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當即懵逼，這個當時被他呵斥的平康坊賤婢，現在竟然對自己動手！
“賤婢！別以爲有李恪爲你撐腰，你就能烏鴉變鸞鳳！”
孔穎達惡狠狠地說道，以爲這樣便能嚇到李宛芙。
“杜宛芙從今天已經死了！從今只有文成公主李宛芙！無論是面對朝堂重臣，還是城中小吏，你都要拿出公主的貴氣！收起你那副唯唯諾諾的鵪鶉樣子！”
想起顏少卿曾經說過的話，李宛芙不再迷茫，高聲說道：“吾乃大唐文成公主！受父皇御賜，由皇兄李恪教導！你孔穎達一介朝臣，有何資格對本宮發號施令！”
松贊干布在那九歲的幼女身上，竟然隱約看到青鸞之影！
“東贊！莫非剛纔是我看錯了不成！爲何這女子...”
“贊布！此人才是我吐蕃的王后！”
祿東贊點頭稱是，“青鸞乍現！此乃祥瑞之兆，或許只有我等能看到！”
孔穎達心有不甘，他堂堂儒家聖人，怎能被杜宛芙一個賤婢壓下！
“宛芙，說得好！這纔是我大唐的文成公主！”
李恪鼓勵地豎起大拇指，說道：“儒家既然提出三綱五常，你孔穎達作爲大唐臣子，對打公主態度倨傲，這不是以下犯上？”
“你...”
孔穎達從來沒有，他儒家先人提出的三綱五常，今日卻成了制約自己的條框！
李宛芙笑着說道：“本公主曾經聽聞，自古忠臣除了直言勸諫外，還有誓死相隨！就像亥下之戰，明知楚霸王一心尋死，江東子弟兵依舊誓死相隨！若是換了孔師這般，豈不是自己先跑了？”
“你！難怪至聖先師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孔穎達見自己理虧，狡辯道：“我與你此等稚女，無話可說！”
“孔二愣子，你有媽沒？”
“李恪！”
孔穎達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吳王殿下說道：“你這是何意！侮辱我母親，老夫就是拼死，也要跟你爭個長短高低！”
“你看，他急了！”
李恪笑着說道：“你媽是不是女子？我只是順着你的話說嘛，我這皇妹金貴得很，自然難養！你媽估計也很難養，畢竟他們都是女子！”
“我！”
孔穎達進退不得，要麼得罪老母，要麼得罪至聖先師。
“行了！”
李二出言說道：“我李唐宗室的女子，就該有男兒風範！這一局，朕認定，文成公主勝！諸位，可有意見？”
松贊干布拱手行禮，說道：“陛下！小婿毫無意見！剛纔小婿和東贊隱約看到鸞鳳身影浮現，認定文成公主纔是我吐蕃的王后！”
“青鸞？”
李二揉了揉眼睛，這女子可不是他的種，竟然身居異象？
袁天罡笑着解釋道：“陛下！文成公主沾染了您的龍氣，化身青鸞，也並無不妥！”
李二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既然吐蕃國主都沒有意見了，那便是文成勝了！”
“父皇（陛下）英明！”
羣臣齊呼之下，李宛芙深吸一口氣，她忐忑地看向李恪，發現後者正在衝着自己微笑。
“今日比試完畢，明日朕會給出第三題！諸位且在宮中休息！”
“兒臣遵命！”
李恪見李宛芙依舊有些害怕，便和聲細語地安撫道：“等我去去便回！這裏有存孝和皮卡丘陪着你，少卿也會過來！”
提起顏少卿，李宛芙是又敬又怕！
這個讀書人，從來不跟你講那些狗屁道理，只會傳授你最實用的學問。
尤其是應對上位者和下位者，若沒有顏少卿這些時日的言傳身教，李宛芙恐怕面對色厲內荏的孔穎達，早就不知所措。
李宛芙和顏少卿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可這位讀書人卻始終警告她，若是有一天背叛了天策府，就是取她性命之時！
這也讓李宛芙在心中埋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
靜心園內，李二讓楊妃做了兩道清淡小菜，隨後爲自己和李恪斟酒。
看得出來，當今天子的心情很不錯，李恪笑着問道：“父皇今日爲何有如此雅興？”
“還不是你這逆子！”
李二招呼着楊妃和李愔一起坐下，“咱們一家人很久沒有喫飯了！這文成公主，當真是平康坊出身？”
“當真！”
李恪笑着說道：“這些日子裏，天策府中的顏少卿，負責教授宛芙。”
“哦？這顏少卿也是個秒人！一個九歲女童，短時間內，竟然教導成這樣！”
李二心中讚歎，自家逆子麾下人才濟濟，反觀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都在喫自己留下的老本，反觀晉王李治府中吸納了許多人才。
“你就沒有讓那顏少卿，入朝爲官的意思？”
面對李二的暗示，李恪心中大喜，讀書人爲的是什麼？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顏少卿心懷報復，若不是周可仁和儒門中人狗眼看人低，也不會便宜了李恪。
如今顏少卿能否被李二注意，李恪當然高興。
“父皇！少卿大才，如果在外鍛鍊幾年，再回到長安，鐵定能夠成爲朝廷不可或缺的重臣！”
李二笑着點頭，說道：“你推薦的人，朕都信得過！”
楊妃心中欣慰，若是李二和李恪間能夠和睦，待到李恪成親誕下皇孫，一下人盡享天倫之樂，她這輩子便知足！
“逆子，高陽性子惡劣，而且不守婦道！朕絕不想讓她嫁到吐蕃丟人現眼！”
李二嚴肅地說道：“此事，你可有把握？”
“文成入藏，天命所歸！兒臣定會助李宛芙成爲吐蕃王后！”
李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現在心中驚愕不已，沒想到歷史上的文成公主，竟然是他李恪親手“製造”而來！
“好！等比試完畢，問問顏少卿，可願來朝中爲官！”
李二一把攬着楊妃，說道：“愛妃，今日朕想留在靜心園了！”
“陛下...長孫姐姐心情不好，還請陛下回鳳儀園就寢！”
從不因爲受寵，便自持身份，這就是楊妃。
李二心中寬慰，笑着說道：“這些年苦了你們...”
李二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心中暗道：“如若人定勝天，祖宗立法算是什麼？朕也要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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