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相偎，喃喃私語。
真是……礙眼。程潛無聲的嗤笑了一下，別開視線眼不見爲淨。
“先把湯喝了，再一會就涼了。”
程澤說着，讓司酒靠着他，打開蓋子舀了一勺湯，先放在自己脣邊碰了碰，試過溫度才自然而然喂到司酒嘴邊。
這幅畫面每天要上演很多次。
可這一次卻讓林溯覺得尤其的看不下去。
他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看到司酒喝了一口皺了眉，嬌氣的說：“苦～”
“乖，裏面二哥放了點藥材。幫助你退燒的。
來，再喝一口。”
“唔……咳咳……苦，不喝了。”
“再喝一口。
這口不苦，真的……”
他輕聲細語的哄她。一口一口的喂。
林溯驟然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走了沒多久，程煜來了。
看到程澤喂司酒喝湯的一幕，他的眉頭狠狠擰了一下。
“茵茵。”
司酒被苦得眼淚汪汪，嫌棄的推開嘴邊的勺子，聽到程煜的聲音，擡頭朝他看去：“五……唔。”
他忽然靠近，彎下腰，指尖抵着一顆糖送進她嘴裏，看到她嚐到甜味微微睜大的眼睛裏，明明白白是自己的倒影，臉上的笑意便從嘴角上揚處開始瀰漫。
“甜嗎？”他笑得燦爛又溫暖，宛如驕陽。
“小煜。”程澤不贊同道，“怎麼胡亂喂茵茵喫東西，她腸胃嬌氣，現在又在生病……”
“甜嗎？”
程煜纔不理程澤，就保持彎着腰的姿勢看着司酒，非要等她一個回答的模樣。
少女可能還在彆扭於昨天兩人的吵架，有些不自在。
但似乎又不忍心也不捨得讓他不開心，所以猶猶豫豫的還是點了點頭，一邊臉頰被糖鼓起來，一邊朝他露出一個軟乎乎的笑，“奶糖。”
“甜。”
於是他伸出手揉了揉她額間的碎髮，另一隻手又變戲法一般“變”出一顆奶糖，“不用省，還有。”
程澤的眼神冷了下去，卻見小姑娘猶猶豫豫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去接那顆糖。
她右手還牽着程澤的衣襬，所以伸出的左手。
無名指上一個細細的黑色指環赫然展現在程澤程煜兩人眼前。
兩人眼底目光皆是一凝。
她卻彷彿毫無所覺，接過奶糖，笑意從脣邊瀰漫至眼底，軟糯道：“謝謝……阿煜。”
門邊，剛剛折返的林溯看着這一幕，即將從兜裏抽出的手又落了回去。
無意識收緊的掌心裏，包裹着奶糖的糖紙咯得皮膚髮疼。
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臉上已是一派如常，只是掌心的那顆糖就再也沒有拿出來。
……
好容易哄着司酒就着奶糖喝完了湯。不一會，許是生病疲憊，許是藥效起了作用，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只不過就算睡着了，她揪着程澤衣襬的手指也沒鬆開。
那手指頭紅通通的，手心更是隱約有點紫紅，腫着，看起來實在很是可憐。
程煜眼神鬱郁看向程澤：“你打的？”
程澤勾脣：“與你無關。”
程煜的脾氣從來都不好。他幾乎是一把就揪住了程澤的領口，差點把他給拎起來。
他這麼一動，卻牽扯到了司酒。
她在睡夢裏蹙起眉，不安的動了動，程煜一下子鬆開了手。
程澤“嗤”了一聲，好整以暇的坐穩，還拍了拍被抓皺了的衣領，斜乜着程煜，表情是一種有恃無恐的嘲諷。
特別欠揍。
程煜：“…………”。
媽的！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