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惜接過碎片仔細看了看,確實不同於當前盔甲的材料,普通的金屬武器確實很難刺破這樣的鎧甲。

    “探子還說,蠻族騎兵的戰法很獨特,間隔較大,隊形較窄、但是威力極強,並且不需要其他兵種的配合,但是騎兵就所向披靡,再加上這種鎧甲,我方弓兵也難以傷其分毫,還有那種屍臭,讓戰士和軍馬都十分畏懼。”善良補充說。

    楚月惜說:“騎兵陣型間隔較大且窄,這是車懸陣。”

    “車懸?我等怎麼從沒聽過這個陣法啊?”蘇逸問道。

    “總之就是一位西域上古的君主發明騎兵陣,在廣闊的荒漠地帶威力更強。”楚月惜說。

    “難怪,”歐陽策說,“蠻族確實久居西北蠻荒之地。”

    “當務之急是要火速救援太尉,還要應對中都的變化,少帝那邊有什麼反映?”楚月惜說。

    “剛纔少帝傳我入宮,說了此事,恐怕他現在巴不得我趕緊離開中都去解太尉之圍。”善良說。

    歐陽策則說:“我收到江南急報,嶽西和臨海突然同時發兵,分別由蕭瑾和聞雙領軍,祖賀恐怕是無暇抽身了。這時機掌握的如此正好,恐怕嶽西和臨海也有參與少帝的計劃。”

    “確實是好大的一盤棋,夫人有何看法?”善良看着楚月惜問。

    “善良大人,”楚月惜說,“若中都和江南都不出兵,可有其他援軍可有支援太尉?”

    “有,”善良說,“冀北鎮撫使白凱將軍,早已按照太尉的吩咐祕密做好準備,隨時都可以出兵。”善良說。

    “這就好辦了,”楚月惜說,“既然少帝這麼想讓善良大人離開,那善大人率軍出城便是,只不過真正去支援太尉的是冀北鎮撫使。”

    “哈哈,下官的想法跟夫人不約而同。”善良說,“只有我離開中都,少帝纔會出後招,那我就如他所願。只是即便是白凱也未必能抵擋蠻族騎兵啊。”

    “放心,對付車懸陣,我自有辦法,我跟白將軍去救援太尉,中都就交給善大人了。”楚月惜說。

    “不行!”三個男人幾乎同時否定道。

    “夫人,戰場可不是兒戲,主公也絕不會同意的。”蘇逸說。

    “蘇逸所言極是,”善良也說,“下官確實不能讓夫人以身犯險。”

    歐陽策卻已發常態,看着她說:“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當然不是,”楚月惜說,“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唯有在現場才能識別敵軍的破綻,所以我非去不可。”

    “江夫人是神女,或許真的有破敵之策,”歐陽策說,“何況,現在父親被圍,善良一單出城,少帝便會對江夫人再起殺心,離開中都反而安全。”

    善良想了想說:“夫人不必衝鋒陷陣,在營內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這女兒身在軍中多有不便。”

    “我又沒說是讓江月去,”楚月惜說,“去的乃是軍師楚雲。”

    “女扮男裝倒是可行,”善良說,“不過我還是要跟白凱交個底,免得出事,白凱也是主公心腹之人,夫人可以放心。”

    楚月惜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曹集那邊怎麼樣?”

    歐陽策說:“他確實有問題,我的人發現他跟天遠鏢局的總鏢頭石安有接觸,上次企圖行刺你的人似乎也跟天遠鏢局有關。”

    “曹集是衛尉承,負責宮門禁衛,一但生變後果不堪設想,不得不防。”

    “放心,宮中禁軍都在我和傑弟的掌握中,不會有問題。”歐陽策說。

    “洛城情況如何,太尉能支撐多久?”楚月惜問。

    “夫人放心,“善良說。”洛城易守難攻而且物資充沛,太尉退守那裏應該是有把握堅守的,蠻族騎兵隨猛,但是攻城就發揮不了多大作用了。”

    “那還還,我們還有時間準備,“楚月惜說,”我先去一個地方,找些東西,善大人也先去準備,今晚我們再細談。”

    說完大家便各自離開了,楚月惜則帶着寧兒又去了凝香閣,依依見到二人便再次領着他們進了密室。

    依依斟了兩杯茶後,便問道:“小女子琢磨着江夫人也該來了。”

    “依依姑娘知道我爲何而來?”楚月惜驚訝的問。

    “太尉在萬川兵敗,被困洛城,夫人此來是爲了找破解蠻族騎兵的方法吧。”依依說。

    “姑娘既然知道了,可否賜教。”楚月惜說。

    依依笑了一下說:“蠻族騎兵的威力不只是車懸陣,他們的甲冑刀槍不入纔是戰力的真正根源。”

    “是啊,”楚月惜說着掏出那片盔甲殘片說,“我們目前的鍛造技術,根本沒有辦法刺破這種甲冑。”

    依依結果殘片,放在桌子上,然後從桌下拿出一把小刀,擡手用力一刺,小刀居然輕鬆的穿透了鎧甲殘片。

    楚月惜看得目瞪口呆,驚呼道:“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依依將小刀遞給她說:“我們在一處茶山發現了一個礦,礦石能提煉出一衆特殊金屬,鍛造成武器的話,可以削鐵如泥。”

    “太好了,全部鍛造成武器的話,需要多久。”楚月惜又問。

    “本來不應告訴夫人,”依依說,“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已經制造了大量的兵器,夫人若要用我可以無條件交給您。”

    “爲什麼要幫我?”楚月惜問。

    “我說過了,凝香閣不是您的敵人,”依依說,“若夫人能保我凝香閣,我們以後纔有生存的餘地。只不過私造兵器可是滅門的死罪,夫人若要用,可不能把小女子給供出去啊。”

    楚月惜笑着說:“這個我自有辦法。勞煩姑娘安排人手,在荒山中僞造一處將軍古墓,將兵器藏於古墓之中,我自有法取之。”

    依依笑了一下,顯然是明白了楚月惜的想法,便說道:“果然是神女,也只有你才能用這樣的計策了。”

    “姑娘過獎了,”楚月惜說,“對了,聽說蠻族兵營中充滿着屍臭,傳說是陰兵,這是真的嗎?”

    “噗嗤,”依依笑了一聲說,“神女還怕那陰兵嗎?若真有陰兵,那馬鋒豈不早就打到中都了。西北蠻族善養猛獸,也常以猛獸爲兵,猛獸以腐屍爲食、混在軍中才有屍臭。”

    “原來是這樣,那我便又退敵之策了。”楚月惜說。

    “對了,小女子還有一事相告,”依依說,“上次行刺夫人的人都是天遠鏢局的人。總鏢頭石安被曹集買通,在城外養了私兵,有些沒有當上鏢師的好手,都被他們安排進了私兵中。”

    “若曹集以私兵換了宮門守衛,便可以直接接應少帝。”楚月惜驚訝道。

    “曹集投靠少帝養私兵一事隱瞞了他父親,大將軍曹勝對此一無所知。有用的消息就這麼多,接下來就看夫人您能不能力挽狂瀾了。”依依說。

    楚月惜道謝後便帶着寧兒離開了,依依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自言自語的說:“看來你已經有了安排,即便不是原本的你,且讓我看看你將如何改變這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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