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黎歌腦海中的這一聲輕喚,極爲的真切,就好似對方此時就在自己身側一般。
“音音,你說過的,會一直陪着我的,你說話不算話。”
黎歌揉着揉着太陽穴,緊閉着眸子站在臥室中間,只覺得頭疼欲裂。
“音音,她跟我姓,叫想想,好不好?”男人熟悉的聲音在黎歌耳畔不停的迴盪着,“韓想,她就叫韓想。”
黎歌緩緩的睜開雙眼,輕喚着韓錦陽的名字,“錦陽……”片刻後,腦海中不停迴盪着的聲響才逐漸消失,黎歌轉身摸索着想要去盥洗室,卻因爲方纔不小心一將盲人柺杖掉落在地,未能覺察到一旁的茶几,轉身時小腿直接磕碰到了茶几上,“好痛!”
‘哐當’
黎歌在磕到了茶几後本能的後退,不想腳下一崴,整個人踉蹌着往身後倒去,導致額頭直接磕在了沙發扶手上。
好在沙發是皮質的,質地柔軟,這一磕並不要緊。
黎歌跌坐在地毯上,整個人靠着沙發,擡手想要去揉一揉自己的額頭,腦海中的記憶卻是猶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涌現出來。
“司言……錦陽……傅允之……”黎歌單手託着腦袋,強忍着腦袋深處的疼痛,試圖站起身,但嘗試了幾次未果後,黎歌便直接這麼坐在地毯上,靠着沙發等着身體自我調節過來。
來管家在樓下餐廳等黎歌等了許久,始終未見她人下樓來喫飯,轉眸看了一眼已經坐在餐桌前的傅老,“老爺,少奶奶會不會……”
畢竟黎歌的眼睛仍未恢復,行動上難免會有所不便。
傅老對着來管家吩咐道:“讓傭人上去看看,可別是出了什麼事情。”
“噯。”來管家應聲,擡腳離開餐廳,同時還帶了兩個傭人上樓。
“少奶奶,您在裏面嗎?”來管家在臥室門外對着裏面的人確認着情況。
黎歌聞言,擡手捏了捏眉心,迴應着門外的人,“我沒事,你讓爺爺先喫吧,不用等我。”
黎歌現在的面色並不是很好,她怕自己直接這麼出去,難免會將傅老嚇一跳。
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若是嚇出一個好歹來,那她豈不是罪過了。
來管家依舊在站在門外,並未下樓只因未能確認到黎歌的狀況,這後面若是有個萬一,他也不好交代,“好的……少奶奶,要不讓傭人進來?”
“不用,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黎歌雙手撐在沙發上,趁着身體好轉過來,才緩緩起身坐在沙發上。
來管家迴應了她一聲後也只得轉身下了樓,但在下樓前還是找了一兩個女傭候在臥室門外,“仔細聽着屋裏面,若是有什麼響動記得及時喊人過來。”
“好的,來管家。”傭人應聲,而後安靜的候在臥室門外。
餐廳內
傅老一直剛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聽見腳步聲以爲是黎歌下來了,剛想開口,看到只來了來久一人,“孫媳婦呢?”
傅老聞言,放下手中的調羹,“病了嗎?”
“不知,少奶奶在屋內沒有出來,也沒我們進去。”來久將情況告知傅老,而後細細斟酌一番後緩緩開口,“許是因爲司言少爺沒有回來,少奶奶不高興了?”
最近這些時日,自家少爺跟少奶奶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前面即便是司言少爺出去上班,但中午飯點依舊會回來,但今日卻頭一遭沒有回來。
傅老聞言,覺得來管家說的有些許道理,“孫媳婦現在眼睛看不見,又還失去了記憶,這陣子司言又天天守着她,突然沒回來也難免會讓她不適應。”
“你給司言打個電話,通知他一聲,要是不算太忙,抽的開身就讓他回來一趟。”傅老重新拿起調羹開始喝着碗裏的湯,“就說孫媳婦人不舒服。”
“噯。”來久應聲,隨後安靜的離開餐廳去打電話。
……
研究院
傅司言正在同御聞霆等人討論着藏芝山的事情,擱在桌上的手機響起,男人拿起看是傅宅的座機電話,伸手接起。
“少爺,少奶奶好像人不舒服,老爺說若是您能回來就回來一趟。”來久握着電話,同傅司言說着,“少奶奶也沒用午餐。”
傅司言聞言,看了一眼時間,“好。”對着電話一端的人應聲,隨後掛斷了電話。
御聞霆見他面色不佳,“怎麼了?是黎歌怎麼了嗎?”
“嗯,管家說黎歌身體不舒服。”傅司言應着御聞霆的同時,拿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們幫我定位一下看看藏芝山那個老中醫的具體地址。”
藏芝山那麼大,在一個坐上找一個人的住處,要說不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交給我們吧。”御聞霆點了點頭,而後催促着他,“你先回去吧。”
傅司言正準備離開,管清風正好從外面進來,見到他正面色匆匆的離開,正要詢問,被御聞霆制止,“傅宅來電話,說是黎歌不舒服。”
管清風一聽,隨即緊張起來,“我姐怎麼了?”
“不太清楚。”御聞霆見管清風面色焦急,似是要跟着傅司言一起去傅宅,“你彆着急,司言已經趕過去了。
“我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管清風輕嘆一聲,而後咬牙切齒的道:“那個擄走我姐的人,我一定要揪出來!”
若非是那人私自帶走自家姐姐,自家姐姐也不至於得不到好的醫治,失明還失憶,甚至還可能會有一輩子的後遺症!
“這是司言剛剛拿來的,讓我們用技術定位看看,藏芝山有沒有人居住,居住的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御聞霆拿出傅司言給自己的便籤紙,管清風伸手接過,視線觸及到上面寫着的‘藏芝山’三個字時一愣。
御聞霆瞧出了管清風的異常,“怎麼了?你知道這個地方?”
管清風擡眸看了一眼身側的御聞霆,面色有稍許凝重,“去過這個地方,不止我,我姐姐也曾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