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華,帝君,以及倒在地上喘氣的崽崽齊刷刷朝司酒看去。
“師尊——”
“星兒,你沒事吧?”
沈星河連忙起身,以正面對着師尊,拇指抹掉脣角血跡,朝師尊粲然一笑,“師尊,我沒事。”
實際上他的後背劍傷加上鞭傷深可見骨,一片血肉模糊。
“星河,放我出去。”司酒看向帝君。
帝君看師尊從詢問沈星河時的關切溫柔,再變成跟自己說話時的冷肅,心中暴戾叢生。
“師尊,你真的好偏心啊。”
高大的青年從空中緩緩落下來,被觸發的殺陣形成的靈力漩渦彷彿一把鍘刀,仍然在他頭頂盤旋,他卻視而不見,一雙血色的眸子明明滅滅,帶着笑,卻森寒。
“你以爲你口中的星兒是什麼溫馴的小綿羊嗎?
師尊想知道,千雁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嗎?”
“你住口!”沈星河眼底閃過驚慌恐懼。
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師尊曾對他說過的話,“爲師斷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尤其是信任之人的欺騙,絕不原諒。”
當時師尊那個冷漠到極點的眼神他還記憶猶新,彷彿又重現在他面前,旋即那眼神又變成另一種溫柔至極的模樣,耐心的對他說,“星兒日後行事當記得一句話,不懼人言可畏,但求問心無愧。”
而現在,他畏懼。他有愧。
他當日的欺騙和偏激行事,終於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師尊面前。
沈星河驚怒交加,急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星兒——”
逐華此時已到司酒面前,舉起戰無,“小九,師兄放你出來。”
戰無轟在把司酒圍困住的結界上,竟比逐華想象的還要難破。
逐華對這個妖邪的實力越加心驚,靈力不要錢似的朝戰無劍上涌去。
“小九不可!”
“二師兄你去幫我看看星兒,這個結界我自己破。”
“你不可再妄動靈力了,那小畜生死了就死了,你……”
身後忽然有殺意涌現,逐華見到小九忽然看向他背後,驚怒交加的模樣,心頭一動,側身避讓。
帶着凌冽妖力的鞭尾啪的一聲擦過逐華的臉頰,帶起了一蓬血霧,緊接着他髮髻一鬆,幾捋髮絲已被削掉,在空中飄灑着落在了地上。
帝君望着逐華臉頰上那道口子,咧脣一笑。
緊接着倏忽貼近,一掌擊來。
逐華現在對他的實力有所忌憚,不敢託大,全力抵擋。
沒想到帝君這一下只是虛招,長長的鞭子已朝司酒而去,捲住她的腰一拉,便把司酒拉到了懷裏。
帝君環着司酒的腰倏忽後退,鞭子再捲起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沈星河,緊接着頭頂不斷盤旋的靈力漩渦後忽然撕開一個黑洞,帝君一手攬着司酒,一手用鞭子拖着沈星河,朝那“黑洞”飛去。
“結界門!”逐華目眥盡裂。
“逐華仙君,恕不奉陪。”
“嗡——”
逐華眼睜睜看着他們的身影沒入那結界門,然後整個門就這麼消失不見。
……
轉瞬之間,周圍已無半點青嶽山的那種靈氣充沛。
司酒方纔運行靈力有些不適,經過了一扇結界門更是頭暈目眩,直到被帝君放了下來,才緩過神。
“這是……無盡海,幽燭殿?”她脫口而出。
帝君眼眸微暗,“師尊,果然曾經來過這裏?”
他忽地握住司酒的手臂,血色的眸中出現一抹痛惜,“對不起,可還疼麼?”。
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