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便提劍逼近了歐陽策。

    “你就是天遠鏢局的總鏢頭?曹集的私兵首領,刺殺神女的主謀。”歐陽策毫不客氣的說。

    “中郎將知道的不少嘛。”石安冷冷的說。

    “你這幾項罪名,每一個都夠滿門抄斬了。”歐陽策說。

    “草民只不過是奉旨討賊,何罪之有?”石安反問道。

    “殺了我,你們也守不住皇宮。”歐陽策說。

    “哈哈哈,”曹集大笑道,“歐陽策,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中都城外駐守的守軍早已被換成我的人了,就憑你們太尉府的府兵和廷尉手中的那點兵力,根本不是陛下的對手。”

    “多說無益,受死吧!”石安說着拔劍刺向歐陽策,歐陽策急忙出劍格擋,兩人你來我往的打在一起,不一會便從寢宮纏鬥到外面的庭院中。

    不一會一名禁軍從外面跑進來,一直衝進寢宮,跪倒在地說:“報告將軍,京輔都尉趙闢已經率軍入城,馬上就要到皇宮外了。”

    曹集大喜,轉身向少帝說:“陛下,趙將軍的人馬已到宮外,大事已成。”

    “哈哈,好!”少帝高聲說道,“傳令趙闢,包圍太尉府控制歐陽牧家眷,再去攬月閣請神女來宮中一敘。”

    “是!”傳令的禁軍答應着便又快步離開了。

    曹集又看向了庭院中纏鬥的二人,不耐煩的喊道:“石安,別玩了,趕緊結果了歐陽策!”

    話音剛落,只見剛纔出去的那個禁軍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大喊道:“將軍,不好了!來的不是趙闢將軍,是,是善良!”

    “什麼!”寢宮中的衆人齊齊驚呼。

    少帝周亥更是不敢相信的說:“善良不應該已經到了萬川了嗎?怎麼會回來?趙闢呢?”

    “石安!情況有變,速戰速決!”曹集大聲吩咐道!

    石安聽罷,持劍猛刺歐陽策,歐陽策用劍格擋了幾下,竟然衝着石安喊道:“你還沒完了是吧!”

    只見石安收了手中的劍,笑着說:“入戲太深,忘記了,哈哈。”說完他摘下了了蒙在臉上的黑布,曹集定睛一看,這哪裏是石安,分明就是歐陽牧的次子,歐陽策的弟弟歐陽傑。

    這時,寢宮庭院的大門也突然被人踢開,好幾個禁軍打扮的人跟着院門一同倒飛出去狠狠摔在院子的地上。於嘯怒目圓瞪的帶着人衝了進來。

    “怎、怎麼是你?石安呢?”曹集驚訝的說。

    歐陽傑笑着說:“石安和你的私兵營早就被我給抄了,一個不剩。對了,趙闢昨夜已經被歩尋抓起來了。”

    “快,保護陛下,攔住他們!”曹集大喊。

    身邊的幾個親兵立即向着歐陽兄弟衝了過去,於嘯見狀飛身上前,手起刀落幾個回合就砍翻了曹集的親兵。而此刻,善良也率衆來到寢宮。

    大將軍曹勝一看見曹集就氣的渾身發抖,怒喝道:“逆子,還不束手就擒!”

    曹集卻大喊道:“父親,您糊塗啊,歐陽牧狼子野心,藐視天子,這等亂臣賊子,咱們不能跟着他一起錯下去!”

    “住口!”曹勝喝止道,“主公對我曹家有知遇之恩,逆子怎可恩將仇報!少帝無能無德,視天下蒼生爲草芥,這等昏君不配擁有天下!你還不滾出來受死!”

