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生氣之下,聲音頗大,不僅讓全場的人都聽到了,甚至都已經壓過了琴笛合奏。
西門雅風更是手一抖,加上心跳加快,氣息不穩,樂調瞬間就亂了,這讓他極爲生氣,畢竟能和樂仙合奏,那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若是能夠得到樂仙的青睞,成爲對方的入幕之賓,那他就能成爲第一個觀看到樂仙真容的人了。如果對方是個美女,說不定,還能就此譜寫一段男才女貌,琴瑟和鳴的佳話了呢。
可這一切都被李不凡給毀了,使得他憤怒不已的看着李不凡,大吼道:“李不凡!你這個粗鄙之……”
李不凡眼睛一掃,冷笑道:“你叫我什麼?”
“先生!”西門雅風神色委屈,卻又咬牙切齒的道:“你迫使我叫你先生,那你定然精通音律,你可敢上來吹奏一曲?”
“你若是能與樂仙合奏無缺,成爲樂仙的入幕之賓,此後我西門雅風定然對先生頂禮膜拜,絕無怨言。”西門雅風看着李不凡:“你可敢上來?”
李不凡冷笑道:“我憑什麼上去?”
“我看你是心虛不敢!”
那男粉絲立刻附和道:“你要是不敢,就給樂仙和西門先生道歉,然後站一邊去。”
“李不凡,你不是牛逼麼,這次,你怎麼也慫了呢?”白落雪也跟着開口。
甚至,就連另一桌的孟楠,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兄,既然對方咄咄相逼,你不如上去吹一曲,反正你那麼厲害,我想,吹個笛子,應該難不倒你吧。”
“可你要是一再推脫,反而倒顯得你不夠男人了。”孟楠冷眼看着李不凡,他纔不信,這個傢伙,還會這麼高難的音樂樂器。
李不凡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想看他當衆出醜,找回剛纔的場子。
使得李不看了看孟楠等人,冷笑道:“說你們犯賤你們還不信,剛打完臉,還特麼不長記性。行,那我這次打的狠一點,想聽我吹曲子可以,我要是吹出來了,你們就給我跪一邊去,我什麼時候走,你們什麼時候站起來!”
“如果只是吹響的話,那我們也能。除非你能和樂仙合奏起來,並且得到樂仙的青睞,成爲她的入幕之賓。我董小強可以跪!”那個自稱董小強的男粉絲,冷笑道:“如果你做不到,你就給我們跪着!”
白落雪也跟着附和道:“李不凡,你敢不敢?”
就連站在高臺上的西門雅風,也開口道:“李不凡,當日下跪之恥,我定要你雙倍奉還,而今天,我便要你跪在我的腳下!”
孟楠雖然沒有說話,但神色也是再明顯不過了,一臉期待和冷笑的看着李不凡。
李不凡看了四人一眼,隨後看向孟凡金:“孟老,那你就做個見證人吧。我相信你,不會因爲你孫子也在,就偏袒他。我也信你,在你的大壽上,沒有人敢不給你面子,言而無信。”
使得孟凡金沉吟片刻:“既然如此,那不如讓在場所有人都做個見證,這樣我想沒有人敢違背賭約了吧。”
白落雪冷眼看着李不凡:“這樣最好。李不凡你就等着下跪吧,否則,你要是違背賭約,那就是與整個東洲省的權利爲敵了!”
盛詩緣看的極爲焦急,忍不住低聲開口道:“李不凡你瘋了?你即便會吹,你能跟樂仙合奏到一起麼?你能成爲人家的入幕之賓麼?我實話跟你說,就算是老一輩的演奏家,也沒有人能夠得到樂仙的青睞!”
“你這分明是要自己當衆下跪出醜!”
李不凡掐了掐她那焦急之下,氣鼓鼓的臉蛋:“你就瞧好吧。”
說完,李不凡走上高臺,對西門雅風道:“給我拿一支笛子來。”
“你要什麼調的?”
“隨便。”
西門雅風去了後臺,片刻後,拿了一支G調的竹笛。
與此同時,囡囡從後面走了過來,拿出嘴裏的棒棒糖,瞪着李不凡:“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姐的時間很寶貴的,你竟然還在這裏搗亂?!”
“小丫頭片子,你搞沒搞錯,我睡覺睡的好好的,誰特麼搗亂了?”
“我就看到是你搗亂了,就憑你,也想跟我家小姐合奏?連西門先生都做不到,更別說你一個小跟班的了。”
被所有人都鄙視,李不凡也是有些來勁了,當下咧嘴一笑:“那你們就給我好好聽着,到底是我不配,還是你們小姐要主動和我的曲子!”
李不凡直接橫起竹笛,吹奏起來。笛音如籟,空靈清脆,曲調猶如鮮衣怒馬,佩劍前行的不羈少年,銳意無雙。
但是,不少人卻是發出長吁聲,甚至還有嘲諷聲。使得現場,一時間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李不凡卻是不爲所動,雙眼微閉,昂然站在高臺,如同一個孤獨的紅塵浪子,在雙手間,譜寫一曲滄桑而厚重,又獨屬於他自己的故事。
使得他整個人在這一瞬,都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淡淡哀傷。因爲,他在吹奏他這半生的經歷!
忽然,簾布後面的樂仙,十指撥弄起琴絃,傳出點點憂愁。
笛聲悠揚,琴聲婉轉,一個哀傷,一個憂愁,竟然在這一刻,美妙的結合在了一起,猶如天作之合一般,形成了讓人潸然淚下的曲子。
蕩氣迴腸!
直擊心靈!
使得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白戰楓握緊了雙拳,孟楠搖頭輕嘆……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被帶入了一個奇妙的音樂世界當中,心中或多或少的悲傷,在心底蔓延開來。
而盛詩緣,眼眶紅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李不凡。她忽然覺得,這個玩世不恭,而又看似強大的男人,好像也揹負着不爲人知的痛苦。
哪怕一曲終畢,衆人也久久沒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