

    “可以走門啊,爲什麼要爬窗?”我說。

    容敏拍了下腦袋,說道:“門沒鎖嗎,哦對了,你們肯定是從門那裏進來的。”

    我看着這個女孩有些無語,她的思維是呈直線型的,我這個人就夠不懂變通了,今天遇到一個更厲害的人。

    我暗暗想,就算解鈴成家,也不可能和這樣的女孩結合啊,這裏肯定有問題。

    容敏不用我,她扶着解鈴一步一步往門外走。趁她稍微走遠,我趕緊給解南華打電話。要了解解鈴的私生活,他弟弟應該最有發言權。

    解南華接通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他居然終止會議,來到外面聽我電話。我把過程三言兩語簡單概述了一下,馬上說道,現在遇到個自稱解鈴老婆的女人,我該怎麼辦。

    解南華笑:“我哥從來沒結過婚,他哪來的老婆,沒想到他也會搞出桃色緋聞。”

    “那女孩自稱叫容敏。”我說。

    解南華怔了怔,好半天才說:“哦,是她啊。有這個人,淵源很深,可以相信!”說着他居然掛了電話。

    我看着容敏的背影發愣,還真有這麼個人,好吧,姑且相信她一次。

    我趕緊跑過去幫她一起扶着解鈴,解鈴的情況很不好,始終在昏迷,不時咳嗽兩聲,臉色煞白。

    到了門口,我搶先開門,手剛伸出去,忽然容敏一把抓住我。我不高興,正要問幹什麼,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嚴肅地搖搖頭。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時外面的樓梯上忽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有人在故意放低腳步,踮着腳上來。

    一股強烈的危險預感像電流一樣瞬間爬滿我的全身。

    容敏出手如電,用細小不易覺察的動作迅速鎖上大門。然後做個手勢,示意我們往回走。

    我們又回到客廳,我緊張地說:“怎麼了?”

    容敏側耳聽了聽,低聲說:“很可能是姚國琛回來了。”

    “怎麼可能?”我乾笑兩聲:“他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回到兇殺現場,豈不是自投羅網。”

    “別廢話!”容敏瞪我,能看出她也非常緊張,面部肌肉非常僵硬,她竟然不自覺地開始抽動嘴角。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忽然臉部特徵出現殭屍一般的表情,真的是非常詭異。

    容敏拉開窗簾,開始撕貼在縫隙的膠布。

    我實在忍不住說道:“你這是破壞現場。”

    “別婆婆媽媽的!”容敏瞪着眼看我:“姚國琛是非常危險的人,他如果進來,我們全都得死。你這個大老爺們真是不爽快,解鈴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只好任由她撕。

    這時我們聽到腳步聲到了門口,那個人果然在輕輕推門,一推之下沒有開,隨即鑰匙串響動,鑰匙伸進了門鎖在緩緩轉動。

    容敏把膠帶撕開,推開了窗戶,窗外是樓後,下面是一樓居民在院子裏自己開荒,翻土種的一些花花草草。容敏讓我先爬出去,窗外有個橫出來的小水泥臺,應該是放置戶外空調機的,現在正好方便我落腳。我們一個裏一個外,一起用力把解鈴給運出來。

    我看看下面的高度,幸好地上都翻過土比較鬆軟,我一咬牙要縱身往下跳。

    就在這時,門鎖打開了。我站在窗外,因爲視線的原因,看不太真切。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站在玄關的陰暗處,笑了兩聲:“我的感覺沒錯,果然是這裏有異動。你們可比那些酒囊飯袋的警察強多了,能逼着我現身。不過,今天一個也走不了!”

    我眼前一花,這個男人如光如電,一道黑色殘影就飛了過來。

    最令我喫驚的是,這個人跑過來的姿勢極像一隻獵獸,整個人橫在空中,如同惡豹撲食,動作極爲舒展,就好像這個人天生就是四肢着地爬行,充滿了極強的動力美感。

    容敏在這個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大聲喊:“帶解鈴快走!”

    我正要說什麼,她“啪”一下把窗戶關上,然後重新拉上窗簾。窗簾映出她的背影,她緊緊靠着窗戶,用身體把我們掩護在外面。

    我知道磨磨唧唧地沒意思,一縱身從小平臺上跳下去,然後費了很大的力氣把解鈴從上面抱下來。

    此時再看向二樓,白色窗簾微微飄動,看不到裏面的情景。容敏最後的身影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我深吸口氣,挎着解鈴往小區外走。

    此時正是大白天,有一些居民已經出來活動,買東西的遛狗的,看見我們都很詫異。我趕緊來到外面打車,先把解鈴送到醫院再說。

    車子來了,我打開後門,費勁地把解鈴放進去,然後要去坐副駕駛位置。就在這時,就看小區裏跑出一人,正是容敏。容敏頭髮披散,那身男式夾克居然成了條條,像是被什麼東西用極大的力氣撕扯過,女孩白嫩的右臂裸露出來,鮮血淋漓,血順着她的手指尖滴滴答答往下落,流了一地。

    她臉色煞白,一邊跑一邊擺手。我趕忙下車把後門打開,容敏竄進後座,靠在解鈴的身上,大口喘着氣。

    我剛要問發生了什麼,她大吼一聲:“快開車!真墨跡。”

    出租車司機是個膽小鬼,怕惹事,趕緊說:“你們另外打個車吧。”

    這時候容敏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順着她的目光去看,只見在小區很遠的陰影裏,緩緩走出一個男人,看身影特別像剛纔襲擊我們的人。

    容敏一把抓住司機的脖領,大聲喊:“出了事你負責嗎?趕緊開車!”她從兜裏掏出二百元錢直接塞在出租車司機的衣服裏。

    司機一踩油門,開了出去。我的本意是想到醫院,可容敏說一不二,就是要到她家。她畢竟是爲我們受的傷,我也不好意思說別的,只好聽從她的意思。

    容敏的家住在一條菜市場後面,環境特別差,市場裏全是爛菜葉子和死魚死肉的味,污水潑得滿街都是。我對這個女孩非常好奇,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是個怎樣的人物。

    我們來到一棟破爛的老式住宅樓,摸黑上樓,到一扇門前,容敏身子一歪,緊緊靠住牆,怕自己摔倒。她面如金紙,渾身像打擺子:“鑰匙……在我兜裏……快……”

    我一邊扶着解鈴,一邊艱難地從她衣兜裏掏出鑰匙,摸着黑好不容易打開門。容敏有點堅持不住了,不停地閤眼,看樣子特別困,頭一下一下點着,情況非常糟糕。

    我攙着他們兩個進了屋。

    容敏住的地方只有一室一廳,廳裏幾乎沒什麼傢俱,四壁空空,佈置得像雪洞一樣,只有一張案子,案子上也是空空,有個土瓶,裏面插着數枝楊柳。

    容敏指指衛生間,弱弱地說:“馬桶水箱裏有注射器,給我拿來。”

    我進到衛生間,打開馬桶後蓋,裏面果然藏着一個透明防水膜裹的小包,打開之後,裏面東西讓我嚇了一跳。一根注射器,還有幾包白色粉末,還有小瓶的碘酒。我腦子大了,這個容敏難道是吸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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