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之餘,更多的是懷疑。
她不相信不過纔過去幾天,安逸森和那個人的態度會忽然有如此大的轉變。
之前安逸森那副勢在必得的嘴臉,喬北佳可沒忘。
不過,她也不着急揭穿安逸森。
她倒是想看看,這人爲了達到目的,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她斂目,沒有袒露出任何一絲懷疑,只是淡淡的迴應一聲:“哦,回去也好,你想通了就行。”
安逸森:“……”
他是沒想到這個喬北佳竟然會這麼的冷淡。
肖瑟說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刀子嘴鋼鐵心!
她竟然連問都不多問一句?
當真這麼憎恨他們?!
安逸森還想說話,卻在這時,檢查室的門打開,顧瑾珩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出來。
喬北佳立刻走過去,從護士手中接過推手。
護士將報告遞給安逸森。
安逸森看了報告後,點點頭道:“恢復很不錯,按照這個情況,再過兩週石膏就能拿掉了。”
聞言,喬北佳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
畢竟昨晚兩人……她事後一直擔心會影響到他的腿傷。
顧瑾珩對自己的身體素來有信心,複查也不過是想讓喬北佳安心一些。
剛剛在裏面的時候他就自己看過報告了,和他自己預期的差不多。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短短不到兩個星期就能恢復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檢查完了,我們就回家吧。”喬北佳推着顧瑾珩,轉身就要離開,安逸森見狀,急忙開口喊住她。
“我回去之前,能不能見見潔姨?”
喬北佳頓步,握着推手的手稍微緊了緊。
顧瑾珩轉過頭,看着她。
喬北佳微微擰眉,和他對視。“想勸我嗎?”
“不是。”顧瑾珩黑眸透着寵溺和關切。“我是想告訴你,遵從你內心的想法,如果你不願意,我來幫你處理。”
喬北佳笑了,她知道顧瑾珩是認真的。
但這件事,她在今天來之前也已經有了想法。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與其和他們糾纏不休,不如速戰速決。
她對顧瑾珩笑道:“你等我一下,我跟他談一談。”
喬北佳轉過身,看着安逸森,面色沉冷的說道:“我不管你的態度是強硬還是刻意示好服軟,在我這裏,我和我母親的決定都不會改變。
但我也知道,如果我們繼續躲避着你們,那事情也永遠得不到解決,我不想讓你們一直認爲,我們是因爲不瞭解情況纔會這般決絕,事實上我和我母親談過了,她的態度與我相同。”
安逸森卻不死心:“就算是判死刑,也得聽聽死刑犯殺人的理由吧?”
聞言,喬北佳挑眉,“呵,這個形容倒是有趣呢。”
安逸森:“……”
她懶得多廢話:“那就如你們所願,就見一面吧!”
安逸森神情微愣,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喬北佳竟然會這麼輕易答應見面?
“你是說,同意讓我和潔姨見面?”
喬北佳揚眉:“當然。不過,前提是我也必須陪同。”
安逸森看着喬北佳,片刻後才點點頭:“好,可以。”
“那行,見面的時間地點我來定,你的名片我有,我會聯繫你。”
安逸森擡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淡淡點頭:“好。”
“再見。”喬北佳不再多言,轉身推着顧瑾珩往電梯口走去。
安逸森看着漸漸走遠的那道倔強的身影,薄脣勾了勾。“還別說,父女兩人的脾性倒是挺像的。”
——
上車後,顧瑾珩把喬北佳拉入懷中。“你想清楚了?”
喬北佳點點頭:“嗯,當面談一談,也不至於給咱媽留下遺憾。另外,我也好奇那個人到底會說出什麼樣的理由。”
雖然很討厭排斥那個人,但心裏還是有點好奇當年他爲什麼不告而別。
她都這麼好奇了,更何況是母親。
畢竟是真心愛過的人,就算是結束,也要結束個明明白白吧?
顧瑾珩大概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勸,只是有些不放心。“你和咱媽單獨去可以嗎?”
喬北佳仰頭看着他,美眸眨了眨:“怎麼?你擔心他把我們母女搶走啊?”
顧瑾珩揚眉,傲嬌道:“也不是不可能。”
喬北佳:“……”
她哭笑不得,“這是在我們國內,他們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