    曹集回頭看了看少帝。少帝則不慌不忙的說:“尚書令竟然沒有去救太尉,着實令人以外。如此看來,他歐陽牧死定了,朕沒有輸。”

    “陛下恐怕是要失望了,”善良說,“洛城物資充沛易守難攻,蠻族騎兵隨勇,但不善攻城,洛城數月之內不會破城。而且神女已有破蠻族的奇策,眼下冀北鎮撫使白凱差不多已經快到洛城了。”

    “不可能,冀北出兵怎會如此之快?”少帝驚訝的問。

    “太尉早在出徵之前就部署好了,陛下自以爲下了很大一盤棋,其不知,自己早已成爲了太尉手中的棋子了。”善良說。

    曹集一看獲勝無望了,“噹啷”一聲扔了手中的兵器,哭喊着:“父親,孩兒知錯了!”然後跑出去跪倒在地。

    幾名正牌禁軍趕緊上前將其五花大綁,曹勝更是氣得要將他就地正法,被善良勸阻了,善良道:“大將軍,一切等太尉大人回來再做發落吧。”

    曹勝便命人將曹集押了下去。

    善良來到寢宮內,心平氣和的說:“陛下,放棄吧。”

    少帝看着眼前的衆人,慢慢的取下了自己頭上的冕旒,大吼道:“這天下本是我周家的,可他歐陽牧欺君罔上,密謀奪權,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不要放過這個逆賊!”

    “這天下是百姓的,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歐陽策說,“這是神女告訴我的,以民爲本,才能天下歸心。你本可安心當一輩子皇帝,可是偏偏要一意孤行,怨不得別人。”

    少帝周亥緩緩的拿起一把短刀,便準備自行了斷。這時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陛下莫慌!”

    只見容妃孫芙手拿匕首挾持着一位女子走了過來,她懷中的女子竟然是皇后歐陽晴!

    “大膽!竟敢挾持皇后!”歐陽策大喝道。

    “哼,你們眼中早已沒有陛下,這皇后也自然就不是皇后了。”孫芙說着又轉向少帝道,“陛下,我們用她做人質,離開中都,去投奔安北王,尚有一線生機。”

    少帝一聽,立即持刀一把拉過歐陽晴,對衆人說:“都讓開,然後給朕準備兩匹快馬!否則朕就殺了她!”

    “陛下莫要衝動,”善良道,“我等並不想傷害陛下,而且陛下挾持之人也是你的妻子,你下得去手嗎?”

    “哈哈哈,什麼妻子?”少帝笑着說,“她不過是歐陽牧安插在朕身邊的奸細,這些年朕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此刻,皇后歐陽晴卻開口了:“策哥哥、傑哥哥、善大人,不必顧及我的安危,我歐陽家絕對不能受制於人。”

    “賤人,閉嘴!”孫芙叫喊着,抄起匕首便在歐陽晴的手臂上狠狠的劃了一刀。伴隨着歐陽晴的慘叫,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

    “你這惡婦,不要傷害她!”歐陽傑持劍指着孫芙道。

    “哼,”孫芙此刻已如同瘋子一般,冷哼着說,“皇后娘娘,您平時的那個氣勢哪去了?您倒是發威啊,打我啊。”說着又在歐陽晴的腿上劃了一刀。

    “孫芙!”歐陽策怒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命人將你全家處死!”

    “你當我怕嗎?”孫芙也大吼着,“走到這一步,我早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所有虧欠於我的,我都要討回來!”

    “讓我們走!”少帝又大喊道。

    歐陽策看了看善良,善良輕輕點了點頭。

    “讓路!”歐陽策便吩咐道。於是禁軍和善良帶來的人馬緩緩散開,讓出路來。

    少帝挾持着歐陽晴向外走,孫芙緊跟在後面。不一會就出了皇宮,宮外早已準備好了兩匹馬,孫芙讓少帝上馬,然後自己拉着歐陽晴上了另一匹馬,兩人催馬直奔中都北城門。路上的士兵顧忌歐陽晴的安危,也沒人敢阻攔,城中百姓中也傳開了說天子不顧子民安危,把萬川交易給了蠻王,還意圖殘害忠良及神女,少帝周亥已經成了萬人唾棄的對象。

    少帝帶着孫芙在一片謾罵聲中衝出了北門,剛出城門,孫芙便在歐陽晴耳邊說:“皇后娘娘,我早就想做一件事了。”說着她抄起匕首,狠狠的在歐陽晴臉上劃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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