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歐陽牧便去接着處理政務,剛剛奪下江南,還有很多事要善後。

    楚月惜則回到房間,雖然她可以在侯府內隨意走動,但是卻不能離開侯府,她對自己“囚犯”的身份還是很自知的,也沒有什麼奢求,只希望明天去中都前能跟家人道個別,再去江桐的墳前祭奠一下。

    這是,門外有人通報說:“稟告夫人,祖賀大人求見。”

    “請他進來吧。”楚月惜答應着,心裏卻十分納悶,歐陽牧手下第一謀臣,有着“謀鬼”之稱的祖賀要見她做什麼?

    正在思索,只見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看樣子應該不到30歲,臉長得倒是帥氣,只不顧這人習慣皺着眉,整個人陰沉的很。

    “見過江夫人。”祖賀施禮道。

    “祖大人不必客氣,民女只不過是階下之囚,當不起夫人二字,大人有話直接問便是。”楚月惜說。

    “卑職不敢,”祖賀趕緊拱手說道,“卑職層陪同太尉來過這富恆城,太尉自從見了夫人第一面後,就心生愛慕,對夫人的情意自然也是真心的,夫人千萬不要再提什麼階下之囚了。”

    “以我家人的性命爲要挾,這般的真心,民女享受不起,祖大人此來若只是做說客,那就請轉告太尉,我家人性命全在太尉手中,民女必然是言聽計從,不敢忤逆。”楚月惜說。

    “哈哈,夫人也太看得起卑職了。”祖賀說,“行軍打仗,治國安邦是賀所長,但這男女情事,卑職可就愛莫能助了,這說客還得是太尉大人自己來。卑職此來,是有事情夫人幫忙。”

    “祖大人客氣了,不知民女能幫大人什麼?”楚月惜問道。

    “太尉明日便要回中都,江南已經交給卑職代爲打理。”祖賀說,“江南新定,百廢待興,軍民尚未歸心,東有臨海虎視眈眈,西有嶽西躍躍欲試,賀只有儘快穩住民心,方可有精力對抗東、西,不負太尉所託。若要穩住民心,需要藉助富恆名仕的威望,希望夫人的令尊大人能夠幫一幫卑職。”

    楚月惜看了看他,說:“祖大人想辦事,大可以帶着軍士直接去我家要挾,有何必多此一舉。”

    “夫人此言差異,”祖賀說,“卑職做事確是有些狠辣,而且不講情面,不過這次是夫人家,賀絕對不敢造次。相信夫人也希望這富恆乃至江南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吧,也不希望他們天天提心吊膽,眼看着這富恆千瘡百孔,民不聊生吧。卑職只是希望這城中百姓能夠儘快恢復正常生活,不再遭受戰亂之苦。”

    “祖大人若真的是爲百姓着想,那民女願意幫這個忙。”楚月惜說,“明日太尉準我回家與家人道別,我可以讓家父幫大人聯絡城中名仕。”

    “多謝夫人。”祖賀恭敬的施禮道,“卑職還有一事相求。”

    “大人請講。”楚月惜再次好奇的看着他問。

    “坊間傳聞說夫人乃是天上神女下凡,有逆天改命之能,還望夫人能夠安心輔佐太尉。”祖賀真誠的說。

    “大人擡舉民女了,”楚月惜說,“我若真有這個本事,何至於此?自己家人尚且保護不了,何談逆天改命呢?”

    “也許夫人自己還不知道,到了中都後您便明白了。卑職還聽說,夫人曾與臨海和嶽西都有些淵源,如今您身份不同了,還望夫人謹記,您和家人都是太尉的人。”祖賀說。

    “多謝大人提醒,民女銘記於心。”楚月惜說。

    “打擾夫人了,卑職告退。”祖賀說罷便退出了房間。

    祖賀走後,楚月惜氣的俏臉都紅了,嘴裏嘟囔着:“這個混蛋祖賀,嘴上說找我幫忙,這不就是來要挾我嗎,提醒我他自己有多狠,我家人都還在他手中,把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然後鬱悶的拍了幾下桌子,便躺在牀上生悶氣去了。

    下午,歐陽牧正在很祖賀商量着接下來的打算。祖賀突然道:“主公,明日回朝路上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此話怎講?”歐陽牧問道。

    “江夫人與蕭瑾的關係,主公是知曉的,而主公納妾恨不得昭告天下,不就是想把蕭瑾引出來嗎?”祖賀說。

    “正是如此,”歐陽牧說,“孤擔心他進不來富恆城,所以打算早點回去,給他在路上伏擊的機會。”

    “主公務必藉此機會除掉蕭瑾,一來可以削弱嶽西,二來可以讓江夫人斷了念想兒。”祖賀說。

    “哈哈,如此狠招也只有謀鬼祖賀想得出來啊,”歐陽牧說,“不過,我若真殺了蕭瑾,便一輩子都別想得到江月了。”

    “屬下不明白啊。”祖賀疑惑的說。

    “孤要的不是呆在身邊的‘囚犯’,而是要心甘情願陪着我的?‘神女’,想得到女人的心,有些底線是暫時碰不得的。這件事,孤有更好的計策。你也別光顧着研究帶兵打仗,有時間多瞭解瞭解風月之事,慢慢就明白了。”說罷,歐陽牧拍了拍祖賀的肩膀,然後大笑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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