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裏只點了一隻蠟燭,明明滅滅。
張御醫坐在牀邊,花白的頭髮被整理的整整齊齊。
眉頭卻是愈皺愈緊。
難不成自己的醫術出錯了,這朝酋國太子澹臺朗脈搏有力且規律,不像是重病的脈象啊。
“御醫,澹臺太子可有大礙?”一直立於牀邊的南宮文玉見張御醫把脈都把了一刻鐘了,不由出聲詢問,面露擔憂。
再三確定之後,張御醫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身爲首席御醫,不至於連裝病都看不出來。
“回殿下,太子他……”這話不好說啊。
“南宮兄不必擔憂,想來本太子也只是水土不服,食慾不振而已,他們也是小題大做了。”澹臺朗起身,強壯的身軀帶着異域的魅力。張狂的臉上劍眉微挑。
“既然如此,那本殿就放心了”南宮文玉也不揭穿,“父皇也是擔憂至極,如此,便放心了。”
澹臺凌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她最討厭男人之間的虛僞,一點都不舒服。
“修整一晚,明日就動身,南宮兄意下如何?”
“自然。”
“天色已晚,本殿就不打擾澹臺太子休息了,告辭。”謙謙君子模樣,向澹臺凌點頭致意。
房門關閉。
“太子哥哥,不過是一個小小皇子,用得着遷就他明日就啓程嗎?凌兒還沒然後呢!”澹臺凌拽着澹臺朗的袖子,那撒嬌的樣子哪裏還像刁蠻任性盛氣凌人的公主?
看着自己同胞的親妹,澹臺朗硬朗的五官有些柔軟,摸摸她的頭髮,“聽說天下第一公子就在龍駿,你不是心心念唸的想着人家嗎”語氣有些揶揄,“現在不想見了?”
澹臺凌聽到天下第一公子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臉頰也有些羞紅。
跺了跺腳,情竇初開的模樣,“真的嗎?他真在龍駿?”
“對,太子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太子哥哥什麼時候動身?”語氣有些急切。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辰時就走。”捏捏澹臺凌的挺翹的鼻頭,看着平時大大咧咧的妹妹小女兒形態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笑。
朝酋國一向民風開放,男女之間也不是很設防,更何況是親兄妹之間。
也因此,澹臺朗護妹寵妹也是在朝酋國出了名的。
澹臺凌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還要回去收拾一下自己,要給天下第一公子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
房間僅剩澹臺朗一個人,褪去了溫柔,硬朗的線條更顯陰沉。
“找到了嗎?”
房間立馬現身黑衣人,“回殿下,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嗯?”
“那人三個月前消失,像是被人所救。”
“可查出是什麼人了嗎?”
“神醫……”
那人身上的劇毒,沒有解藥,要想保住性命,也就只能是神醫才能救回了。
傳說神醫做事僅憑喜惡,所說被他所救,也確有可能。
“再探。”
“是。”黑衣人抱拳退下。
……
帝無溟覺得自己真的栽在那混小子的手裏了,要不然自己怎麼會丟掉堆積如山的政務,跑到茗軒園來?
天氣有些清涼,她又畏寒,想必現在正抱着暖爐,烤着火,按照她貪喫的性子,說不定現在還叼着些零嘴,喫東西眯眼享受的樣子就像是個小倉鼠。
風飄過,片片落葉盤旋。
突地帝無溟心下一緊,提氣,一息之間,原地只剩下殘影,人卻到了屋內。
在看到斜臥軟塌的慵懶少年時,提起來的心才緩緩放下來。
香霧淡淡,司御單手捻起葡萄,皓腕纖纖。
看到突然出現的帝無溟,司御有些意外,眼睛睜大,“你怎麼來了?”
帝無溟咳了聲,能說是想她纔來的嗎?
落坐之後,看着妖精般的少年,正色道,“你這怎麼有血腥味?”
他在屋外就聞到了。
雖然很淡,還摻雜着淡淡香味,但還是掩蓋不住味道。
司御不以爲意,目光不再看他,語氣輕鬆,“星貝來小日子了。”
星貝是她身邊伺候的婢女,來小日子……
這話說的攝政王殿下更尷尬了。
可是,帝無溟看着司御,有些嫌棄,“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像個紙片兒似的風一吹就跑了。”
柔柔弱弱的不像個男人。
司御面不改色,“小爺昨晚沒睡好。”有些惡狠狠的意味在裏面。
睿智如帝無溟,當然知道司御指的什麼。
他怎麼覺得自己過來就是個錯誤?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還有事,先走了。”帝無溟屁股還沒捂熱,就撤軍了。
書上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果然如此,還是給她點時間適應一下吧。
司御看着落荒而逃的帝無溟,直到聽不到聲音,手中一直捏着的葡萄骨碌碌從手中滑落。
一口黑血再也忍不住,噗地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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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說二更就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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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御:溟兒,你的情敵已上線。
某王:讓她來!
某御:?
某王;本王弄不死她!
某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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