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非常興奮的一路狂奔下山,在山腳下的河邊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坐下來休息。

    周通看了看太陽,說道:“應該已經過了密陽,我們再向南就能到富恆了,就是不知道戰況怎樣了。”

    “等會我們找個村子,看看能不能買些馬匹,方便趕路。”蕭瑾說。

    既然已經過了天門山,楚月惜也沒有休息的心思了,大夥簡單修正一下後便繼續趕路。沒走多遠,居然真的遇上了一個村子,他們在村裏吃了點東西,然後又跟村民買了幾匹馬。魯靖跟當地人打聽戰況,無奈這裏比較偏遠,村裏人幾乎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聽說在打仗。

    於是楚月惜一行人繼續向南,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遠處突然來了一隊傷病,看衣着居然是江南軍。

    周通趕緊翻身下馬跑過去攔住一個軍士問道:“兄弟,請問你們是江南軍嗎?駐守哪裏的?”

    “我們是富恆的守軍。”帶傷的軍士說。

    “富恆增麼樣了?還守的住嗎?”周通追問道。

    “守什麼啊?”軍士說,“五天前就破了,現在這江南已經是中原軍的地盤了。”

    “那江南侯呢?”楚月惜突然跑過來問道。

    “侯爺,侯爺他,”那軍士突然哭了出來說,“侯爺爲了掩護大夥撤退,在城內力戰而亡啊。”說完幾個傷兵全都哭了起來。

    聽了軍士的話,楚月惜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大小姐!”魯靖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她。蕭瑾立即下馬,把她抱到了路邊樹林的陰涼處。

    “兄弟們,你們這是要去哪啊?”周通又問。

    “侯爺沒了,我們不想投降,決定回鄉種田去。”軍士說。

    “兄弟們坐下歇歇吧,我們有喫的喝的,順便也給我們說說富恆的情況行嗎?”周通說。

    幾個傷兵相互研究了一下便一同坐了過去。

    “富恆兵多將廣,怎麼就失守了呢?”周通一邊遞水和喫的給傷兵們一邊問道。

    “這不是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嘛,”傷兵說,“中原軍在高處築了堤壩,然後突然放水,富恆地市低窪,瞬間就成了一片汪洋。大水退下去後,中原軍便開始四面攻打,不出兩日,城門就失守了,侯爺命令大夥撤退,沒人願意走,他就瘋了似的打我們,趕我們走。後來侯爺在自己身上澆了火油,一人在城門拒敵好幾個時辰,最後體力不支,點火自焚了。”說完,幾個傷兵又都哭了起來。

    “幾位兄弟,城裏的百姓都怎麼樣了?”魯靖問道。

    “大水淹過之後肯定是一片狼藉,不過聽說歐陽牧入城後,並沒有騷擾百姓,只是把幾個大商家控制起來了。”傷兵說。

    “那你們知不知道江家怎麼樣了?”魯靖追問道。

    “你說的是江峯江老爺家嗎?”傷兵說,“哎,我們聽說第一個被抄的就是江家,因爲江家跟侯爺是親戚,而且還聽說江傢俬自資助地方勢力,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啊。”

    魯靖臉色一變,轉身看了一眼楚月惜,好在她還沒有醒過來,然後又趕緊問道:“那江老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後來的事我們也不清楚了,撤出來之後就沒有消息了。”傷兵無奈的說。

    幾個人又跟傷兵閒聊了幾句,便來到蕭瑾身邊研究對策。

    “眼下的情況,回富恆已經是不可能了。”蕭瑾說,“富恆陷落後,臨海候的援軍恐怕也會撤回去,江南完了。我們只能選山路回嶽西去,再徐徐圖之。”

    “我不放心老爺,我就不去嶽西了,打算偷偷摸回富恆看看情況,小姐就拜託給將軍了。”魯靖說。

    “魯先生,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月,只是您最好也不要回去,按道理講,您也是江家的人,歐陽牧不會放過你的。”蕭瑾說。

    “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不要緊,”魯靖說,“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老爺怎麼樣了。而且聽說歐陽牧想打我們小姐的主意,找不到小姐,他應該不會傷害江家人的。”

    蕭瑾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不再勸阻,於是魯靖上了馬,再三盯住蕭瑾要照顧好楚月惜,然後便於衆人告別,催馬直奔富恆。

    “將軍,我們怎麼辦?”周通問道。

    “大白天的太顯眼了,再說小月現在也不適合趕路,咱們休息到晚上,夜間再行動,現在我得重新找一條回家的路了。”蕭瑾說。

    而此時在江南侯府中,歐陽牧正看着地形圖默默的思索着,不一會侍衛統領於嘯大步走進來道:“報告主公,江南各城全部投降,景潭來的臨海軍也都退回去了。”

    謀士祖賀笑着說:“恭喜主公,江南也在主公手中,如此還切斷了三地聯盟,嶽西和臨海早晚也是主公囊中之物。”

    “哈哈哈,”歐陽牧大笑着說,“多虧祖賀有先見之明,在內陸各處湖泊訓練水軍,又開鑿運河,打通了道怒江的水路,否則我水軍哪能飛速抵達怒江啊。”

    “賀只是略盡綿力,此戰還是仰仗主公神威啊。”祖賀說。

    “對了,江峯那邊怎麼樣了?”歐陽牧問道。

    “他應該沒說謊,恐怕江小姐真的?不在富恆。”祖賀說。

    “不急,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不怕她不回來。”歐陽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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