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芽可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
這才明白,什麼叫揮金如土,什麼叫富人的數字遊戲。
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青瓷大碗都能賣上個幾百上千萬,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一副看着還不及小孩子信手塗塗鴉的畫,竟然說什麼大師的經典之作,還說什麼人畫俱老?
這也太扯了。
當介紹到金爺的這幅《禹王鎖蛟》圖的時候,下面卻一片譁然。
當然了,都是質疑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畫上的人物從畫上下來,絕不可能。”
“有這可能,說不定會在特定的時間內出現這種情況。你們忘了皇宮鬧鬼的事兒了,每逢雷電交加的夜晚,就能聽到宮女嬉鬧的場景,也有的可以看到千軍萬馬,浴血奮戰的場面……”
“哦,這個好像聽說過,是什麼《走進科學》之類的對吧?聽是聽過,就是不知道真假。”
“絕對是真的,爲了調查此事的真假,我還特意去看過,確有此事。”
“皇宮的事,有可能是真的,不過這事未必是真的,你想啊,畫上的人能下來,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有可能,也許真的把這人物給畫活了。”
這時臺下的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議論紛紛。
這時臺上的主持人看到這個反應,心裏也非常高興。
畢竟要是這畫能在他們金得利拍賣成功的話,他們也可以賺一筆不小的佣金。
所以非常期待能夠成交。
“好了,好好,我也感覺到了大家的熱情,同樣也感覺到了大家的疑惑。那麼我就不在這賣關子了,現在咱們就一起見證一下這幅畫的廬山真面目,不過在大家見畫之前呢?我們先隆重的認識一下我們這幅畫的收藏者,金爺,有請金爺上場。”
金爺這個時候就坐在上面的椅子上,聽到喊他的名字,便站起來衝着下面的人揮手示意。
而後走到主|席臺。
不得不說金爺在這個圈裏,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下面不少人都在說認識金爺,怎麼怎麼着。
好像一說到在哪認識,喫過飯什麼的,感覺自己的臉上就有光似的。
金爺不但是個圈內的名人,聽了金爺的話,讓文浩和柳小芽也重新認識了金爺這個老演員。
竟然說這畫是他家傳了十代的祖傳之物,還編了一個連他都倍感涕零的故事。
說到動情處,這金爺竟然還真的淚流滿面……
聽得全場都有些感動。
柳小芽這時靠近文浩的耳邊,小聲說道:“哥,他這也太不要臉了,怎麼就成了他家的傳家寶了,那是我家的好不好,這也太狗了。”
文浩笑笑:“想在這圈裏混,你不狗一點,怎麼騙錢,七分故事三分寶,只要故事編得真,就有傻子掏金銀……”
“就是,感覺這些有錢人,都是人傻錢多。”
文浩笑笑說道:“不是他們人傻錢多,單純的就是錢多,不在乎,而現在有很多的窮人,也是單純的太聰明而變得太窮。”
柳小芽聽着這話有點繞,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不是全部,而是說大部分的窮人都是這個原因,因爲太聰明,怕這怕哪,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兒不幹,所以就算有好的想法,也不敢付諸行動,最後一晃過了該拼搏的日子,啥也沒幹成;人家那些一頭莽進去的,富貴險中求,沒準最後真的成功了,那就成了有錢人……”
聽了文浩的解釋,柳小芽點點頭。
“哥,你這麼一說,感覺好像有點道理,像極了我們村的村民,他們就是那樣,沒有百分百把握就是不幹,等他們感覺這一行能賺錢了,再去的時候,卻虧得一塌糊塗。”
就在二人說的時候,臺上臺下,再次響起一片譁然。
二人往臺上一看,就見這個主|席臺上的巨大屏幕上,露出了《禹王鎖蛟》圖的畫面。
說真的,這畫一出,真的震驚了所有人。
畫面震撼,特別是那大潑墨加上極致細微的工筆畫,真的給視頻一個巨大的衝擊。
“大家看,這蛟龍上面的鱗片,請燈光老師調亮一點,導演給個特寫鏡頭好吧……”
鏡頭按照他的要求,對準魚的鱗片,此時就見這鱗片真的就好像真的一樣。
而後又陸續指向禹王,那種不怒自威的神威,讓人看着都有種想去跪拜的衝動。
“等一下。”
就在所有的人都想聽聽價格的時候,突然嘉賓席上,有人叫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楊半城?這不是那楊半城嗎?他不是跟金爺關係挺鐵的嗎?想拆臺不成?”
因爲楊半城經原本就像炫耀,爲人也豪爽,所以有不少人都跟他在一起喫過飯。
所以人緣還不錯,知道是個最有代表性的土豪劣紳類的煤老闆。
金爺這時也有奇怪,心想,現在是我的專場,有你什麼事兒啊,再說了接下來就是想着說一下這幅畫的價值,也希望有人能出高價買走。
對於這麼大歲數的金爺來說,再喜歡也只能說是喜愛,什麼東西都不如錢來的實在。
所以他是很希望能有個接盤俠讓他割把韭菜的。
“楊老弟,你有什麼話,等下再說,我這啊,馬上就要到12點了,過了這個點,再說。”
這時楊半城哈哈大笑。
“金爺,別介,你在咱們這圈裏啊,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了,但是我不能看着你當衆欺瞞大衆啊,這畫怎麼就成了你家的傳家之寶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緊接着又是一陣躁動。
金爺萬萬沒想到,拆臺的竟然是多年的老友。
“楊老弟,咱們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在這個關鍵時刻,你可別亂說話,這就是我家的傳家寶,有什麼錯嗎?”
“實不相瞞,要是你說你收了一件意外之寶,我就不說啥了,你說是你家的傳家寶,我就不樂意了,你的是傳家寶,那我家的這幅算什麼呀?”
說着便見楊半城一下從畫筒裏抽|出一副畫,隨手一展。
鏡頭對過來,所有人再次譁然……
“我去,什麼意思?一模一樣的兩幅畫?這金爺也太不地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