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預料到,真的發生,還是有些煩悶。
尤其在祖母快要來京城的時候,她心裏更是不喜。
秉着這事情逃不掉的想法,看向王立,開口,“你說說,他們又做什麼了?”
聽到這話,王立這纔想起,自己表達的不明白,“少夫人,是陶公子出事了。”
“陶公子?他出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陶一凡是三皇子左膀右臂,眼下正是三皇子算計四皇子的時候,這時候陶一凡能有什麼事?
“大小姐,我今天帶着人去收拾剛買下的鋪子,回來時候路過一家酒樓,陶公子在裏面喝醉了,在裏面口口聲聲衝着別人說是喬宇琛搶走了他的妻子。”
哐當——
陳思圓都覺得自己的臉瞬間冰封了一樣。
“難道就沒有人攔着?”陶一凡不是普通人,他的身邊就沒有人,再說,這話都能說的出來,他身邊的於碩和任路難道都是死人不成?
“是有人攔着都被陶公子打傷了,到現在.......”想到那個情景,王立一陣害怕。
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個人,怎麼喝酒竟然那個德行。
陳思圓的臉白了幾分,她對陶一凡生出一份厭煩,但想到他那一頭白髮和自己有關,心底更多的是苦澀。
她匆忙帶着自己人連忙趕去酒樓。
剛下馬車看到,還沒看到人,聽到裏面的動靜,說的模糊不清,仔細聽還能聽到陶一凡說着在南城月老廟發生的那些事情。
春蘭春蘋臉色不好。
現在的大小姐已經嫁給了喬宇琛,現在是喬將軍府的少夫人,這個時候從陶一凡的口中說出大小姐的名字,這事情傳開了,經過有些人的添油加醋,大小姐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若對方是浪蕩子,大不了打死了事,這人是陶一凡,原本大小姐和陶一凡有過那麼一段,這回更壞事了。
陳思圓一看周圍圍觀的人,還有在酒樓裏大放厥詞的人,她恨不得立刻房主某人的嘴,塞進麻袋,直接丟當亂葬崗,讓他嚎個夠。
這不現實,只能另想他發。
看向眼前的酒樓,看看現場的人,陳思圓衝着王立低聲道,“去,你去拿蜂蜜在隔壁那條街上,用蜂蜜畫幾條龍。”
王立明白大小姐什麼意思,很快轉身離開。
春蘭春蘋不知道到底爲何,看到大小姐一緊進了酒樓,她們連忙跟上去。
陳思圓來到酒樓,直接奔着樓上而去。
酒樓的掌櫃和夥計,不知道這突然到來的人是誰,看這個情景,應該很快會安靜下來。
今年京城的生意不好做,今天又攤上這事,他也覺得鬧心。
來人畢竟是陶府的陶公子,說的又是和將軍府二公子的少夫人。
這關係,他只是聽了一兩句,就知道來禍事了。
明明知道,還躲不掉,心裏別提多麼難受了。
這回看到一個女人帶着兩個丫鬟到來,他心底鬆口氣,最好能儘快消停,要不然自己的這個酒樓算是保不住了。
幸好,今年的生意難做,今天有沒有幾個客人,看到陶一凡鬧起來,他立刻將整個酒樓清場,這纔沒有鬧成嚴重的後果。
陳思圓來到二樓,看了一眼旁邊受傷的任路,直接衝着那個拿着劍還想要衝着任路而來的陶一凡。
曾經溫文爾雅,清冷俊秀的公子,像是陡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鬧夠了沒有?”陳思圓吼道。
她也不想,一輩子不想這樣對待這個男人,但在事情沒有徹底的失去控制之前,她只希望封住這人的嘴。
早已經殺紅了眼的陶一凡,聽到這個動靜,手中的劍本能的衝着她刺過來。
春蘭春蘋想要攔着,卻快不過陶一凡手中的劍。
噗嗤——
利器穿入肉體的聲音。
“大小姐——”
“大小姐——”
春蘭春蘋一直以爲陶一凡喜歡大小姐,絕對不會對大小姐動手。
大小姐也是一個有分寸的人,她們斷然沒有想到竟然拿會發生這事。
想要靠近,卻被陳思圓一句,“別動,這是我欠他的。”這一句話,讓他們驚在原地。
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任路也蒙了。
他知道公子是因爲一直放不下陳思圓,纔會有今天的醉態,誰能想到工資竟然把陳思圓傷了。
“圓兒——”陶一凡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有些醉酒的他,在這一刻徹底清醒過來。
原本以爲又是那些人送來的女人,他只想殺了對方,不想他竟然傷了自己最爲在乎的女人。
“這是我欠你的,現在還清了。”陳思圓說着,硬生生的把插進自己肩膀的劍拔出來,轉身,任憑肩上的血跡滴落在地上,她邁着艱難的步子走出去。
春蘭春蘋想要扶着,被拒絕了。
陳思圓就是用自己的態度表明她的意思。
很多事情,一旦錯過,沒有重來的機會。
對陶一凡而言,她說不出來更絕情的話,但她會用自己的方法來償還這人爲自己做的一切。
感激他曾經的付出,此刻,她只想劃清界限。
艱難的來到樓梯處,她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身子一晃,春蘭春蘋幫忙扶着大小姐走下去。
留下的掌櫃聽到上面的動靜終於消失了,他剛在心底慶幸,卻在看到剛纔上去的女人,竟然受傷從樓上走下來,頓時臉色一白。
壞事了。
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只是這身裝扮就不是普通人。
這回受傷了,他知道完了。
如果自己不離開,可能連小命在這裏也交代了。
不知道爲何,他就是有種強烈的感覺。
恰恰在這個時候,剛下最後一個臺階,那個女人暈了過去。
“少夫人——”春蘭一聲驚呼,這時陳思圓已經沒有了反應。
春蘋的動作更快,抱起陳思圓就往外面的馬車而去。
陳思圓到來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鬧哄哄的酒樓恢復了安靜。
這一刻的安靜,死寂一般,恐怖的讓人害怕。
過了許久,陶一凡踉蹌的從樓上跑下來,站在酒樓門口,看着那揚長而去的馬車,他定定的站了一會兒,很快在夜色中消失。
任路捂着心口從樓上下來,看到樓下掌櫃,直接從懷中掏出來一疊銀票。
掌櫃的一看,不需要說什麼,連東西都不要了,直接拿着銀票,帶着店小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