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同樣對着沙陀勒豎起大拇指,隨後將手倒了下去,“嗶嗶賴賴話真多,不過是鬥陣而已,你覺得本王會怕?再不走,我可就...”
見李恪舉起了貌似燒火棍的妖物,沙陀勒不再廢話,當即騎着史磨的戰馬,放聲威脅到:“十日之後,大汗和大賢者都會過來做個公證,還請殿下莫要當了縮頭烏龜!”
“亢!”
李恪對天鳴槍驚得馬兒四散開跑,沙陀勒也不例外,只能盡力控制戰馬,纔沒有被摔下來。
“哈哈哈!什麼沙陀勒,不過是一隻傻狍子罷了!”
李恪笑聲剛落,就看到一衆薛延陀族人冷漠地看向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位大唐吳王爲他們的族人報仇,更是讓甘心陪睡的族人賺到了一筆豐厚的報仇。
“你是罪人!因爲你的一己私慾,就讓我們去送死麼?”
“沒錯,他根本就不是長生天的化身!他和那些人一樣,只把我們的性命當成兒戲!”
“反正我不會去鬥陣,去了就是送死!”
李恪聽不懂這些人的話,只能看向夷男,後者知道自己族人的小命可都掌握在李恪手中,只能硬着頭皮翻譯。
“殿下...族人們剛經歷過戰亂,其實鬥陣根本就不是演戲,只是小規模戰鬥的一種,他們不想去...”
夷男說完,低下頭不敢看李恪,畢竟他們剛剛現在已經算是大唐的屬民。
“其實他們都在罵你,說你把這些人的性命當兒戲。”
樊梨花小心說道:“這般沒有良心,果然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刀馬聽說自家殿下被罵,更是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幫王八蛋!要不是我家殿下,昨日多少女人要被糟蹋!別說拿錢了,人家就是白嫖!今日死了的少女,誰又敢放個屁?”
李恪擺了擺手,示意刀馬別再說話,李存孝則是護衛在李恪身邊,只要這些人敢再說一句,他將會毫不猶豫殺死對方!
“你們聽着!本王沒有把你們的性命當兒戲!鬥陣肯定會死人!曾幾何時你們也是在草原上策馬揚鞭的漢子!因爲輸給突厥,所以滅國淪爲奴隸!我只想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想好了再回答本王!”
李恪的語速很慢,給足了夷男時間,讓他把自己的話翻譯給薛延陀部落的人。
“你們想世世代代淪爲奴隸,妻女被突厥人當做破鞋一樣玩弄,丈夫兒子當做牲口一樣幹活,屈辱地活着;還是成爲我大唐的子民,站起來堂堂正正當個人?”
“鬥陣不是爲了置氣,本王就算指着鼻子罵沙陀勒,你看他敢放一個屁麼?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不能失去尊嚴,不能失去精氣神!你們的尊嚴被打沒了,那好!大唐會重新賦予你們!大唐人,大唐魂,大唐都是人上人!”
“要成爲人上人,還是當牛做馬,你們自己選擇!本王不敢保證你們全都能活着回來,但本王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們不去死!參加鬥陣的人,本王將給你們每人一個大唐良籍,享受我大唐子民的一切待遇!”
那對失去了女兒的夫婦,將女兒的屍體放在一旁,隨後對着李恪不停磕頭,隨後嘴裏不斷說着什麼,竟然讓周圍的薛延陀人動容。
夷男趕緊翻譯道:“他們說不管其他人蔘不參加,長生天的子民懂得知恩圖報!他們會加入的鬥陣...”
“他媽的!不管了,老子爲了妻兒就去跟這些突厥狗鬥一鬥!”
“不就是一條命,那少年都敢跟沙陀勒叫囂,我等男兒竟然成了慫包!”
“我去!”
“我也去!”
夷男只覺得李恪的話彷彿有魔力一般,竟然能夠輕鬆鼓舞人心,只因這人能夠許諾別人不敢許諾的話!
而自己的族人們竟然願意相信他!
只因不會有一個人會因爲一個奴隸女孩去和突厥大將對峙,更別說殺了人家的親兵!
只因不會有一個國家的皇子,會輕易許諾給予他們同樣的待遇,不是屬民而是子民,更別提給予良籍!
一般屬民的身份十分悲慘,只能淪爲賤籍,一輩子爲奴爲婢,而李恪則是給予參加鬥陣之人良籍,沒參加不要緊,你們等着大唐拓張郡縣便是。
樊梨花看向李恪的背影,這個比她還小一歲的背影,卻那麼讓人信任!
“喂!你知道鬥陣麼?”樊梨花主動提起鬥陣。
李恪當即搖頭說道:“當然不知道了!那沙陀勒鬥陣很厲害?”
“你這廝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樊梨花一把掐住李恪的耳朵,將他拽到了帳篷內,訓斥道:“鬥陣鬥陣,說的就是排兵佈陣!相當於小規模的戰鬥,一般分爲騎兵,步兵和弓兵!”
“媳婦,你真有才!竟然連鬥陣都懂!”
李恪一記馬屁拍過去,樊家小姐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一些,“要不咱們先把我耳朵放下唄?”
“算你識相!”樊梨花繼續說道:“其實鬥陣更能夠看出爲將者的本事!這沙陀勒可定將你當成了對手!你還傻乎乎地跟人家說同爲百人隊鬥!就看這些薛延陀部落的人,一個個士氣全無,眼神無光,怎麼和突厥人鬥?”
“哎呀,早知道就不答應和傻陀螺鬥了。”
李恪此言一出,樊梨花毫不猶豫地嘲諷道:“現在知道了?可晚了!不如十天之後,我和存孝,刀馬他們護送你離開...雖然有些對不起這些薛延陀人。”
“不可!”
李恪當即說道:“還有十天時間,我李恪還沒輸!直接逃跑,大唐再想獲得這些人的新人就難了!”
“那你能鬥得過沙陀勒?”
“有本王在,鬥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