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佳走過來,剛到他跟前,雙手就被他握住。
顧瑾珩將她的雙手包裹在自己手心裏,感覺到她指尖的涼意,微微蹙眉。“會冷?”
“不會,我冬天手指冰涼是正常的。”
顧瑾珩看着她,也不說話。
喬北佳蹙眉,感覺他有話想問自己。“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剛給誰打電話了?”
喬北佳一愣,有點意外他猜到了。
她有些心虛,乾笑道:“我本來不想問的,但是不太放心。所以給容警官打電話了。”
“他告訴你了?”
喬北佳搖頭。“沒有,只說你今天發病了,車上沒藥,所以纔會給我打電話。”
顧瑾珩笑了笑。“是,幸虧有你。”
“佳佳,你就是我的藥。”
“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能耐呀!”喬北佳故意開玩笑。
“顧瑾珩,我只是擔心你,但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的。只要你能平安無事陪在我身邊,你有祕密我也尊重你的。”
顧瑾珩嘆息,揉揉她的頭。“沒想瞞着你,只是需要一點勇氣。畢竟那不是好的事情。”
是他不願意面對的殘酷回憶,他甚至恨不得它從未發生過。
喬北佳大概知道,他有他身爲男人的傲骨,曾經的那些經歷,他會覺得難以啓齒,甚至覺得是他的弱點。
他的冷酷冷血都是他掩蔽那些痛苦經歷的盔甲。
其實,喬北佳特別能懂他的感受。
因爲她曾經也用冷漠自私的外表將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的。
冷漠的盔甲背後,都是無法言說的痛楚。
但顧瑾珩治癒了她,讓她心甘情願卸下了盔甲,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袒露出來。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顧瑾珩能讓她活得如此坦然真實。
現在,她同樣也希望,自己的存在可以治癒顧瑾珩,讓他做個真正有血有淚的,幸福的人。
“其實也不用。”顧瑾珩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跟你說的話,就沒有那麼難以啓齒。”
兩人坐在沙發上,相擁依偎着,顧瑾珩將他兒時的那段經歷傾訴出來。
其實也沒說太多,畢竟那些記憶太過於難堪,光是回憶起來,就十分的痛苦,更別說還要親自說出口。
但喬北佳知道,他需要說出來。
只有發泄出來,他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脫。
在喬北佳的鼓勵下,顧瑾珩勉勉強強將當年姚若娟離開那天的情形說了出口。
姚若娟出生在農村,但是進城後,下海當陪酒小姐,但一次偶然遇見了顧父。
年輕時候的姚若娟樣貌出衆,加上她善於僞裝自己,幾番接觸後,顧父心動了,和她熱戀後,更是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娶她爲妻。
可婚後,生下顧瑾珩後,姚若娟開始逐漸暴露本性,那時候顧父剛接手集團,事業上升期,很是忙碌。
姚若娟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賭博去玩樂。
孩子是保姆帶的,她每天以和姐妹逛街的理由騙過顧父。
顧父寵她,當然不會干涉她交友,也樂意慣着她。
只是,隨着時間累積,顧瑾珩長大了,姚若娟也嗜賭成性,非但賭,她還不檢點。
那年顧瑾珩才7歲,是懂事的年紀了,但也還是個孩子,需要母親的關心。
父親工作忙,每天早出晚歸,確實沒什麼時間去管姚若娟在做什麼。
起初,姚若娟倒也收斂,掩人耳目的功夫還願意做。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本加厲,每次只要顧父出差,姚若娟就帶着野男人回家。
她帶回家也就算了,還當着顧瑾珩的面跟那些野男人曖昧來去。
顧瑾珩有好幾次勸過姚若娟,可每次只會換來姚若娟的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