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本想再上去解釋,一想到這大小姐還在氣頭上,還是別去碰釘子了。便無奈的要了搖頭,將髮簪放回木盒子中,並將木盒放在大廳的桌子上,正巧聞雙派人來請他過去議事,他便直接離開了驛館。

    快到中午的時候,魏獻的使者再次來訪,說要見江小姐。

    楚月惜這纔開門出來。

    使者恭敬的施禮道“江小姐,我主讓我傳話給您,說昨天他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這時夏茗正好也開門出來,楚月惜一眼便看見了那隻髮簪,插在她的頭上。

    “果然還是跟你比較配。”楚月惜冷冷的說。

    夏茗趕緊惶恐的接話道:“將軍本打算扔掉的,是我覺得可惜硬要來的,江小姐如果介意,我還給將軍便是。”說着就要取下那髮簪。

    “不必了,你帶着挺好看的,留着吧。”楚月惜說。

    “江小姐,我主還等着您回話呢。”使者硬着頭皮插了一句話。

    “請轉告臨海候,我正好第一次來披光城,還沒玩夠,就多留幾日吧。”楚月惜說。

    使者聽罷笑着說:“我主還說,若江小姐同意留下,今日便請您去遊湖。”

    “好,請大人稍等片刻。”楚月惜說着,瞥了一眼夏茗,便回到了房間,再出來時又換上了光鮮亮麗的女裝,然後跟着使者走了。

    臨海候的使者剛接走楚月惜沒一會,蕭瑾就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夏茗跪在地上,那支髮簪也在地上。

    “夏姑娘,這是怎麼了?”蕭瑾上前問道。

    “將軍,是我不好,惹怒了江小姐,您別管了,江小姐罰我是應該的。”夏茗哭着說。

    “你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瑾追問道。

    夏茗有些猶豫,沒敢動。

    “我讓你起來!”蕭瑾大聲說。

    嚇得夏茗趕緊站了起來,哭着說:“我想替將軍勸勸江小姐,便拿着簪子去找她,可是江小姐怒氣未消,罵我是下賤的丫頭,還砸了髮簪,讓我跪在這裏。”

    “委屈你了,我家的這位小祖宗的脾氣不是一時半會能消的,你且先回去吧,不必在這跪着了,有什麼事我來處理。”蕭瑾說。

    “多謝將軍,”夏茗擦了擦眼淚說,“對了,江小姐不在驛館,剛纔臨海候派人來把她接走了。”

    “臨海候?有說是去幹什麼嗎?”蕭瑾問。

    “不清楚,只聽到說去遊湖。”夏茗說。

    聽罷,蕭瑾搖了搖頭,轉身回了房間。

    使者駕車一路出了披光城,剛出城門便有一隊騎兵跟上了馬車一路保護,又過了一會,馬車便在一個平靜的湖邊停下了。楚月惜下了馬車,就見到一艘高大的樓船停靠在岸邊,船上依然一襲白衣的魏獻站在那裏。見到楚月惜來了,他十分高興的從船上下來迎了上去。臨海候如此主動的去迎別人,把周圍的護衛和侍女都看的目瞪口呆,及時是天子來巡遊,也不見他家侯爺這般主動。

    “侯爺這是怎麼了,上次親自給這位小姐斟茶,這次又迎下船去。”一個侍女小聲嘀咕道。

    “我聽說這位小姐不是一般人,是天上的神仙,凡人哪能長得這麼美啊,所以侯爺才如此上心。”另一個侍女說。

    魏獻迎了上去笑着說:“江小姐能來,這是打算多留幾日了吧。”

    楚月惜禮貌的施禮道:“臨海候有請,民女哪敢不從。”

    “我都說了,咱們之間是朋友,說話別這麼拘謹,走,帶你遊湖去。”魏獻說着便順勢拉起了楚月惜的往前走。

    楚月惜嚇了一跳,趕緊輕輕的抽出了手。

    魏獻這才尷尬的笑着說:“失禮了,江小姐請。”

