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低眸看向傅司言，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我只是說假如……”
“沒有假如，蟬衣自己也承認的事情，所以沒有另一隻。”傅司言一把抱起黎歌，走向臥室，“時間還早，接着再睡一會兒。”
黎歌雙手攀住傅司言的脖頸，將視線落在起居室的窗外，天已經亮了。
傅司言將黎歌報到牀上，伸手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再休息一會兒。”
黎歌靠在牀頭，看着傅司言，“我睡不着了，天都亮了，你是不是有別的事情瞞着我？”
傅司言整理牀單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黎歌，“瞎想什麼呢，沒有的事情。”
“那你幹嘛老讓我睡覺？”黎歌將手擱在被子上，撅着嘴，顯然是對傅司言的回答不滿意，“剛剛前面，J在電話裏跟你說什麼了？”
“J在陳嘉儀家翁體內檢測到了一種激素，懷疑是造成老人家死亡的原因。”傅司言在牀尾站立，對黎歌一字一句的說着，“陳嘉儀家附近的井水裏也有這種激素。”
“激素？”黎歌託着腮幫子，想了想，“這裏會不會也有，那些花……”
“這個還不知道，不過……宇治拿了倉庫裏的一些草藥去化驗，發現裏面的基因序列都被打破了。”傅司言將J告知自己的事情一一轉告給黎歌。
黎歌聽完，陷入了沉思，片刻後開口，“可蟬衣採摘的這些藥都不是來自一個地方的，爲什麼會都有？”
黎歌的話將傅司言點醒，“你的意思是……後期改變的嗎？”
“不知道，但絕對不是生長的時候改變的吧？畢竟來自不同的地方，那個左林奕總不至於有那麼大的能耐，將自己培育出來的東西分佈在全國各地嗎？”
黎歌說着，搖了搖頭，“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倒是有可能是後期，不過，得問一下蟬衣，那些藥她究竟是怎麼採摘來的？是連根拔起？還是隻取部分？我在和頌見過研發團隊的人，在研究一些植物的時候，是懸在將植物連根拔起，連着根莖一起研究，做實驗的。”
“蟬衣做這些藥，不是用來賣的嗎？”傅司言回想起，他們剛來的時候，蟬衣說過將曬乾的藥材拿出去賣的。
“我記得她是這麼說過，”黎歌回想了一下，而後意識到了什麼，“會不會她自己也不知道藥材被人動了手腳？左南豐……”
“有可能，”傅司言應聲。
“看來，得安排人去找一下左南豐，聊一聊。”黎歌提醒着傅司言，“跟小丫長得一樣的孩子，也許可以是個突破口。左南豐抱着小愛來的時候，我瞧着他的着急，不像是假的。”
“蟬衣對小愛的厭惡，也不像是假的。”傅司言補充了句。
聞言，黎歌挑了挑眉，“嗯。”
二人談話間，臥室門外傳來敲門聲。
“音姐姐……”門外傳來小丫的聲音，黎歌跟傅司言二人皆是一愣。
傅司言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見小丫抱着枕頭站在門外，有些疑惑，剛想開口，屋裏的黎歌先開了口，“小丫嗎？進來吧。”
小丫擡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傅司言，擡出去的腳有些猶豫。
得到允許的小丫，立馬走進屋內，朝着黎歌處走去。
“小丫，是有什麼事情嗎？”黎歌坐在牀頭，柔聲開口。
“我……我……”小丫抱着枕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黎歌有些疑惑，擡眸同傅司言對視了一眼。
“你們聊，我去給你做早餐。”傅司言揉了揉眉角，同黎歌交代了句，轉身離開臥室。
傅司言離開後，黎歌看到小丫回眸看了一眼門口，確定傅司言走了之後，才走上前一步，“音姐姐，你能不能跟蟬衣姐姐說說，讓小愛住進來。”
聞言，黎歌一愣。
“小丫，能告訴我理由嗎？”黎歌知曉蟬衣不喜歡小愛，小丫也知曉。
只是她不知道小丫對小愛是怎麼樣的情感。
“因爲我們長得一樣啊……我們是姐妹嘛……”小丫低着頭，說話聲音很輕。
可這話聽在黎歌耳裏，倒像是小丫心虛似的，說話底氣明顯不足。
“姐妹……你跟小愛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黎歌試探着問。
“我是，我是。”小丫拍着胸脯說着，“小愛是妹妹。”
“嗯……音姐姐有些不明白，你跟小愛之前是在一個福利院的嗎？那後面是怎麼分開的？爲什麼你不跟蟬衣姐姐說，你還有一個妹妹呢？”黎歌藉着機會，詢問着小丫。
“我……”小丫低着頭，避開與黎歌對視。
黎歌看到小丫用手揪着枕頭套的一角，勾了勾脣角，藉着道：“你要是不跟音姐姐說清楚，這個忙音姐姐可是幫不了你。”
“是……是院長媽咪說的，讓我不要說……”小丫一聽黎歌不肯幫忙，下意識脫口而出，“我……院長媽咪說，我跟小愛長得一樣，可以隨時互換身份……這樣子的話，也不用擔心領養我們的人因爲經濟什麼的，到時候拋棄我們其中一個……”
“你是說，福利院的人讓你們隨時互換？”黎歌皺了皺眉，眼下這又牽扯出一個福利院院長，黎歌只覺的頭疼。
“不僅僅是我跟小愛，還有好幾個孩子，他們跟我還有小愛的情況一樣。”小丫補充道：“他們也是被領養了一個，其中一個留在福利院的。”
黎歌聽到這裏，眼底閃過一抹愕然，“你是說福利院有好幾對雙胞胎？”
“嗯。”小丫點點頭，“不過不多，除了我跟小愛，還有三對。其中一對年紀很大了，是大哥哥了，另外兩對跟我們年紀差不多。”
黎歌聽到這裏，只覺得事情好似逐漸偏離了自己預期的假設。
福利院居然也有故事，這一點顯然他們誰也沒料到，“蟬衣姐姐，她知道嗎？”
小丫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南豐哥哥知道。”
左南豐……又是他……
黎歌越發覺得這個左南豐，好似真的不像面上這麼簡單。
“蟬衣姐姐跟左南豐的關係好不好？”黎歌輕聲詢問着，“他們……是不是經常吵架？”
小丫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吵架過，不過……我聽這裏的大伯大嬸們說起過，說是蟬衣姐姐曾經懷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