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我兒子到底欠你什麼了!”
她死死掐着黎歌的脖子,指甲發狠地往她肉裏掐,“你那麼有手段,勾搭上了傅司言,爲什麼還要害我兒子?”
黎歌幾乎不能呼吸,脖子都被羅蘭的指甲掐出了血,而沒有反抗。
進來的張特助見羅蘭這麼瘋狂,立刻衝上來拽開她,將黎歌擋在身後:“羅太太你冷靜點,黎小姐也是無辜的。”
“我兒子死了啊,就躺在這裏!”羅蘭指着臺子上的傅允之,“這女人害死了我兒子,我要她賠我兒子的命!”
又發了瘋的撲了上來,想要撕了黎歌。
張特助沒有給羅蘭那個機會,喊了幾個人進來,他們架住羅蘭往外走,張特助則和黎歌說,“黎小姐,這事我會調查清楚,我先送你回去。”
黎歌問他;“傅司言的計劃你早知道,所以纔去了紐約,是不是?”
“是。”
“御先生他們從紐約回來,也因爲知道這計劃?”
“是。”
“哈哈,原來那麼多人知道,就我被矇在鼓裏。”黎歌自嘲的笑着,笑自己早猜測到了,卻還自欺欺人,“我真是太蠢了!”
張特助忍不住道:“黎小姐,其實傅總他——”
“帶我去見傅司言!”黎歌打斷他的話,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傅允之,轉身離開。
張特助嘆氣,跟了上去。
傅司言還在傅氏,張特助直接帶黎歌去了傅氏,那些媒體人一見黎歌,就紛紛圍了上來,想要採訪。
黎歌粗魯地推開他們,直接去採訪室。
採訪室裏坐滿了人,傅政婭和傅司言正在接受採訪,門突然被推開,渾身溼透的黎歌站在門前,表情陰沉。
黎歌目光看向傅司言,啞聲道:“傅總,談談。”
傅政婭眼裏滑過不悅,她嚴厲道:“黎小姐,你看不到這的情況嗎,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損毀傅氏的形象?”
“你算什麼?”黎歌冷冷一笑,率先離開。
採訪室一片譁然。
天哪,傅氏的這個前代理總裁太囂張了吧,竟敢這麼對傅四小姐說話?
傅政婭亦是臉色難看。
早知道黎歌這麼有脾氣,她就找人“治治”了!
“姑姑,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去看看。”傅司言道,很快便離開了。
黎歌早在總裁辦等着。
她見傅司言推着輪椅進來,只覺得好諷刺,走過去,兩手撐在輪椅上,棕色瞳孔緊盯着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土耳其回來後。”傅司言平靜地說:“黎歌,我沒有把你當棋子。你聰明,我只是覺得有些事,你能處理的很漂亮。”
“不把我當棋子,卻瞞着我一個人?傅總你這話說的真漂亮。”黎歌諷刺着,她手用力捏着輪椅把手,壓不住心裏的滔天怒意。
“明明這一切可以避免的,你怎麼能這麼狠!你知道傅允之在我懷裏死時,我什麼心情嗎?我欠他一輩子!”
她跟傅允之離婚,那一頁就算翻過去了。
可是那個男人爲什麼那麼傻,非要護她,白白丟了性命!
不值得!
一點都不值得啊!
黎歌控制不住的顫抖,眼淚一滴滴落在他手臂上,滾燙滾燙的,“傅司言,你要是跟我說的話,我不會不幫你。”
更沒想到,傅允之竟然替黎歌擋了這一槍。
黎歌哭笑着,嘶啞道:“你對傅謹軒太狠了,他爲了報復,連傅氏股份都能給韓錦陽,又有什麼做不出來?”
她今天來,不是要跟傅司言吵架的。
也沒必要吵。
黎歌用手指抹掉眼淚,深呼吸後,平靜地問:“那次在土耳其的酒店,你說允諾我三個條件,傅總,還算數嗎?”
傅司言臉頰繃緊,半晌他點點頭,“永遠算數。”
“好。”黎歌道,“第一個條件,我要你現在跟我說聲“對不起”。”
女人棕色瞳孔滿是冷漠,一點不像開玩笑。
傅司言道:“對不起。”
“第二個條件。”黎歌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管傅允之是不是外戚,我要他名字寫在傅氏族譜上,被傅家承認,要他屍體葬在傅家墓園,下葬那天,所有傅家人都去給他弔唁。”
“好。”
“第三個條件。傅家要無條件贍養傅允之的母親,直到她以後去世。”
“好。”
黎歌提的三個條件,傅司言都答應了。
“傅總很爽快,謝謝。”黎歌讓張特助去幫自己準備辭職信。
傅司言道;“去準備。”
辭職信很快送上來,上面有傅政婭的簽名。
傅氏易主,黎歌算傅司言的舊下屬,傅政婭還巴不得黎歌辭職,籤的痛快。
黎歌飛快簽了自己名字,對傅司言笑了笑,“從今以後,我跟傅氏,跟傅總都無任何交際。我祝願傅總能得到想要的。”
她走到門口時,卻又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鑽石牌。
依舊璀璨耀眼。
黎歌用力一扯,將鑽石牌交給一旁的張特助,蒼白的脣抿了抿,“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的含義,是我自作多情了。”
“新生”這一詞,並非指她。
看着黎歌大步離去,那溼漉漉的模樣,絕望的背影,傅司言心臟一抽抽的疼,他感到不舒服,還後悔了。
混到這位置上來,不該有任何軟肋,他似乎有了。
“傅總,電話。”張特助將手機遞給傅司言,“是個陌生號碼。”
傅司言拿過來接聽。
“還是傅總會玩,把傅氏拱手讓給了敵人。”電話那端的韓錦陽笑起來,“今天的新聞我看的不痛快啊!”
“你怎麼跟傅允之搭上線的。”傅司言平靜地問。
韓錦陽劇烈咳了幾下,繼而溫潤道:“傅總,謊言就是謊言,早晚會被拆穿,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同情容易,得到她的恨也容易。”
“我沒想用傅允之,是他看到新聞主動跟我聯繫,你們傅家內鬥這麼精彩,把黎歌都拉進去了,再加一個也無妨咯!”
傅司言嗤笑,“我是有損失,你就沒有嗎?呵,你這一計,反倒送了一個機會給傅允之,黎歌會愧疚一輩子。”
“那又怎樣?反正他已經死了。”韓錦陽輕輕笑着,倒不在乎,“我撒謊得不到原諒,我也不想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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