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聽到司酒說其實已經不需要這片龍鱗的時候,只是哦了一聲,輕飄飄說了一句,“無妨,那便送給師尊吧,師尊喜歡就留着,覺得佔地方扔了也可以。”
那語氣神態,不知道那是龍之逆鱗的,還以爲他送的就是塊魚鱗呢。
“不過,龍冢之中就算有太古時期巨龍的遺骸,也大多隻剩骨架了吧,星兒這逆鱗是哪裏來的呢?”
沈星河掩在袖下的手指蜷了蜷。
他說過不騙師尊的不是嗎?現在這種時候,不正好就是應該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嗎?
師尊她曾說過,對人族或者妖族,不會帶有偏見。
可是爲什麼,心裏這麼慌?
他又想起當初師尊說絕不原諒被信任之人欺騙時那個眼神,一時間手心裏細細密密冒出了冷汗。
若是,師尊怪他隱瞞了怎麼辦?
他和師尊,纔剛剛重逢。
“師尊,我……”我可不可以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
“不過那些太古時期的大妖,又是龍,肯定都有通天徹地的神通,死後保存完好的軀體也不足爲奇。
星兒運氣很不錯呢。”
沈星河艱澀的嗯了一聲。
“那星兒能不能告訴我,你心口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看着,像是我的驚闕所傷。”
沈星河:“……”
這又是一道送命題。
司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那傷口怎麼來的,她當然清楚,就是沈星河握着她的手讓她刺的嘛。
但她記憶絕對沒有出錯,當時刺的並不很深。
可是幫他上藥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傷口極深,已傷及心脈,且不知爲何用了丹藥之後傷口也不見絲毫好轉,每天都在流血。
可是系統也說了,就算拔鱗片,造成的傷口也不會是這樣的,而且經過頂級丹藥溫養,內裏的傷不說,但皮外的傷早就該好了。
所以,沈星河這道傷口,只能是他自己加深加重,並且特意用了什麼方法使它無法癒合還流血不止的。
拔取逆鱗都已經要半條命了,他還留着這個傷口,雖然請閬風谷主親自給他治療並給藥,也仍然不見迅速好轉。
鐵打的人都經不起這樣糟踐,何況他情況這麼差。
所以司酒希望他可以說實話,這樣自己就能告訴他,她不怪他那一劍了,不必這樣懲罰自己。
沒想到沈星河的執拗還是一如既往。
“這是在龍冢,與那守護聖地的龍戰鬥之時被它奪了師尊的驚闕所傷,再加上那龍用了一種很古老的術法,所以纔會這樣,師尊不必擔心,林谷主不是也說,現在已經在逐步止血,只是癒合較慢而已麼。”
“不過師尊擔心我,我很開心。”
司酒給噎住了。
沒好氣的盯着沈星河。
沈星河本言笑晏晏,卻被她越來越嚴厲的眼神盯得有些訥訥。
“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司酒說道,“你要是敢再騙我……”
這個騙字一出,沈星河瞬間慌了,一把捂住司酒的嘴,“是因爲自責傷了師尊所以我自己給自己捅的而且我一看它要癒合就會再捅一下以此告誡自己不要忘了曾經對師尊做了多混賬的事。”
他一口氣不帶喘的說完,惴惴不安的看着司酒。
“師尊……”語調乖軟,“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