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人不講武德 >第七十五章 怯懦的時候就想想美人
    “‘牛郎,今天你去碧蓮池一趟,那兒有些仙女在洗澡,你把那件紅色的仙衣藏起來,穿紅仙衣的仙女就會成爲你的妻子。’……於是放牛郎便去了。不一會兒,果不其然仙女們果然翩翩飄至,脫下輕羅衣裳,縱身躍入清流。牛郎便從蘆葦裏跑出來,拿走了紅色的仙衣。仙女們見有人來了,忙亂紛紛地穿上自己的衣裳,像飛鳥般地飛走了,只剩下沒有衣服無法逃走的仙女,她正是織女。

    ……不久,他們生下了一兒一女,十分可愛。牛郎織女滿以爲能夠終身相守,白頭到老。

    可是,王母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馬上派遣天神仙女捉織女迴天庭問罪。

    之後的一日,天空狂風大作,天兵天將從天而降,不容分說,押解着織女便飛上了天空。

    ……從此,牛郎和他的兒女就住在了天上,隔着一條天河,和織女遙遙相望。在秋夜天空的繁星當中,我們至今還可以看見銀河兩邊有兩顆較大的星星,晶瑩地閃爍着,那便是織女星和牽牛星。

    牛郎織女相會的七月七日,無數成羣的喜鵲飛來爲他們搭橋。鵲橋之上,牛郎織女團聚了!織女和牛郎深情相對,摟抱着他們的兒女,有無數的話兒要說,有無盡的情意要傾訴啊!”

    老婦人笑着,被歲月勾畫的雙眸中似是閃着一種叫做青春的光芒。她看了眼聽得津津有味的李懷安三人,心道自己的老伴真是的,牛郎鎮的故事不說是家喻戶曉,也算得上人人知道一二吧,可老黃頭卻是像第一次聽見一般,一臉的癡像,怎麼,這是也想與那放牛郎一樣,去溪邊撿拾一個天上仙女?

    仙女?她看向葉洛禾,少女的美眸中閃着一點不明顯的淚光,瓊鼻微動,好看的睫毛修長的挺着。

    “自此,爲了紀念那放牛郎與天上仙女兒的愛情,咱們這鎮子便有了名兒,也就是孩子你先前說的,牛郎鎮。”

    “那織女呢?”李懷安下意識的問道。

    聽着這個故事,他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並不知道在哪見過,這般熟悉而又陌生的意味讓人忍不住抓狂。毫無頭緒,便只能認爲是自己前生或這具身體先前的記憶吧。

    但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聽了個故事,舒坦。就是心中有些羨慕那放牛郎,能取得仙女爲妻,但同時又極其不忿的鄙視放牛郎手段的卑劣,用衣物要挾織女,當這是牛頭人?同時又覺得這個事故漏洞百出。

    都說是仙女了,還是織女,難道只有一身衣裳?納戒什麼的,總歸是有的吧。所以這就不由的讓人猜測,那仙女究竟是因爲不得衣物被而妥協還是看上了放牛郎。

    故事畢竟只是故事,說的人痛快,聽的人舒服,便得了,何必槓精般的計較呢。

    言歸正傳,牛郎鎮是有了,可也只說了牛郎,織女去了哪?總不得是因爲織女回了天宮,便沒了跟牛郎一樣的紀念吧。

    老婦人猶豫不決,老黃頭倒是明白了什麼,可也沒有說話,二人一起沉默,站起身,面有愁色,是可惜,是可憐,是憤憤不平。

    李懷安不明白,爲何先前說放牛郎時還能有一大串的泱泱故事,算不得悲慘的神話愛情故事講的是頭頭是道,可一聽見織女二字,立刻變了臉色。

    看着相伴回屋的老黃頭夫婦,他眉頭微微皺起,擰出兩道明顯的矮溝。不是很明白,究竟是自己說錯了話,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亦或是織女這個詞在牛郎鎮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禁忌?

    可故事中,放牛郎與天上織布的仙女恩愛的很啊。難不成另有隱情?

    他看向葉洛禾,想從這個看書很多的少女那得到些答案,可後者只是用蔥般的手指點着光滑的下巴,望着眼前那堆新劈的柴火發愣。

    是在思考,自然不好打擾。

    木匣少年李懷安走的快,自然不會去注意身側路過的點點滴滴,而她不同,來九州,便是抱着生命最後的遊山玩水,想用自己的這雙眼睛多見見九州的每一處,無論是興盛亦或是頹敗,所以在李懷安快速經過的時候,她清晰的瞧見那塊被沙塵掩埋過半的石碑,以及上面不大清晰的三個字。

    織女村。

    原本的一個天一個地,如今倒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只是身份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李懷安靜靜等着,反正閒來無事。半刻鐘過後,明眸少女放下手,輕輕長嘆息一聲,站起身,便要回老婦人給她安排的房間。

    “葉洛禾?”

    葉洛禾知道身後的少年要問什麼,面有遺憾,站在原地數息,纔開口說道:“織女有村,就在今日,咱倆見過。”

    “今日?”李懷安愣了,摸不着頭腦,實在是難以在腦海中回想起關於織女的一點信息。

    銀河,鵲橋……

    這一夜,李懷安輾轉反側,蜷縮在被窩中,聽着窗外呼呼的風聲不住的顫抖。他是在害怕,但不是因爲獵獵的風響發出的滲人聲音,而是陡然間明白了。

    故事再怎麼美好,終究是故事,世間百態,哪有一味的完美無瑕。老婦人所講的故事中,放牛郎與織女不過是隔了一條天河,而且每年七月七都會有鵲鳥讓他們重逢,人與仙,同源不同類,難圓滿,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故事中的也就堪稱美好,但現實呢,不盡然。

    世道是不公的,也是冷血的。憐憫對於它來說是一件奢侈品。

    望着窗外那輪高高掛起的皓月,李懷安突然間有些怯弱了。接下來的路剩不下多少,可也不會太平。先前在馬欄坡的一幕依舊會在他眼前浮現,僅僅一日的時候的,便動輒數百條人命。

    他怕死,準確來說,沒有人不怕死,在死亡來臨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將身邊的人先推出去擋命。

    現在的他不怨周政文所給的差事,而是怨恨自己。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五千兩不屬於自己,爲何不在長安城安安分分的混日子呢。

    是嬌娘兒的被窩不香了,還是不暖了?

    一想起怡紅院的嬌娘兒,他的心裏百年不由的升起一陣暖意,這個苦命的風塵女子,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對他最好的一個人,曾想過努力掙錢將她娶回家,平平碌碌過一生,可對這女子,自己還是以姐弟之間的感情居多。

    即便如此,還是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嬌娘兒那溫玉滿懷的香窩,女子不美,也不乾淨,卻是最好的良家婦女。

    想着想着,鼾聲微起,夜終是靜了,風終是累了。

    ……

    ps:這兩章有點水,哈哈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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