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三個男人,立刻給她磕頭,全都要被她給嚇哭了。
“還有他們三個,醒來了就跟他們說,要是再敢去招惹那個男人,我就斷了你們的子孫根!”宋無雙目露兇光,死死的盯着他們三個。
她的手裏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在他們三人的眼裏,她的手裏像是拿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隨時能讓他們哥幾個當太監。
“是是!我們一定跟他們說,絕不敢漏掉半個字。”他們三個哭喪着臉說道。
宋無雙臨走前,還擡起了手,伸出兩根手指頭,指了指她的兩隻眼睛,又指向他們幾個。
威脅意味很是明顯,他們要是再讓她撞見,下次的下場比現在更慘。
他們三個縮了縮身體,目光恐懼的盯着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看着她轉身離開,他們都還提着一口氣,全身的神緊繃,不敢鬆懈下來。
生怕她會突然一個轉身,又衝過來飛起給他們三個一腳,想想就可怕。
直到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他們纔敢暗自鬆一口氣。
終於送走這個瘟神了。
其餘的三人醒了過來,清醒的三人將宋無雙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和他們說了。
說完之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點凝重。
他們互相看着彼此,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恐懼,六個大男人突然哇的一聲,痛哭流涕,哭得還非常大聲。
“老子再也不來帝京了,老子決定了,養好了傷就去州城混。”
“我也跟你一起去。”
“對,我也去。”
“帶上我吧……”
“州城應該好點吧,再也不來帝京了,不想再碰到她們兩個,太可怕了。”
“走,我們去醫院吧,養好傷就動身去州城。”
他們六個商量的時候,聲音還是哽咽的。
要是他們知道宋無雙是州城裏的‘小惡霸’,打死他們都不會想去州城。
將來若是在州城再次遇上宋無雙,他們肯定會想到今天,腦子估計被門夾抽了,纔會想到去州城混,那可是女閻王的地盤。
估計到時候,他們的腸子都能悔青。
******
半夜。
蘇賢兒回到了醫院病房裏,她讓兩個看護去休息了,剩下的就讓她來照料。
望着病牀上熟睡的東方衍,她又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的身上老是有那個少年的影子。
明明是兩張不同的臉,行事風格也完全不同,她卻總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那個少年的影子,怕是她魔怔了不成?
蘇賢兒坐在病牀邊,見他緊皺着眉頭,像是夢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看着很是痛苦般。
她下意識地擡手,指腹落在他的眉頭上,輕輕地撫過,想要撫平他的眉頭。
撫過好幾下後,他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來,而她也打算收回手。
只是在收回手的過程中,他的雙手倏地擡起,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
“別……別走……不要走……”
東方衍緊閉着雙眼,從嘴裏發出聲音來,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或許是夢到很不好的事情,纔會這般的害怕。
從她離開病房的那刻起,他就沒有睡着過,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着你,不會走的。你不要害怕,你只是在做夢,不過是個噩夢而已,醒來就都好了。”
蘇賢兒語氣溫柔的安撫着他,伸出另外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現在幸好沒有輸液,否則的話,方纔的動作,肯定會讓輸液針移位的。
蘇賢兒輕輕地哼起了小曲,哼着哼着就回憶起屬於她的記憶,卻有種飄渺久遠的感覺。
記得她在華中大陸之時,也常常會哼這首曲子給那個少年聽。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想哼起這首曲子。
效果似乎很好,蘇賢兒看到他睡得越來越香甜,緊皺的眉頭也已經完全舒展開,嘴角還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他好像沒有再被噩夢纏上,已經開始做美夢了。
蘇賢兒宛似個老母親般,望着睡得如此香甜的他,竟生出一種滿足感。
待他睡得很沉之時,蘇賢兒嘗試着鬆開她的手,將他的手放回去,而後回到她的牀上休息去了。
一夜無夢,她同樣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
關家所有人都被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給驚驚醒。
這淒厲的慘叫聲是從關菲菲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剛想要下樓去的關凌鋒夫妻兩人,聽到關菲菲房裏的慘叫聲,嚇得心臟猛地咯噔一跳。
他們只是互相看了眼彼此,就急忙地衝向關菲菲的房間門口。
何詩如滿臉的緊張之色,擡手敲了敲房門。
“菲菲!你在裏面嗎?你怎麼了?快開門讓媽進去……”何詩如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關凌鋒也上前去,大力地敲門,“菲菲,你快開門,不然的話,我們就撬鎖了。”
裏面沒有半點動靜,何詩如怕她暈倒在房間裏面。
“老公,菲菲會不會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啊?”何詩如不安地問道。
“你自己生的女兒,你難道一點都不瞭解她的性子嗎?她再怎樣都不可能會尋死。”關凌鋒倒不認爲她會尋死。
她怕死得很,怎麼可能會尋死呢。
“這可說不定!”何詩如抱怨地看向他,“她剛從警察局裏出來,你非要拉着她上門給人賠罪,受那樣的羞辱,她萬一承受不住,想不開怎麼辦?”
“哼!”關凌鋒板着一張臉,冷哼一聲,“荒唐!就這點屈辱都受不了,將來如何接任公司?”
“照你這樣說,接任公司就必須能承受得住這種屈辱了?她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委屈她?”何詩如滿臉的怒意。
對於他非要帶着寶貝女兒去受別人的羞辱這件事,她是萬萬接受不了,也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可即便再無法嚥下這口氣,礙於他的態度強硬,公司又眼看着快不行了,她還是不得不讓女兒去受那委屈。
“你以爲我想這樣做嗎?要不是你從小就不分青紅皁白的護着她,慣出她一身的壞毛病,我何必丟這老臉?”關凌鋒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