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是不是你們廠做的？是，還是不是。”
“我……不是，但是也算是我們公司的東西，我們是有知識產權和版權商標登記的。”
“好了，那就不用說了，既然你們做不出來，我們不如直接找別人了。天也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
“啊，別，別別啊，不是說今天驗貨，咱們還有五百萬的大訂單，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我……”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翻臉比着翻書還快。
昨天還夢想着五百萬到帳？
而現在……
大林子更是一臉的懵逼。
本來還想着要看一看那傳說中中美人宴的，可是現在連大訂單都黃了。
“別啊，郝總，咱們可是有合同的。”
“合同？有嗎？那你拿出來看看。”
“你看，郝總，你怎麼言而無信呢？得，這回啊，多虧了我帶着，要不然啊，還真是百口莫辯，來來，我現在就把合同拿給你看看。”
三人便坐下來。
馬通這時趕緊把他的合同拿過來。
“你看，五百萬的訂單，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樣品不合適可以調整，但是這個五百萬的生意是保證交給我我們春茼公司做的，這裏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沒說錯吧。”
春荷和閆玥心想，壞了，這合同還在他那呢？
這可如何是好？
就見文浩臉上依然不緊不慢，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嗯，合同上寫的倒是挺清楚，這話裏的意思是說，不管怎麼樣，就是答應一定會給你們做五百萬的大訂單，沒錯吧？”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郝總您可是個大老闆，我相信您一定會言出必行的，對不對？別逗我了，再這樣，我這小心臟都要熄火了。”
文浩笑笑。
馬通這時也長長的出了口氣，心裏的石頭也一下放鬆下來。
“不過，合同是有，但是沒用啊？”
“啊，什麼意思？合同都在，怎麼還沒用？”馬通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你就算造假，也專業一點嗎？合同上連個簽字，手印都沒有？我算什麼數？鬧呢？”
“啊，沒，沒簽字？”
這話一出，這幾個人都把脖子伸了過來。
要知道，這幾個人之中，除了馬通帶來的大林子，他們幾個都在場。
合同簽字的時候，他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文浩怎麼，瞎眼說瞎話嗎？這時閆玥，春荷都是一臉的疑惑。
而當幾個人把目光放在簽字人那的地方時，頓時傻眼了。
就見簽字的地方空空如也。
“這……這怎麼可能？明明那天簽了的，對不對？當時你倆個也在場是不是？”
兩人也不傻，當然不會接這個話茬。
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不清楚。”
“你，你們合起夥來玩我，信不信我給你拼了……”
馬通那個氣就別提了，拍着桌子就要打人。
這時文浩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溼紙巾，便在臉上擦了起來。
“你……”
馬通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大林子更是傻眼了，一下想到剛剛和他握手裏的似曾相識的眼神。
“你倆也都卸下妝吧。”
兩人這時還在不解之中，一聽這話，也把頭套摘了。
“啊，……文浩？春荷……你們……握草！”
馬通才明白過來。
合着這從頭到尾，就是個徹頭徹底尾的傻子。
“尼瑪，原來是你在搞鬼，趕緊把老子的錢還過來？”
那可是68萬啊，全都是貸款和借的，原本以爲要賺得盆滿鉢滿，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你？不好意思，那是我們的版權轉讓協議，我們這裏可有轉讓協議書，你和春荷去親自辦理的，哦，還有啊，你挖我們的人，還有一直模仿我們的廠品，還有你們之前竊取我們的參數資料，我們這裏都有……所以我們已經聯繫警察立案調查了。”
說話間便見王隊竟然從身後的房間裏帶了五六名警察走了過來。
“放屁，我沒有，這些資料都是假的，你這屬於不正常競爭行爲。”
“不不，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別躲着了，出來吧。”
當看到那房門再打開的時候，這馬通徹底傻眼了。
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高薪挖過來的：老宋。
“老宋你……”
此時王隊說道：“老宋，你說說吧，聽文浩老弟說，你是浪子回頭，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也好讓這馬通明白明白。”
老宋的事，文浩也沒告訴春荷和閆玥，所以他們也一直都是矇在鼓裏的。
老宋這時面對春荷，一臉的欠意，說了起來。
“哎……說起來，我感覺，我感覺我誰都對不起。馬總，我先給你說聲對不起吧，我……說真的要不是我女兒的病，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背叛人家文浩和春荷的，是因爲你說可以給我透支10萬，還給我高薪，我當時真的太需要錢了，所以我就昧着良心，答應了。”
“老宋，你可真是的，你去找我辭職的時候，我不就給你說了嗎？有事說出來，還問你要不要錢？”
春荷一想到這老宋揹着他去馬通那的時候，就來氣。
奶奶和他都特別器重他，而他的工資，那可是幾個大師傅之中最高的。
現在倒好。
“是是，所以我心中有愧，更令我沒想到的是，你還讓你哥文浩送我去車站，文浩這孩子更貼心，竟然把北京的票都給我們買好了，當時我就想着反悔了，可是當時我這腦子一熱，這樣我裏外不是人了，既然都辭職了，就走吧，所以就一錯再錯下去，可是當我進到他們廠子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這裏面的東西，都是我們春荷廠子裏的東西。
我這心裏就明鏡兒似的。
合着我們的銷量下降，產品頻頻退貨，都是這馬通廠子山寨我們竹藝品的事兒。
就是這個大林子，他是個自來熟悉，我又是馬總請來的大師傅。
所以啥話都給我說了。
從他的嘴裏，我才得知爲什麼會有那麼多退貨，就是因爲他們中途把貨給調包了，換上他們廠裏的山寨貨。
調包的快遞公司是一個叫快通快遞的，而這個快遞公司就是馬通開的。
這大林子口無遮攔，啥都給我聊。
還從他的嘴裏說了很多之前見不得人的勾當的時候，我明白，我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