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沒睡好,不如說做了一晚上的夢,至於夢見了什麼……
夏初暖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一臉憔悴的將手邊吵鬧不休的鬧鐘按了下去。
江昱霖的行程早,所以她必須更早起來爲江昱霖做早餐,害得她接下來的一週都不能回家住,只能睡在酒店的員工房。
又在牀上扭了一會,夏初暖唧唧歪歪的洗漱去了廚房。
當夏初暖推着餐車再一次站在A1房間門口時,整個人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她真的很想在牛奶裏放上一大勺鹽,齁死江昱霖。
“清醒點!清醒點!”
夏初暖咬牙切齒的捏了捏自己的臉,心驚膽戰的按響門鈴。
“江……”
先生兩個字夏初暖不知怎麼,卡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她嚥了一口空氣,底氣不足的說道,
“送早餐。”
“請進。”
房門緩緩打開,夏初暖進入房間,江昱霖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
西裝革履,金絲眼鏡,和昨天那副紈絝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夏初暖的臉沒出息的紅了,實在是太尷尬了。
“你昨天晚上來送晚餐了?”
江昱霖淡淡的開口,問的問題卻讓夏初暖一陣心驚肉跳。
“啊……是啊……”
完了完了,不會是要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我昨天有點喝多了,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
江昱霖的目光在夏初暖身上停留了一下緩緩地說道,
“我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聽見江昱霖並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夏初暖抽了抽嘴角,心下倒是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都沒有。”
面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夏初暖的臉頰又是不爭氣的紅了。
夏初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總是想那些個少兒不宜的畫面。
“別想了。”
忍不住敲了自己頭一下,結果這個舉動引來了江昱霖的矚目,夏初暖僵住身子,迅速低頭站直。
江昱霖的喫相很優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着貴氣。
夏初暖不由得感嘆,這就是從小在資本主義環境中薰陶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有錢範。
再沒有什麼話題被提起,夏初暖鬆了口氣,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江昱霖叫住了。
“去哪?”
江昱霖等我問題問的莫名其妙,讓夏初暖一頭霧水。
“去廚房啊……”
夏初暖仔細想了想,江昱霖一會就有個會議,好像不會留在酒店裏。
“收拾一下,一會跟着我。”
江昱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將放在一旁的報紙摺疊好。
“啊?我?你不是去開會麼?爲什麼要我跟着?”
夏初暖指了指自己,難道是她把日程表記錯了?
“我的特助請假了,你代替他幾天。”
好像並沒有看到夏初暖驚訝的眼神,江昱霖自顧自的準備着所需要的東西。
“爲什麼是我?我只是你的臨時管家啊,又不幹助理的活兒。”
夏初暖可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着江昱霖跑,她現在恨不得躲他躲得遠遠的。
江昱霖將衣架上的西服拿下來穿上。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好吧。”
夏初暖可不想當什麼總裁的貼身助理,那一定忙到要死。
“你現在是我的人。”
江昱霖扣上腕錶,說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要聽我的話。”
“什麼是你的人,我是一個自由獨立的個體好不好!”
“你現在就是我的人。”
江昱霖瞧着夏初暖瞪了下眼睛,伸手又拿出了一件襯衫。
夏初暖定睛一看,就是她昨天潑上紅酒的那一件。
“解釋一下?”
江昱霖挑了挑眉,瞧着夏初暖青紅交錯的臉色,心底偷偷笑了出來。
“我……我不知道……”
夏初暖有點心虛,所以說話的底氣也有點不足,
“衣服髒了?”
“不是你弄髒的?”
“你爲什麼覺得是我?”
夏初暖後退幾步,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襯衫就是髒的,而且地上還有一個杯子,你昨天來過,難道不是你不小心灑了的?”
江昱霖挑了挑眉,審視的看着夏初暖。
“不小心!我那是自衛!明明是你耍流……流氓……”
夏初暖下意識的說了出來,瞧見江昱霖似笑非笑的眼神,尾音越來越虛。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江昱霖上前一步,俯身逼近夏初暖,嚇得夏初暖脖子使勁後仰,硬生生的擠出了雙下巴。
“我耍流氓?怎麼耍的?我爲什麼不記得了?”
夏初暖牙關緊咬,深吸幾口氣之後,閉眼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紅酒撒在你身上了!對不起!”
夏初暖總感覺江昱霖是故意的,但卻偏偏她找不到任何證據。
“所以你需要賠償我。”
江昱霖站直了身子,將手上的襯衫扔到了垃圾桶裏,
“今天當我的助理。”
“知道了,江先生。”
明知道自己吃了虧的夏初暖卻只能緊咬牙關,從齒縫裏擠出來這句話。
“你好像不太願意?”
“不不不,能當江先生的助理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以後做夢都會笑醒呢。”
夏初暖扯開一抹極爲燦爛的笑容,極爲虛僞敷衍甚至狗腿。
夏初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喜歡上了江昱霖,她三年前是什麼眼光。
不過,能當江昱霖的助理,夏初暖覺得還是有些不錯的。
至少他們從酒店離開的時候,夏初暖看見善瑤那似是淬了毒的眼神,還是痛快不少。
不過她有靠山有後臺這個謠言應該是坐實了。
到了開會的地方,夏初暖不必進去,只需要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
知道這一次會議一定會開的非常長,夏初暖又沒有經驗,不知道助理應該幹些什麼,只能坐在桌子前,百無聊賴的翻了翻那幾頁文件資料。
夏初暖很無聊,她寧願一隻泡在廚房裏研製各種新菜品,也不願意坐在這裏給江昱霖整理合同文件。
何必爲難一個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