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東方衍焦急地出聲,宛似急得組織不了語言。
“急了?”蘇賢兒看他這副模樣,強忍着笑意,板着一張臉問道。
“嗯嗯!”東方衍神色擔憂地點頭,緊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連眨眼都不敢。
“那我等會按到哪,你痛了就要出聲,不能強忍着,知道嗎?”蘇賢兒耐心詢問。
“好……”東方衍點頭回應。
蘇賢兒就開始在他的身上按着,邊問他痛不痛。
“痛痛。”
每次得到的都是東方衍這樣的迴應,蘇賢兒也暗自記下來,他身上哪些地方摔疼了。
記下來後,蘇賢兒就來到蘇行言的面前,“叔叔,你身上有哪疼嗎?”
她沒有直接說他摔倒的事,免得他又想起來當時的情形,心裏會很難過。
雙腿殘疾是蘇行言心裏的痛,加上他總是沒有及時幫到忙,這讓他的心裏更加難受,覺得他自己就是個廢人。
長久這樣下去,恐怕蘇行言會越來越敏感,甚至是自卑。
雙腿殘疾不可怕,只怕總是無法幫到忙,會讓他不斷的否定自己,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精神狀況也會出問題。
“沒有。”蘇行言微笑着搖頭,目光溫柔地看向她,心裏暖暖的。
他是個聰明人,又怎會看不出來,他侄女是怕傷到他的自尊心,便沒有直接問他摔到了哪。
“真沒有?叔叔可不能騙賢兒哦,賢兒會傷心的。”蘇賢兒開口說道。
“沒有,叔叔不會欺騙賢兒。”蘇行言微笑着迴應道。
“那就好。”蘇賢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送叔叔回房吧?”
“嗯。”蘇行言本想拒絕,可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蘇賢兒的手放在輪椅把手上,擡眸看向東方衍,“我送叔叔回房,等會回來給你揉揉後背和頭上的傷。”
“好。”東方衍很乖巧地迴應。
他看着蘇賢兒推着輪椅轉身,背影逐漸地消失在門口的轉角處。
臉上傻笑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脣角弧度,透着幾分邪肆。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在乎的人,就只有她,並且只會是她。
她在他心裏佔據的位置,無人能夠取代。
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尋得她,與她執手生生世世。
誰都別想拆散他們,哪怕天道也不行!
東方衍的眼裏閃過一絲勢在必得之色,他的心如他的意念般堅定,任誰都無法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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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復古雕花的大門外,關凌鋒面色焦急地等待着,不時地擡起頭,朝裏面的院子張望。
不多時,關凌鋒就看到離開的保安,此刻又出現在視線裏。
關凌鋒的臉上出現一抹喜色,可在見到只有保安出來,沒見到其他人後,眼底出現些許的不滿。
他在心裏暗自冷哼一聲:哼!
不過是落魄的蘇家,居然還那麼拿喬,明知道他親自上門來賠禮道歉,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一點禮數都沒有。
見保安靠近大門,關凌鋒馬上笑意盈盈地走上前,語氣極好地問道:“蘇二爺可說要見我?”
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對關凌鋒的態度也算是禮貌。
關凌鋒的臉色倒是黑了幾分,敢情保安不是來放他進去的。
剛纔就已經有點生氣,如今被攔在門外,還要繼續等蘇家的下人去通報,他的心裏更是窩着一團火。
無奈的是他女兒得罪了宋無雙,而這宋無雙要他來給蘇家人賠禮道歉,只要蘇家人原諒了他,那關家就有救。
所以,關凌鋒的心裏再生氣,火氣再大也不敢發作,只能將所有的火氣給憋回去,還得對着蘇家的看門狗賠着個笑臉。
保安是不知道他的心裏不爽,更不知道自個直接被他當成看門狗,要是知道的話,對他就沒那麼客氣了。
對於保安來說,這只是他的工作而已。
不管是什麼工作,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可總有些人看不起某些工作,還喜歡用屈辱性的字眼來稱呼某種工作的勞動者。
這種人顯然沒品沒素質,並且思想貧瘠,血液裏都流淌着髒污,渾身的血管就是輸送髒污的臭水溝,充滿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關凌鋒着急地等待着,頻繁地擡頭往裏面看去,卻始終沒看到再有人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最後,關凌鋒實在有點等不住了,讓司機去拿出一條上好的香菸來。
“你能去幫我再問問嗎?李媽怎麼還沒出來?”關凌鋒笑着將那條香菸往裏面塞,“這算是你幫我跑腿的謝禮了。”
保安看到那條上好的香菸,心裏是有點心動,只是都已經和李媽說過了,他再去催的話,恐怕李媽會不高興。
更何況,在蘇家有個規定,只要是在蘇家工作的人,想要拿蘇家的高薪酬,就不能在工作的時間裏,私自收別人送的禮。
只要與蘇家有關,就算是他們下班的時間,也不能偷偷的收禮。
尤其不能做出賣蘇家的事情,否則的話,就會被開除,並且終身不再聘用。
在工資方面,蘇家給的可不少,比別的地方高出一倍。
保安的心裏很明白,以他的能力,再去別的地方找活幹,也拿不到這麼高的工資。
爲了這麼條香菸就丟掉這個飯碗,根本就不值得。
更何況,蘇老爺對他全家都有恩,他不能爲了這麼點小恩小惠就破壞了規矩,就算心動,他也要堅守住底線。
“抱歉。你這個,我不能收。”保安將香菸推了回去,“你要是着急的話,我等等看,李媽再沒出來,我就進去幫你問問。”
“你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沒別的意思。”關凌鋒笑着推了回去。
保安直接推回去,義正言辭的拒絕,“你收回去眨吧,我不會收的。你要是再推進來給我,那我可不會幫你問了啊。”
“那……好吧。謝謝你。”關凌鋒的臉色尷尬,將那條香菸收回來,讓司機放回到車上去。
不知好歹的東西!
關凌鋒在心裏暗罵保安,全身都像被火氣給點燃了,卻還是得賠着笑臉,他的心裏不爽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