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黎歌打車到酒店。
不過下車看到酒店門外，那巨大熒幕上滾動的字幕，以及門口的幾名接待時，黎歌有種想走的衝動。
這酒店是傅氏旗下的，酒會舉辦方也是傅氏。
偏偏她現在不想看到“傅氏”。
“是合川集團的黎小姐嗎？”
黎歌剛想走，一名接待就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待黎歌，“請讓我帶您上去吧！”
掙扎再三，黎歌微微一笑，“麻煩你了。”
她是代表合川來參加這次酒會，就算跟傅司言碰到也沒什麼。
這麼想着，就擡頭挺胸的跟着接待進了酒店。
據說，傅氏半個月前展開招聘時，幾個高管的郵箱都被郵件擠爆了，就連傅氏辦的幾個招聘會場也是人山人海。
傅氏集團建了幾十年，這一年非招聘季節，求職者卻比任何一年都多。
傅氏經歷這麼大的風浪，還能回來站在頂尖，當然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只要拿到請帖的，基本沒有缺席。
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人山人海。
黎歌從容不迫地進了大廳。
今晚她穿了一件香檳色吊帶禮服，收腰設計讓她修長身材盡顯，在燈光下，皮膚白的好似在發光，毫無瑕疵。
烏黑的頭髮挽了一個鬆鬆的髮髻，用山茶花髮夾扣着，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頸，脣微微抿着，臉上帶着從容禮貌的笑。
“黎小姐。”
業界一些大佬，知道黎歌都因爲她之前是傅氏的代理總裁，看起來年輕，卻在當時替傅氏解決了幾個危機，聰明而美麗。
黎歌人不在傅氏了，不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又能幹，自然吸引不少人，舉着酒杯上來跟她打招呼。
黎歌笑着跟人攀談，語氣自然，沒有絲毫緊張。
她也稍稍詫異。
以前她當翻譯跟着副總，高管們出去談合作時，都是跟對方公司的翻譯，或者代表談話，哪像這樣，能直接跟公司領導人聊天。
似乎從擔任傅氏代理總裁後，她能認識的人更多，更有優秀了，跟他們一起聊天也毫不費力，不會融不進去。
“黎小姐真是漂亮又能幹啊！”一個老總舉着酒杯對黎歌笑道，“還是傅總眼光毒辣，找到你這一顆發光的珍珠。”
黎歌微微一笑，“您過獎了，能幹的女人不少，我也不是唯一。”
是啊。
她能有今天，是傅司言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那老總問：“黎小姐怎麼不留在傅氏，去了合川呢？”
“傅氏有傅總就夠了。”黎歌道，順便給他介紹自己的公司，“我本人也喜歡做有挑戰的事，合川很適合我，有空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跟錢總聊聊，我覺得我們兩家公司有很多能合作的項目。”
“哈哈哈，我也這麼想。”黎歌的話，正合錢總的意，“那就說好了，我有空請黎小姐時，黎小姐千萬要答應啊！”
黎歌和他碰了一下杯，“一定。”
近三十分鐘都在跟人攀談，黎歌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了，她找了個藉口躲開，從桌子上拿了一杯香檳。
一個男人走了上來，聲音渾厚沉穩。
“黎小姐。”
黎歌保持禮貌的微笑，回身才發現這男人她認識。
她在傅氏時見過一次，不過他本人很少去傅氏。
趙副總很會享受生活，看起來一點不顯老，穿着西裝很有範兒，長相普通，卻眉目慈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黎歌想到傅允之臨死前的話，多看了趙副總兩眼，怎麼都不相信，這種眉目慈善的人，會對劉部長下黑手。
黎歌收斂起那些小心思，對趙副總微微一笑，“趙副總。”
趙副總和她碰了一下酒杯。
“之前我一直在國外忙事情，但黎小姐的事，我卻都知道。”趙副總眼睛盯着黎歌，在笑，卻讓黎歌后背發涼，不太舒服。
趙副總說：“商界的女強人不少，但是像黎小姐這種漂亮又能幹的，尤其是不求回報的，還真找不到幾個。”
黎歌道：“給人做事，怎麼可能不求回報？”
“這麼說，傅總給你的報仇很豐厚了？”趙副總抓住黎歌的話，“黎小姐能從翻譯混到這位置，確實挺不容易的。”
說完這番話，趙副總和煦地一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太驚訝了，當時傅氏那情況，是個人都不想接手，黎小姐蠻大膽。”
“我學的是翻譯專業，卻不代表我的能力僅僅就這點而已。”黎歌勾脣，“趙副總沒聽過有句話嗎？膽大才能成就大事。”
她最討厭這種人，非要對人冷嘲熱諷，白瞎了這副和善的面孔！
黎歌半叉開腿站那，從容優雅：“況且當時傅氏還有傅老先生跟傅總在，底下那麼多能幹的高管，我有什麼可怕的？”
“倒是趙副總您，您手上事多可以理解，可您也是傅氏的副總，傅氏出事了，卻不見您出來處理，現在傅氏步入正軌，您反倒不忙了，不僅我，甚至其他人都懷疑您在撈傅氏的錢呢。”
趙副總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被黎歌的話刺激到了，可很快他就和善笑了，“黎小姐不是說了嗎，傅氏那麼多人，缺我一個也無大礙。”
“趙副總，我不太舒服，去那邊坐坐，您忙着。”黎歌不想跟這種人攀談，一不小心就掉他的語言陷阱裏。
她轉身就走。
腳步剛邁出，卻感覺肩膀被針紮了下，疼的眉頭一皺。
黎歌往肩上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趙副總站在她身側，微微笑着，聲音很輕，像故意讓他們兩人才能聽見，“黎小姐，鋒芒太露也不是件好事。”
黎歌揉了揉肩膀，淡淡笑着：“怎麼，我攔了您的財路？”
“我的財路，你想攔也攔不住。”
趙副總往她靠近，和善的臉沒了燈光照射，看起來有點兇狠，“但黎小姐可要小心了。你要是不注意，可能會死第二個傅允之。”
黎歌腦子轟地一下就炸了。
她死死盯着趙副總，確定那句話是他說的，“傅允之的死跟你有關？”
不是傅政誠下的黑手嗎？
趙副總只是站直身體，微微一笑，問：“傅允之給了你什麼嗎？”
不等黎歌回答，他又說：“黎小姐，有些事你要是知道了，那會死很多人，我可以讓你部長死的悄無聲息，也能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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