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凡的病情反覆,後來高燒。
等到人徹底的消停下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
陶一凡真正醒來,最爲關心的還是陳思圓。
聽說她沒事了,聽說她在爲老百姓送糧,他一陣心慌。
想到陳兆坤說過的話,他有些害怕。
母親這邊,他有法子,可陳家不好交代。
陳思圓是因爲自己母親受傷,陳兆坤動怒也能理解,但解除婚約,他心底一陣惶恐。
因爲這件事情,京城幾次傳來消息,他以受傷爲由全都拒絕了。
這次發生的事情,緩過來之後發現太多蹊蹺。
他自己人是信任的,但連自己的人都被騙了,這說明了什麼?
這些年過的太如意了,他竟然忘記了京城的水到底多深,以爲自己的那點本事真的可以登天了。
呵呵——
就在陶一凡自嘲的時候,任路突然拿着一封信到來。
“公子,您的信。”
陶一凡看了一眼,沒有熟悉的標記,看來不是京城來的信。
“誰送來的?”
“門口的侍衛說是一個孩子送來的。”
“孩子?”
陶一凡覺得奇怪了,誰還能用一個孩子來送信。
心裏想過一個可能,難道是她?
激動的拿過來直接拆開,卻在看過之後,猛然看向任路,“你去陳家看看,老夫人可否還在?”
“是。”任路領命離開。
陶一凡確實不能安靜了。
心中帶有滔天的怒火,手中的信在他的怒火之下變成了粉末。
希望只是一場誤會,要不然.......
.......
陳家。
暖居。
陳思圓在知道是父親傷了陶一凡,並提出婚約作廢。
她足足讓自己呆坐了半個時辰,一動也沒有動。
春蘭擔心大小姐,又埋怨春蘋的嘴沒有把門的,怎麼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小姐。
大小姐對陶一凡明顯是動情了,這個時候,告訴大小姐這些,等着大小姐難受?
春蘋很是無語。
也不能一輩子不告訴大小姐,大小姐早晚要知道的。
再說,今天陳老夫人的事情差點露餡了,如果不給大小姐找點事情做,萬一大小姐知道老夫人失蹤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又該怎麼辦?
陳思圓腦中一直在想,高高在上的陶一凡竟然被父親傷了。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想到曾經的種種,似乎也有這個可能。
他們開始說好的是合作關係,後來這人變卦了?
又想到那天在月老廟他發的毒誓,也許是真的喜歡自己。
當初她也許有些動心了。
畢竟,被陶一凡這樣的男人喜歡,又被他那樣真心對待,想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抗住她的誘.惑。
可惜啊,他們經歷這些事情,就算勉強在一起,註定不會太幸福。
上輩子自己過的稀裏糊塗,這一輩子,她不想太多了。
感情,太過奢侈,還是遠離的好。
只是,陶一凡被父親所傷,確是因爲自己被陶夫人所傷的緣故?
說來,也算是扯平了吧!
如果沒有王立,可能現在自己就是一個死人。
到現在她沒有親眼看到自己的傷口,想到那個鞭子打在自己身上的痛,她現在還記憶猶新。
他們之間註定沒有這個緣分。
“大小姐——”春蘭小聲的開口。
陳思圓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吧。”
“大小姐,你不會是......”
“父親已經說了,我和陶公子的婚事作廢。”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父親的意思。”
春蘋在旁邊頓時明白大小姐的意思,激動的開口,“大小姐是答應了?”只要大小姐不生氣,對陳家來說,就少了一件煩心事。
“我聽父親的。”陳思圓說着,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到了喫飯的點,還不讓我喫飯,難道想要把我當神仙?”
兩個丫鬟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陳思圓趁機走了出去。
等兩個丫鬟端着做好的飯菜回來,沒有看到大小姐,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她們兩個立刻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找人。
走到門口,卻被站在門口的成管家擋住了。
“大小姐說了,有什麼事,可以去冬居。”
春蘭反應快,不敢相信,“你說大小姐在冬居?”
成管家無語,想到大小姐的原話,“大小姐還讓老奴問兩位,現在什麼感覺?”
他聽說這兩個丫鬟不普通,一個一個都是武功高手,對此,他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又想到大小姐找老爺說的那話,成管家嘆氣,果然是人年紀大了,什麼事情都能遇到。
大小姐和老爺終於和好,他看着也放心了。
如果老夫人看到這一幕,應該是高興的。
想着,眼神暗下來,不知道老夫人到底在哪,爲什麼找了這麼久,沒有丁點消息傳來。
兩個丫鬟聽到成管家說的那話,知道大小姐是故意的,她們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快步往冬居而去。
到了冬居,看到在桌前正在和老爺喝酒的大小姐,她們很是無語。
大小姐縱然在自己的家裏,也不該這麼隨意,喝酒的樣子,看着有很多的不妥。
“父親——”陳思圓兩手抱着酒罈子來到父親跟前,碰了一下,“再喝一口。”
春蘭春蘋立刻低頭。
是她們無能,沒有照顧好大小姐。
陳兆坤覺得沒有什麼。
想到女兒剛進門,直接說,“父親,聽說你給我退婚了?”
陳兆坤還沒有反應過來,女兒笑了。
“父親,你早退婚就好了。”
看到女兒沒有生氣,他鬆口氣,後來,又聽到女兒要喝酒。
開始還覺得是女兒太過在意陶一凡,又因爲自己退婚,心裏難過,真的喝酒之後,才發現,女兒似乎贊成退婚這件事情。
心裏放開了,喝酒盡興了,就連許久沒有母親的消息,他的心也微微放鬆一些。
根據他的經驗,對方應該是挾持了母親,威脅他什麼。
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他總覺得母親是安全的。
別人不知道母親的能力,身爲兒子,不會不知道母親的魄力。
如果真的惹怒了母親,母親定然會撕下對方的一塊肉。
這就是母親和女兒的區別。
看着眼前大口大口喝酒的女兒,似乎有點母親年輕時的風範。
一手拿着酒罈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直到一罈酒見底,陳兆坤看到女兒微微有些醉了,開口,“圓兒,你可有喜歡過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