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對於凌虛劍的威能愈發的肯定。
屍妖被一分爲二,此刻地面的屍體乾癟如同老樹一般。
它渾身漆黑的血液,被凌虛劍氣徹底蒸發,這才徹底死亡。
“看來這些年死在此處的人全都是這妖孽所爲。今日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搖搖頭,陸離屈指一彈,一簇火焰落在地面,片刻後便將屍體焚燒乾淨。
“御劍術,通靈術,控火術......每一種都妙用無窮,看來以後要好好修煉纔是。”
屍妖燃燒的氣味腥臭至極,陸離屏住呼吸,將黑煙驅散,這纔來到枯井跟前。
這口枯井已經沒了水源,想來當年應該是劉家取水所用。
低頭向下看了片刻,心中有些可惜。
自己花了這麼多錢買了一堆辟邪之物。
誰知道來了之後,根本用不到。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有玄陰煉神帆幡凌虛劍,什麼辟邪之物也不需要了。
下入枯井查看一番,只見地下空間只有十幾個平方,陰森潮溼,淤泥中佈滿了屍骨,顯的陰森恐怖至極。
好像所有的反派妖魔都有一種作惡多端的手段,平日裏閒着無聊,專門殘害貧民百姓。
人這種生物對於他們而言又似乎是一種極爲美味的食物。
就像人同樣喫雞鴨魚豬牛羊一樣。
“怪不得此地會生出屍妖這種怪物,原來是一處養屍之地。”
陸離看了一眼,心中立刻浮現呂九陽遊記中所記載的一件事。
話說有一次呂九陽遊歷到燕州附近的一處山脈。
此處風景秀麗,有山有水。
奇怪的是,方圓百里,只有一條延伸而來的小山脈,而山脈盡頭,則是一座如同倒扣的瓶子山峯。
這山峯之上叢林密佈,但卻沒有一隻鳥雀野獸存在。
而在此山四周,卻被被江河湖泊圍繞,實在是上佳的風水寶地。
呂九陽見此,頓時大喜。
一般這種地方,要麼其中有寶物存在,要麼有什麼了不得地機緣。
於是進入其中查勘,想要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寶貝。
然而等他進入才發現,本來上好的風水寶地,不知被誰破壞後,佈置成了一處藏陰養屍之地。
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即將修成屍妖的跳僵。
他當時修爲不高,武道也只是罡氣境,一番大戰下來,幸虧身有祕寶,這纔將殭屍剷除。
其後,呂九陽將此事記載,並且記錄了一些關於養屍地的信息。
所謂的“養屍地”,一般分爲人爲和誤葬兩種。
人爲便是呂九陽所遇到的那般,有高人專門爲了養屍,或將風水寶地破壞,或尋一處極陰凶地,然後將屍體放入其中。
第二種則是誤葬。
一些人看不懂風水地脈,也不知尋龍探氣,巧合將屍體葬在一些兇穴當中,便成了養屍地。
當然,無論人爲還是誤葬,只要是養屍地當中的屍體,經過地脈之氣溫養,肌肉及內臟器官等不僅不會腐爛,而且毛髮、牙齒、指甲等還會繼續生長。
其後不久,屍體便會奪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華,部分身體機能恢復生機,有如死魄轉活變成殭屍,然後四處遊蕩吸人的精血爲生。
當然,無論是哪一種,養出的殭屍都是妖孽。
這種東西因爲沒有三魂七魄,所以一出世便只知嗜血殺戮。
......
從枯井上來之後,陸離找到大宅內最高的一點,向着四周眺望,確認沒有其他的陰邪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只等過幾日胡漢三將宅子打掃乾淨,一應物件置辦完成,便可住進此處。
離開大宅,陸離一路不停,出城之後,再次回到山神廟打坐修煉。
他因爲吸取了玄陰煉神幡轉化的屍氣,修爲再次進步,已經洞開第十五處穴竅。
渾身真氣已經雄渾到極致,是時候凝練罡氣了。
只要陸離將一身真氣化爲罡氣,那麼剩下的穴竅便可輕而易舉的破開。
到了那時,他的修爲纔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
與此同時,贏太真帶着依舊處於昏迷當中的青兒來到兩人居住的客棧。
她將青兒放在牀榻上,又服下一顆療傷丹藥,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夜幕深沉,天空中積攢的烏雲終於到達頂點,伴隨着一道霹靂響徹天地,緊接着便是磅礴大雨傾盆而下。
贏太真站在窗邊,看着遠處大雨傾盆的街道,腦海中不禁浮現一道身影。
她有些惱怒,同時又有些羞怯。
尤其是想到那副畫面,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她雖然知道陸離絕對是在救自己。
可怎麼能把手放在人家那裏?
贏太真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想着,突然又有些內疚。
她打了陸離一巴掌,他會不會把自己想成忘恩負義之人?
自己會不會在他心底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可自己爲何會想這些沒用的小心思?
“小姐......”
青兒的虛弱的呢喃聲響起,終於把心緒複雜的贏太真拉了回來。
“青兒,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贏太真連忙來到牀榻前,一臉關切的看着青兒。
她二人雖然名義上是主僕關係,但私下裏卻如同親姐妹一般。
青兒面色蒼白,雖然服下丹藥後傷口已經結繭,但身子因爲被屍氣侵襲,依舊虛弱無比。
“小姐,我沒事,我還以爲我死了呢。”
青兒眼底蒙上一層淚光,聲音有些哽咽。
“傻丫頭,怎麼可能......”
贏太真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高人將我們救下,這才倖免於難。你放心,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她輕聲安慰。
“高人?哪裏來的高人?是不是王爺派來的高人?”
“不是。”
贏太真微微搖頭:“咱們偷偷跑出來,父王怎麼可能知道在哪?是另有其人,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是.....難道是小威武候?”
青兒眼前一亮,隨即疑惑道:“可小姐,你不是最討厭的就是此人麼?”
“怎麼可能是他?”
贏太真白了一眼,當即也未多言,拍了拍青兒的小腦袋,笑道:“好生歇着吧,明日咱們便回青州府。”
“嗯!”
青兒點了點頭。
贏太真來到窗邊,揹負雙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大雨傾盆,瓢潑而下,嘩啦啦的響聲淹沒一切。
雨水如同一塊巨大的簾幕,令天地失色。黯淡無光。
然而贏太真的心底,卻止不住的浮現那道清秀而又英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