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人不講武德 >第二十二章 刀在手
    的確是從亂葬崗過來,李懷安並沒有說謊。

    對於這小小的隴州城,他也沒有絲毫興趣,若不是周圍僅此一個能暫且歇腳的地,怎麼都不會選擇正在鬧邪祟的隴州。

    隴州其實並不大,尤其是是城,倒不如稱做縣,當然,在隴州百姓的眼裏,隴州城,也被叫做隴縣。

    一語既出,讓一衆衙役道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長安與隴縣之間的亂葬崗他們再清楚不過,如果不出意料,怕是周圍百里的邪祟都是聚集與那個地方,而且據有名望的仙人透露,即便是讓正午的烈日持續灼燒順安道亂葬崗,怕是也得要個數十年,才能恢復其往日的欣榮。

    如此凶地,怕是早已孕育出了鬼王,不然怎麼可能僅僅五十幾年的時間,便形成這般規模的邪氣。

    這也是這些人聽到李懷安稱自己從亂葬崗出來後,有如此反應的原因。

    畢竟從那出來的,只有兩種人,或者說是,一種仙,一種鬼。

    李懷安並不瞭解這麼多,亂葬崗看起來雖然兇險,但一路出來並未感覺到什麼,許是因爲那奇怪老人的緣故,反倒有些暢然。

    “苟師……師兄,咱們該怎麼辦?”一名早已失了神的小道士對着尖臉道士問道。

    苟不禮是最早入門的一批,雖然也是一樣的混日子,做假把戲,但多多少少見過些世面,鬼祟什麼的,還是有點接觸的。

    他率先反應過來,先是朝着李懷安的身後瞧了瞧,確定後者沒有援兵後,面色忽得一邊,懼意隱藏起來,接着一把拔出身側衙役腰間的官道,指向李懷安,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能出了亂葬崗,周身沒有散發的鬼氣的鬼祟,可不是區區一把桃木劍能對付的,道觀的師傅說過,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菜刀沒有,但官刀可是不少。鬼祟欺軟怕硬,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而衙役腰間的刀哪一件不都是飲過血,食過肉的,這般兇物,對付起鬼祟來,可比符文咒印來得好使。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苟不禮瞬間有了自信,他感覺此時的自己能夠一個砍十個,不對,是一百個。

    見對方亮了兇器,李懷安的瞳孔微微收縮了幾分,倒不是真混喫混喝的沒用玩意,竟還知道用刀,不過看他這樣子,好像是第一次,這麼的生疏,可別失手砍到了自己。

    啞然笑了笑,沒有理會。

    甭管對方是個什麼玩愣兒,不予理睬便是。

    見李懷安沒有理會自己,苟不禮當即臉色一冷,攥緊手中的長刀,啐了啐嘴,怒目圓睜,說出一句經典臺詞:“大膽陰邪鬼祟,光天化日之下這般囂張的出現,還不速速下了車,跪地求饒,道爺我也好考慮考慮是否給你一條死路。”

    活人是生路,死人是死路,沒毛病。

    李懷安並沒有理會,倒是坐了起來,揉了揉後頸,有點痠麻。

    要說徒步出了亂葬崗沒影響是不可能的,極陰之地沒有防護的他還是沾了些陰氣,至陽童子身碰到這玩意,沒生個大毛病已經萬幸,更何況是安然離開。

    說起他的這個童子身,他並沒有爲此感到驕傲,反而一想到這點便是一股羞愧之意涌上心頭。

    怪只怪他對嬌娘兒的感情不是男歡女愛,怪只怪沒銀子,其他的姑娘不讓白嫖,可憐了一副好皮囊,至今未能行房事。

    想着想着,就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旦五千兩銀子到手了,先在勾欄裏邊玩個十天半個月的,解解人之常情。

    看着李懷安的嘆氣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將苟不禮一衆人放在眼裏,雖然的確如此。

    很是不爽,一直在道觀中是衆星捧月存在的狗剩兒哪裏受得了這等委屈,心中暗罵着李懷安這邪祟該魂飛魄散的同時,便是一道黃紙符文一手甩出,動作之流暢之標準,一看就是常年訓練的結果。

    月牙關的道士沒本事,也算不上是仙門,本事也沒多少,但他們的符文可是貨真價實的仙門貨,是月牙觀的老道士花了大價錢從武陽仙山外門那淘來的寶貝,據說,這可是武陽仙師親自所畫。

    一符可鎮天地邪祟。

    誇是誇大,但耐不住有人信。月牙關的月牙觀道士就是這些人。

    “中了!”片刻功夫,那道黃符便飛射到了李懷安的額頭,緊緊的與其貼在一起。

    苟不禮心中一喜,黃符所到,鬼哭狼嚎。可正當他要將長刀收起來的時候,本該被黃符打得魂飛魄散的李懷安,竟然一臉茫然的將黃符給扯了下來。

    沒錯,是扯了下來,動作順暢,沒有一絲停頓,似乎那黃符只是一瓣從枯樹上落下的枯黃敗葉一般。

    “這是什麼?急急如律令?”李懷安看着手中鬼畫符似的黃符赤字,嘴角不住的抽動。

    就這玩意,也能算得上是符文,怕是撒把米,雞都比這個啄得好。

    “你怎麼沒事?”苟不禮指着李懷安,滿臉的不可思議。能扛得住黃符的威力,難不成是亂葬崗中修煉的五十多年的鬼王?

    沒有停頓,當即就是戰戰兢兢的將長刀擋在身前,努力讓自己站直,卻更是將他心中的恐懼暴露的一點不剩。

    見自家師兄都這般表現,小道士們哪裏穩得住,雙脣哆嗦,不斷的向後一絲絲的挪步,想要躲開,有幾個甚至都拿不住手中的桃木劍,一慌神,跌落下來。

    隴縣衙役見罷,相視一眼,齊刷刷的退了一步。

    開什麼玩笑,連道士都沒辦法,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又能做些什麼。

    看着下邊人的表現,李懷安沒有過多的關注,捏了捏黃符,退了口唾沫,鄙夷的說道:“開什麼玩笑,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該知道,黃符鎮的是妖魔鬼祟,對凡人有什麼用,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欠揍的話讓人看了以爲自己串臺。

    “你是人?”不知從來響起一道聲音,“既然你說人,那爲何先前說自己是從順安道的亂葬崗過來,要知道,那裏是生人勿進。”

    生人勿進,李懷安瞬間便想到了帶他出來的老人家,荒郊野嶺的老人,怕不是人罷。

    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李懷安咳嗽兩聲,頓了頓:“難道人就過不了嗎?這是哪來的道理,再說咯,你們又沒親眼經歷,光靠着以訛傳訛?”

    其實亂葬崗也沒什麼可怕的,除了滿地的白骨,天頂睜着血紅眼的枯鴉,以及時不時從身後傳來的涼氣,除此之外,沒什麼了……沒什麼了。

    “你難道是仙師?”

    “是不是仙師,試試不就知道了。”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音一起傳了過來,與此同時,便是一道身影猛地爆起,火盆耀眼的光芒下,是一道銀白色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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