    “民女不敢,侯爺先請。”楚月惜趕緊說道。

    魏獻苦笑了兩聲,便轉身向船上走去,楚月惜這纔跟在後面。待衆人上了樓船,船便緩緩發動。樓船前方的甲板上,早就準備好了各類茶點。魏獻與楚月惜落座後,他再一次替楚月惜倒好了茶,然後笑着說:“這裏是天鏡湖,因爲很像天空的鏡子因此得名。我臨海以水軍見長,境內幾乎所有大型的湖泊都用於練兵,但這裏除外,因爲這裏的景色宜人,爲了讓這裏保持這份寧靜,所以保留以了原始的樣子。”

    “確實很美,很安靜,”楚月惜說,“想不到這亂世之中,還能有如此安寧之所。”

    “起初我也沒有在意過這裏,”魏獻說,“直到我繼承了臨海,才偶爾來這裏圖個清靜。”

    “侯爺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用好您身邊的這些能信任的人,就不會這麼累了。”楚月惜喝了一口茶說。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你願意教我嗎?”魏獻問道。

    “侯爺若信得過我,我必定全力支持。”楚月惜說。

    “我若一生學不會,你能陪我一生嗎?”魏獻問道。

    楚月惜聽了這話,差點掉了手裏的茶盞,尷尬的說:“侯爺說笑了。”

    “不是說笑,”魏獻說,“自從見了你第一眼,我就忘不掉了,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的夫人。”

    楚月惜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茶盞,然後認真的問道:“侯爺,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說話嗎?”

    “當然可以,只要是你怎麼說都行。”魏獻道。

    “我很願意跟侯爺成爲朋友,但我已有心儀之人。”楚月惜說。

    “是蕭瑾將軍吧,”魏獻笑着說,“你們彼此對視時的眼神都很特別,帶着一種溫暖的情意。”

    “侯爺既然看出來了,爲何還要送了美女給他呢?”楚月惜問道。

    “噗嗤,”魏獻笑得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他擦了擦嘴道,“看來那小丫頭沒少讓你喫醋啊。一來呢,我想替你試一試這蕭瑾,二來如果可能的話,讓她破壞一下你們的感情,我便有機可乘了。”

    “侯爺你還真是過分啊,想出這麼個餿主意。”楚月惜撇着嘴說。

    “看來夏茗的任務執行的不太順利啊。”魏獻說。

    “那當然,她早上從蕭瑾的房間裏出來,故意讓我撞見,讓我以爲她在蕭瑾房裏過夜了,其不知蕭瑾有早起的習慣,那個時間他早就出門習武去了。”楚月惜說。

    “啊,這你也知道,難道你們已經……”魏獻誇張的看着她說。

    “你想什麼呢?纔沒有!”楚月惜拿起一顆葡萄丟在了魏獻身上說,氣的小臉通紅。嚇得周圍的護衛抄起腰刀衝了上來大呼:“放肆!”

    魏獻則揮了揮手,呵斥道:“不得無禮,別嚇到我的貴客。都下去,沒我的命令不得靠近!”

    “是!”幾個護衛答應着,一臉懵逼的收起了刀下去了。魏獻則撿起了那顆葡萄小心的收在衣袖裏。

    “侯爺這是何意?”楚月惜不解的問。

    “你送的,留個紀念。”魏獻笑着說。

    楚月惜翻了個白眼,十分無奈的不再說話。

    “真的不考慮一下做我的夫人嗎?我好歹也是臨海候,還比不上他一個將軍嗎?”魏獻說。

    “這不是身份的問題,喜歡一個人是要看感覺的。“楚月惜說。

    “看感覺?這是什麼意思?”魏獻問。

    ”哎,跟你也解釋不清楚。比如,如果有一位你從沒見過的陌生美女突然出現,然後讓侯爺你娶她爲妻,你願意嗎?”楚月惜說。

    “當然不願意,我喜歡誰是我自己說的算。”魏獻說。

    “這就是看感覺,要遵從自己的內心。”楚月惜解釋道。

    這時湖面上吹氣一陣清風,有侍女送了披風過來,魏獻接過披風,直接披在了楚月惜身上。

    楚月惜低聲說了句:“多謝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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