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這一下摔得不輕,好在身體結實,他咳嗽了幾聲,慢慢的坐起來,發現楚月惜就躺在身邊不遠處,她的頭盔已經不知道掉在何處了,一頭長髮散落在外。

    蕭瑾趕緊起身跑過去,抱起他,焦急的叫道:“小月,小月,醒醒。”

    被晃醒的楚月惜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覺得全身到處都疼。

    “還好你沒事,快看看身上受傷沒?”蕭瑾說。

    楚月惜動了動脖子和四肢,除了有些疼痛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感覺,便說道:“應該沒事,我們這是在哪啊?”

    “還不清楚,也不知道現在距離營地多遠。”蕭瑾說。

    “這些東倭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弄了這麼多機關在樹林裏。”楚月惜沒好氣的說。

    “剛纔你不是還覺得他們可憐呢嗎。”蕭瑾打趣的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楚月惜說。

    “你先別動,我看看周圍還有沒有機關。”蕭瑾說。

    “你小心一點。”楚月惜囑咐道。

    蕭瑾點了點頭,非常謹慎的向前面探索了一段,居然一個機關都沒有觸發,他又拾起一些石子,向周圍丟過去,也是沒有任何動靜,於是他便回到楚月惜身邊說:“這裏似乎沒有機關了。”

    “我們得儘快出去,你若不在軍中,恐怕會延誤戰機。”楚月惜着急的說。

    “別急,”蕭瑾說,“你看這樹林非常茂密,連天上的星星都看不到,我們盲目的亂走,在夜裏很容易迷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一點再走。”

    說着他便在四周弄回一些幹木柴和稻草鋪在地上,然後又將自己的披風取下來裹在楚月惜身上,說:“這裏是東倭的地盤,我們不能生火,那樣會暴露位置,只能委屈你了。”

    楚月惜不在乎的要了搖頭,然後輕輕的靠在蕭瑾的懷裏,蕭瑾怕她着涼,用力把她抱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瑾突然從夢中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當他轉頭想要叫醒楚月惜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只見楚月惜並沒有在他身邊,這裏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趕緊起身四處大喊着:“小月!小月!”

    可是除了空曠的迴音,周圍沒有任何的迴應。

    “姑娘,姑娘。”

    伴隨着耳邊的聲音,楚月惜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站着一位老者,他身後還跟着幾個隨從。

    楚月惜一下子就清醒了,警覺的向後靠了靠。

    “姑娘別怕,我們是路過的,看見你躺在這裏,怕有危險,就過來看看。”老者說。

    楚月惜看了看身邊,居然只有自己一個人,於是便開口問道:“我朋友呢?您看見了嗎?”

    “我們過來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啊。”老者說,“姑娘,看你的穿着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楚月惜這才發現自己還穿着臨海的軍裝,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是入侵者嘛。

    “老伯,您別誤會,我不是當兵的,”楚月惜趕緊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士兵,可是我家裏反對,於是我就趁着他們出征偷偷跟了出來打算半路私奔,可沒想到是軍隊是來了這裏,一路上都是海,登陸後到了千野城纔有機會脫身,於是我們倆就跑了出來。”

    “千野城?”老者疑惑的說,“姑娘你是不是記錯或者聽錯了,這裏是秋田,離千野幾百裏呢,你們是怎麼跑過來的啊?”

    “什麼?這裏距千野幾百裏?”楚月惜驚訝的說。

    “是啊。姑娘,老夫叫藤野是做茶葉生意的,就住在前面的鎮上,經常在這周圍走動,不如你先跟老夫去鎮上吧,也比在這荒郊野嶺安全啊。”

    “謝謝您,老伯,可是我擔心我走了,他找不到我。”楚月惜說。

    “姑娘,鎮子就在前面,你朋友找不到你一定會去鎮上的,到時候我再派人幫你看着。”藤野說。

    楚月惜看了看遠處,鎮子果然就在前面,而且眼前這位老者很和善,確實不像壞人,有看着有點眼熟,便答應了下來。

    藤野看了看她說:“姑娘,你這個打扮要是進了鎮裏恐怕會引起恐慌的,這樣吧,後面的馬車上有我給女兒買的新衣服,你先挑幾件換上,我女兒年紀和身高都跟你差不多,衣服應該能合身。”

    楚月惜趕緊道謝,然後上了馬車,車裏沒有人,只有一些物品和好幾件新買的東倭女子的服裝,她便隨便找了一件換上,然後把原來的衣服放在她剛纔醒來的位置,還特意用衣袖指着鎮子的方向。

    然後回到藤野身邊再次道謝。就這樣楚月惜跟着藤野的商隊徑直來到鎮子外,鎮子的門樓上寫着“妄鎮”。

    楚月惜覺得這鎮子的名字好奇怪,便問道:“藤野伯伯,這個鎮子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啊?”

    藤野笑了笑說:“妄,在我們東倭語中是夢想成真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楚月惜點了點頭說。

    過了門樓,楚月惜發現這是一個規模很大的鎮子,一望無盡都是東倭風格的房子,一條主幹道將妄鎮一分爲二,兩側還有錯綜複雜的小路,鎮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似乎都跟藤野很熟悉,紛紛主動打招呼。不多時,商隊便停在了一座大宅子前面。

    “姑娘,這裏是老夫的家,我讓家丁給你收拾一間房間,你就暫時在這裏落腳吧。”藤野說。

    “這太麻煩您了。”楚月惜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反正老夫家裏別的沒有,就是房間多,哈哈。對了姑娘你怎麼稱呼?”藤野笑着說。

    “晚輩名叫江月。”楚月惜回答道。

    於是藤野便帶着楚月惜進了院子,這宅子的規模一點都不比她自己家差,跟皇家園林差不多。

    “爹,你回來了。”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從宅子裏傳過來,緊接着一個身高跟楚月惜差不多的女子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來。這女子穿着淺粉色的東倭服飾,可是她臉上卻帶着一隻面具,身邊的兩個丫鬟也都帶着一樣的面具。

    “優子,爹給你買了好多新衣服呢。”藤野笑着說。

    面具女孩開心的跑過來抱住了藤野,然後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楚月惜,便問道:“爹,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啊?”

    “這是咱們家的一位遠房親戚,是你表姐,月子。”藤野說着向楚月惜使了個眼色。

    楚月惜心領神會,便說道:“優子你好。”

    “姐姐,你可真漂亮。”優子癡癡的望着楚月惜的臉說。

    “優子你先讓月子姐姐休息一下,晚一點你們再聊,乖。”藤野笑着說。

    優子點了點頭,便領着兩個丫鬟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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