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的是他居然抱着個枕頭?
“阿槐?”
“剛纔喝水,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話說到一半,在司酒的注視下說不下去了,“好吧,我就是不想一個人睡。”
雖然剛纔敲門的時候司酒說了“進”,但是沈槐卻也沒有徑自的進去,而是就站在門口處,抱着個枕頭,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還無意識的揪緊了下。
他一這樣的時候,司酒就不想拒絕他。
於是她拍了拍牀,“過來啊。”
沈槐的眼底便泛起了笑意,快步走過來,把枕頭扔一邊,躺到司酒身邊就把她抱在了懷裏。
司酒:所以你特地帶個枕頭過來幹什麼?
“小酒。”
“嗯?”
“我想和你說會話,不過如果觸及到你不想說的,你就別告訴我,行嗎?”
主要是那些不能說的,可以不用告訴我。
司酒聽懂了,“嗯。”
“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
第一個問題,就是她無法好好回答的問題。
她才默了兩秒,沈槐就懂了。
“是我無法企及的地方嗎?”他放輕了聲音。
這次沉默得更久了。
【爹地,你千萬不要主動直白的透露出關於管理局和三千小世界這些概念的訊息哈,會被嚴厲處置的。】
【我心裏有數。】
雖然系統這麼說,但司酒卻覺得也沒那麼恐怖,不說沈槐,就連祁晏都猜到了那麼多,他們自己猜出來,管理局難道還能怪在她頭上不成?
而且,她可見不得小少爺這麼消沉甚至絕望的反應。
“是也不是。”
她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但是對於沈槐來說,這就是大海中的浮木,足夠了。
“你在這兒要辦的事辦完了嗎?”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不再像曾經那樣,拉着她哀求她能不能不要走。
因爲他知道,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也不屬於自己曾經的那個世界。
他曾經執着的挽留,找尋,追逐而來,所能得到的永遠都只是她短暫的時光。
而他要的是永恆。
在她的虛幻裏跟她祈求永恆,這不是很可笑麼?
是他想錯了,追錯了方向。
“還有很多這樣的事需要去辦嗎?”
司酒心說,那還不是得看你發多久神經啊大佬。你什麼時候不作妖了,中心城咱們見一面,不什麼事都解決了?
此時的司酒還不知道,大佬不是作妖是作死,把自己陷進了小世界出不去了。
“大概是的吧。”她語氣有些無奈的說。
沈槐:“如果……我下次可能來晚一點,你會不會忘了我?”
司酒一怔,擡擡頭看向沈槐:“你想做什麼?”
沈槐目光沉靜,甚至還帶着點微笑,“想去找你。”
司酒:“!!!”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兒砸!!】
系統:【……嗷嗷~】
“你願意嗎?”
見司酒神情又驚訝又震驚,沈槐笑得更溫柔了。
可是如果看得見就會發現,他的手指忍不住蜷曲着,是個緊張又有些忐忑的姿勢。
“我……”
“咚咚咚”
房門被拍得震天響。
是自從沈槐進房之後,就情緒越來越焦躁,不斷在司酒門外咬着指甲走來走去的祁晏。
“歡歡,歡歡你睡了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我可以進來嗎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