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廠子地方小，環境差。
而且都是招的附近沒事幹的家庭婦女，只有一個老點的師傅在指點。
可想而知，水平能好到哪去。
很快到了廠子門口。
便把車子停在了旁邊的一片空地上。
“到了，郝總。”
文浩這時下了車子。
看了看四周，望着眼下那綠油油的麥田，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地方，風景不錯，難得的一片平地，一望無垠，漂亮。”
“對對對，我們這雖然是個小山村，不過這好地方啊，都留做種田了，不過啊，現在的農民是越來越少了，現在的年輕人，沒有一個願意種地的，有點錢就在城裏買房了，現在的農村啊，簡直就是一個老年城，說成空城都不爲過。”
文浩點點頭，看了一眼閆玥。
這一點閆玥最清楚不過了。
農村裏除了老人，就是帶孩子的留守婦女。
年輕人有力氣，卻爲了生活，在外面忙於奔波。
而老人，女人和孩子沒有力氣，只能帶着孩子在家裏煎熬。
所以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把孩子放在家裏讓老人帶，兩口子在外打工。
而現在的地，很大一部分都荒了。
而且荒的面積越來越大。
“走，看看廠子去，春……荷竹藝廠……”文浩故意念了一句。
看到這個廠名字的字的時候，見他故意把“茼’字，字形變形，乍一看，就像個荷字一樣，故意念錯。
“不不不，郝總，這個念茼，不是荷，你仔細看一下，那下面是個同字。”
郝總看着馬通一臉得意的樣子，心想，馬通啊馬通，我看你還能得意幾天。
“馬總，你這山寨的功夫，堪比保時泰啊？”
“哈哈哈，保時泰，開上保時泰，全村我最帥，人家可是山寨界的祖宗，我呀就是個小弟，既然咱們都談到這一步了，那我呀，就不隱瞞了，我這小廠啊，說到底，就是山寨人家春荷竹藝廠的，咱有啥說啥，你想想現在的大公司，包括現在的互聯網巨頭，哪一個不是從模仿開始，只要咱模仿的好，咱就能後來者居上，就看誰更有本事了……”
“馬總，這理論夠奇葩的，我也看過，不過你的東西好像都不是原創，你就算抄襲也得加點自己的東西吧？”
文浩緊緊的盯着他，就看他什麼反應。
“哎呀，老弟啊，你……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們也不知道怎麼高的，這老太太啊，還真有兩手，就她做這竹藝品吧，有個特點，你要想做成他那款式的，就必須得按他的尺寸，粗細來，你要不來呢？你就做不成，我們也想着嘗試自己原創的東西，是真做不來啊，那老太太是真有兩下子。”
聽了這話，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這才明白，原本奶奶纔是真正的竹藝高手，怪不得這小子不做自己的東西。
是他們真沒辦法。
不由得在心裏給老太太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你廠子裏的師父不行？”
對呀，就靠着集上這些人，有幾個買的呀。
“他的貨之所以不好賣，也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點，知道是啥不？”
“啥？”
“那就是這老太太啊，太實在，編的東西，用個十來年，還是結實的很。這就不適合做生意，你想一下，賣的便宜，又不壞，他的貨是有好評，但是沒銷量，沒銷量咋賺錢，所以你跟我合作，那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萬通這時露出一臉的狡黠的目光。
閆玥這時也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這不有點壞良心嗎？”
這馬通一聽，笑了：“妹子啊，你知道你爲什麼做不了你們老闆這一角嗎？那就是因爲你的思維啊，就不是做生意的思維，做生意就得講究一個量，一個好與壞的量，能明白不？”
文浩心想這個看上去老實巴焦的傢伙，心眼還真不少。
“嗯，那就讓咱們的馬通給你們好好上上課，說說吧。”
一聽文浩的話，這傢伙彷彿感覺到了是在誇他，那個得意就別提醒了。
“哈哈，你看，既然你們老闆客觀賞識我，那我就給你們講一講這其中的門道？說點直白點的，現在市面上的東西，都有一個保持期，知道吧？這個就是量，你知道就像咱們普通的燈泡，之前剛設計出來的時候，一個鎢絲的壽命最少也有60多年，而你再看現在的燈泡爲什麼用個兩三年，有的甚至更短呢？有的食品，他明明可以放得爲什麼保持期都是幾個月呢？爲什麼現在的鞋子明明幾千，有的上萬塊，爲什麼也就穿個一兩年呢？”
經過他這麼一說，春荷倒是覺得這歪理學說，竟然還有點道理。
“你看現在的品牌鞋，幾千上萬塊的都有，材料好不好，那是真好，但是鞋面好，鞋底就不好；鞋底好，鞋幫就容易爛，反正總得有個不行的地方，底子是牛筋底的，非常好穿，但是開了膠，你說換不換。有的說是牛皮，但是就鞋子前面那一點是牛皮，但是他們說是二層牛皮，知道啥是頭層，啥是二層不？”
兩人都搖搖頭。
“看看，看看，不懂吧，那我呀就給你們好好講講。
一整張牛皮要加工成頭層或者二層。那麼先需要一個皮料加工廠，先泡發。
這個泡發通俗的講就是把它泡膨脹，差不多一整張皮可以泡發到4-5釐米，看上去很可怕，然後在削皮，一層一層的這樣削，這基本就是頭層皮的生產工藝。
說真皮的就是這頭層。
再說二層牛皮，哈哈，那就是個笑話了，而且市面上說是牛皮的，幾百塊以下的，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都是二層皮。”
“那啥纔是二層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