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人不講武德 >第一百三十章 輕鬆破境
    絕煞之上,便是詭王。詭王雖然還是邪祟,但在某種意義上,其實與尋常修仙人無二。而他們又是經歷數百個日月春秋的洗禮,其境界實則與上三境巔峯的修仙人一致。

    誠然,因爲如此,超脫世俗的存在,詭王便能運用兩種能力,死氣以及靈氣。所以此刻長孫富貴將靈氣注入李懷安體內,並沒有讓趙明煦感到震驚。

    倒是有些許嫉妒。

    長孫富貴的靈氣很快便遊離在李懷安全身,自然感受到了後者身上的那塊極北寒池上官氏的黑玉,本以爲此人是上官人家的他竟是沒有感受到李懷安體內乃至半絲的,專屬於上官氏的專屬靈氣,這不免讓他感到驚訝,但當所用靈氣遭到一種莫名阻攔的他,猛地睜開雙眼,似笑非笑。

    用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說道:“多少年了,沒想到九州還有這玩意的存在,還以爲,跟着魔族一起消失了。”

    “封靈淬體。”

    九州魔族,罪惡滔天,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在一場九州大戰中被消滅殆盡,又是幾年前,剩下的餘黨也被一併殺盡。

    於魔族,修仙人不容,九州百姓不容,而邪祟,只不過是不摻和的態度。

    魔族居南部極炎之地,靈氣稀薄,故在千年前便發明出了一種極爲險惡的法子用於修煉,此名,便是封靈淬體。

    何爲封靈淬體,便是將一個修仙人渾身上下的經脈全數封閉,以內斂之靈力洗滌周身,不納外靈,渾然一體。之後便是重新修煉,固然,重新修煉不再同剛開始那般簡單,其中難度因爲需要通順經脈的緣故,難度可謂是數十倍之差。

    很多經歷封靈淬體的修仙人,今生都無法貫通一脈。而即便是貫通經脈的,在修仙一途上也再難有極高的造詣。

    換句話說,許多可稱爲天賦之才的修者,在封靈淬體後也只是泯然衆人矣。

    魔族用這法子是苦苦掙扎,而修仙人,則是自斷前程。

    所謂的封靈淬體,不過是封靈罷了,哪有什麼淬體一說,至於魔族將此法留下,便只有一個用途,即懲罰那些被俘的修仙人而已,畢竟千年的時光,因爲封靈淬體而隕落的修仙人,不計其數,其中更是不乏傳說中的天生道種,某家仙緣。

    看着面前的少年,長孫富貴有些想笑。雖然自知這少年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但還是心生憐憫。

    一脈通順,自是可以修行,但其中難度可不小,自己此時是可以將李懷安的境界直接提升,但接下來的路並不會好走,首先一點,下境入上境的那一道坎,恐怕將會是這個少年要付出生命才能越過的存在。

    一脈終究是一脈。

    淡淡一笑,深知李懷安此刻爲什麼會這般魔怔的長孫富貴不再浪費時間,最後一絲靈力注入,只見一道靈光衝向天際,與那陰霾之上的日遙相呼應,天光一束落下,是爲輝煌,是爲天賜。而後清風一陣,掃去鉛華數瓣。

    李懷安,破境了。

    下五境中期,即問心境。

    看着破境的李懷安,長孫富貴饒有興趣的打量前者,說實話,他也想看看面前這個被封靈淬體的少年,將來會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或許一生只得這個境界,也或許會喪命在那道天坎上,但不管怎麼說,在某種意義上作爲稀罕物的李懷安,不正是給人一種期待感嗎。

    趙明煦看着破境後的李懷安,心中難免生出一絲嫉妒情緒。想當年,他從通明境界進入問心境界的時候,可是用了數個日月,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日月春秋,纔在府中供奉師傅的幫助下破境,而李懷安呢,詭王隨手一招,便是輕輕鬆鬆破境,如此簡單,怎麼能讓人不妒忌幾分。

    但沒有辦法,相當於上三境巔峯的詭王是有這個能力,但對於問心境的修者而言,即便是上下境界之上的大能者也無奈,畢竟下五境的兩個境界,一個問心一個不惑,都得靠自己才能破境。

    或難或易,都得看自己。

    長孫富貴笑了笑,隨口說道:“趙公子,不是老夫不願意幫你破境,向來你自己也清楚,問心境,重在問心,問心問明白了,便破境了,至於外來的力量,可幫不了一分。”

    趙明煦點點頭,輕嘆一聲。

    若非破境困難,他也不至於去遊仙會,想要尋個名師,傳授些經驗啊。

    “我破境了?”感受到體內傳來變化的李懷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與前一刻不同的靈韻讓他可以確信,自己的確是破境了。

    擡起頭,看着黑色長髮的半百老人,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九州詭王,亡者黑髮,正常不過。

    大概是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李懷安忙是起身拱手作揖,滿臉欣喜神色藏不住的說道:“感謝長孫前輩。”

    “長孫前輩?”趙明煦先是一陣疑惑,但很快便滿臉鄙夷的看着李懷安,心道這小子真是雞賊。

    長孫富貴並沒有說什麼,李懷安是什麼狀態,他哪裏不清楚,只是不緩不慢的說道:“感謝就不必了,剛纔老夫所說的忙,趙公子已經同意,倒是你,意下如何?”

    “一件小事,晚輩都受了前輩如此大恩,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待到晚輩中州遊仙會一行結束,便替前輩去南唐皇宮一趟。”李懷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一件小事。這無論是趙明煦聽起來還是長孫富貴聽起來都像是一種不要臉的敷衍。

    尤其是趙明煦,上下審視着李懷安,心道後者這般穿着,又是南唐的哪位貴人,怎麼敢如此大言不慚。那可是皇宮,哪裏是想去就去的。

    他嘆了口氣,權當是李懷安爲了趕緊脫身的權宜之計吧。

    不過他還真沒猜錯,此時說的這些話還真是如此。三年都沒在長安混出個人樣的李懷安哪裏能進得了南唐皇宮的大門,而取前朝貴妃畫像一事,連之前有過幾日緣分的南唐郡主李司司都沒有這個資格,憑他一個不入流的少年人,怕是連周圍百里都無法靠近。

    長孫卻是一笑,將話題轉移,他指着木匣,又是摩搓了幾下,出口詢問:“這裏頭裝着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這還真是難到了李懷安,猶猶豫豫片刻,才磕磕巴巴的小心回答:“大概,或許,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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