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寶寶叫媽媽,雖然只是謠傳,但霞姐並不擔憂,只要這話傳進了林芝之的耳朵裏,林柒柒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有了溫婉的點撥,林芝之在家的日子也多了。

    但小寶對林芝之似乎有種本能地牴觸,只要她一抱,絕對會哇哇直哭,而一回到保姆手中,必然又停止哭聲。

    如此一來,林芝之也是心煩意亂,搞不懂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夠好了。

    “林小姐,您彆着急,孩子就是認生,只要多接觸一段時間就好了。”

    保姆在旁邊勸着。

    但林芝之依舊愁眉苦臉,她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搞定傅時遇,哪裏有這個閒工夫帶孩子。

    “沒人的時候還是你自己帶吧,我聽着哭聲也心煩。”

    林芝之道。

    “可溫夫人已經交代過……”

    保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芝之一個眼神嚇倒了,停頓了幾秒後才接着道:“您畢竟是小寶的親生母親,溫夫人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那我能怎麼辦。”

    林芝之不甘心,“我聽別人說,時遇小時候她不也沒怎麼帶麼,憑什麼現在這麼要求我。”

    “而且我想的是,等小寶大些了,能和人交流了,那不是更好?”

    林芝之根本不操心遠近親疏的問題,只要她是傅家二少奶奶,小寶就必須得認她。

    再者,以後她也會有自己小孩子的,至於這個私生子……

    林芝之眼睛紅了紅,若是尋常人家,又哪裏能容忍他的存在。

    “壞……壞……”

    小寶手指着林芝之,咿咿呀呀,起先林芝之沒聽清楚,等湊近後,一聽好不惱火,眼睛一瞪,語調瞬間尖銳起來,“我壞?誰教你說的,是不是林柒柒?”

    “好啊,我壞是吧,那行啊,今天就讓我親自帶帶你。”

    林芝之一把搶過孩子,氣沖沖地就往外走,很快小寶再次哭鬧起來。

    保姆擔心小寶出事,連忙向溫婉彙報,後來提起林芝之說的話,溫婉氣的冷哼一聲,“老實了幾天,又把自己當回事了,也敢跟我比了。”

    “就是,她也配。”

    霞姐也在一旁冷聲道:“我們夫人以前那是工作忙,想帶也帶不了,她又什麼資格不帶孩子。”

    保姆低着頭,蠕動了脣角,“可能林小姐就是看孩子哭,隨口抱怨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我看她就是膽子肥了。”

    溫婉冷着臉,眼底迸射寒光,她知道林芝之沒腦子,平日裏一些小事也懶得跟她計較,現在,居然議論到她頭上來了。

    “她不是說我不帶傅時遇,要有樣學樣麼,那好啊,我給她這個機會。”

    溫婉咔噠一聲,將茶盞重重蓋上,放上桌上後徑直起身,“她人現在在哪?”

    “應該在樓下呢,當時小少爺無意識地說壞,林小姐以爲是在說她氣壞了……”

    下去的時候,霞姐在一旁對溫婉道:“小少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種話,會不會是有人亂教?”

    “哼,是不是亂教,是誰亂教,我心底一清二楚,我還沒到老的時候,這傅家容不得出幺蛾子。”

    溫婉走路帶風,霞姐在後面一路小跑着,到了樓下草坪,小寶依舊哭聲不止。

    “小少爺。”

    霞姐老遠叫了聲,提醒林芝之,夫人過來了。

    林芝之正對孩子束手無策,她算是發現了這小寶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喫,再說她也不敢真把孩子怎麼樣,所以僵持在那裏,也急的頭皮發麻。

    如今已看到溫婉,林芝之的膝蓋骨都軟了一下。

    “伯母。”

    林芝之膽怯地叫了聲。

    “聽說你要用你的方式帶小寶?”

    溫婉一個眼神,保姆接過了孩子,果然孩子哭聲立馬小了很多,到最後直接不哭了。

    林芝之臉色有些尷尬,“我當時看孩子哭的厲害,就想抱他下來走走。”

    同時,給了保姆一個警告眼神,讓她別亂說話,嚇得保姆立馬低下了頭,只顧着照顧小寶了。

    “你既然是孩子的母親,自然是有這個資格的。”

    溫婉欲揚先抑,溫婉不明其意,有些緊張地擡起頭,“謝謝保姆。”

    “不過我聽說你要效仿我當年不帶時遇的做法,我也沒意見,不過過來人嘛,總歸是有點經驗可以傳授給你的。”

    溫婉話還沒說完,林芝之的眼神就變得驚恐起來,面色發白,蠕動着脣角話也不利落了,“伯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我……”

    “我沒誤會什麼,你也看出來了,時遇現在很優秀。”

    溫婉冷笑。

    林芝之瞬間跪在了地上,“伯母,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

    “伯母,您就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寶。”

    霞姐也在旁邊道:“可能林小姐就是無心,隨口一說。”

    “我又沒怪她,你們一個個怎麼這種反應。”

    溫婉倒是換上了驚詫的語氣,反而疑惑地盯着林芝之,“林芝之,你跪在地上坐什麼?”

    林芝之垂着頭,兩手交疊放在腿上,根本不敢擡頭。

    眼淚,洶涌而至。

    她知道,一定是那個多嘴的保姆,向溫婉告了狀。

    “你既然要學我,也得有我這個魄力不是,我可做不出隨隨便便跪在地上求饒的事。”

    話是這麼說着,但溫婉也絲毫沒有讓林芝之起來的意思,“這樣吧,你以後也不用帶孩子了,不是想搞事業嗎,我成全你。”

    “伯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哪有您這種魄力和能力,是我異想天開,妄想和您比,您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帶孩子,我這就辭職,對辭職。”

    “大可不必。”

    溫婉的語調又嚴肅了幾分,而且她說話向來一諾千金,根本不可能輕易改變,“我會讓時遇儘快給你安排的。”

    “伯母。”

    林芝之還想討饒,但溫婉一轉身,帶着小寶直接離開了。

    林芝之一個人還跪在草坪上,不遠處有傭人朝這邊望來,也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當天晚上,大家下班回來喫晚飯的時候,溫婉對傅時遇道:“我看林芝之平日裏也挺清閒的,時遇,你多給她安排點工作,具體事務,晚點你到我書房裏講。”

    傅時遇雖然疑惑,但臉上沒有表現出半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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