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咧嘴一笑,但看見摔倒在地的李懷安,不由的一陣錯愕,忙是上前,攙扶起後者,接着關切的詢問道:“李兄,你怎麼了?”
趙明煦以爲李懷安在那客棧時候,長孫富貴爲後者破境時留下了點什麼小手段,畢竟是詭王,對於他們來說,是邪物。
李懷安揉了揉尚還有些酥麻的後頸,搖了搖頭,“沒什麼事,讓老趙你擔心了。”
幾日的相處,對於趙明煦,他已然熟悉。一個世家公子,心腸不會,還有些天真,可相處。所以此時便以老趙相稱。
趙二公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並未對這個稱呼有所反感,只是一笑,將李懷安攙扶起來,上下審視一番,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才鬆了口氣。
他與李懷安,可是有算不上過命的交情。
二人重新回到窗臺邊,看着遠去的四大仙門代表人的背影,李懷安微微眯起眼,神色不太輕鬆。
趙明煦沒有注意,而是看着接下來將要經過的那些仙門,雙手不由的熾熱起來。
相比於六大仙門,他自覺是沒有機會的,而二流仙門便是最好的選擇,至於三流仙門,實在是沒有前途,怕是修煉了一輩子,到時候回鄉了,啥也不是,若真得靠着兄長喫飯,那他趙二公子可是丟臉。
其餘的六大仙門經過的順序是由前一次遊仙會排名決定,首先經過的是一人,身負一隻白桐木匣,一道清晰的月色花紋其上,明月如輝,即便在天光炙熱的正午,也能感受到浩瀚的明月光輝。
“他是吳逸凡,西境月城城主的兒子,也是下一任月城的主事者。”趙明煦的語氣略帶有羨慕,聳聳肩繼續說道:“月城城主共有兒女一雙,男的便是他吳逸凡,身後揹着的是劍匣,大小倒是與李兄你的相似,不過你那木匣子裏面裝着的什麼道道,就不知道,不過肯定沒有他那匣子裏面裝着的名貴。”
趙明煦信誓旦旦的說着。
李懷安沒有反駁,不知自己那被叫做龍鱗匣裏頭是何物的他自然無話可說,目光瞥了瞥一閃而過的吳逸凡,問道:“那裏面裝的是什麼?”
“月城五劍。”趙明煦說道。
他沉默了半刻,似乎是在回憶自己在書中看到的關於月城的介紹,不多時,便開口說道:“月城五劍是由月城城主之女吳琉絲所鑄,僅僅一劍並不出名,但五劍合一,便能擠進天下靈器前十的隊列。”
“五劍,分別名爲通碧、斷魄、墜明、熒焰、折鏡。”趙明煦比劃兩番,卻顯得很粗糙,讓人難以辨認,只是可以依稀瞧出點大小來。
五劍之中,通碧似乎最長,碧色,是爲長劍,斷魄爲雙劍,赤紅色的劍身,大小比匕首長兩段。墜明,有些類似於斧頭,但趙明煦卻說是一柄連接了鏈子的劍,通體紫色調爲主,可束縛對手。至於熒焰,爲藍白,一劍而上,能將靈力化爲冷火,對於邪祟一類有致命傷害,其爲重劍,怕是那木匣中,大部分的空間都是熒焰一劍居之。
趙明煦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吳琉絲是位女子,卻能鑄造出如此五劍,着實讓人驚豔,不過月城之中最強的卻不是五劍,而是……”
“是什麼?”賣關子的行爲讓李懷安很不齒,便是拉住趙明煦,死死問道。
“清輝夜凝。”趙明煦壞笑一聲,表情頗爲神祕。
李懷安沒聽懂,便是再度開口詢問:“清輝夜凝?也是劍?”
趙二公子這次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知。作爲月城鎮城之寶,他哪裏會知道能位居天下靈器譜第四的清輝夜凝是什麼。而且書上也未曾記載,因爲凡是見過清輝夜凝出手的人,除了使用者,可都是死了。
“不過,月城正是靠着五劍與清輝夜凝,硬生生的成爲了除六大仙門外最強的存在,而且據說,西境月城只差一個機緣,便能成爲那第七仙門,屆時九州,就變成了七大仙門。”
聽罷,李懷安想要吐槽什麼,但還是忍住了。蓬萊好像不包括在九州。
這點不重要,蓬萊仙島獨居一島,能算,也可不算九州。
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趙明煦繼續望着天上不斷飛過的二流仙門。跟着西境月城之後的原本該是武陽道門,但武陽道門作爲東道主,自然是沒有出面,因此便是第三的凌霄閣代替,之後七七八八的都是些不認識的仙門,李懷安本打算不繼續巴望。
但沒有看見萬惡的精龔門出現的他,還是努力睜着直打架的眼皮,帶着怒意找尋。
可直到最後一個二流仙門經過都不見精龔門出現。
“接下來是三流門派,嗯,就是剩下的所有門派了,沒什麼好看的。”趙明煦停了一瞬,再次說道:“不過其中還有些二流門派的末尾,他們派來的弟子不會御劍術,便跟着三流門派一起從石階上進山。”
二流門派的弟子不會御劍術,着實有些丟臉,只要是過了問心境,都是有資格修煉御劍術,向來那些弟子境界不高啊。
不過三流門派中也是有會御劍術的存在,只是少之又少,幾人飄過,便沒了。於是就剩下了趴着石階往前的茫茫人羣。
嗯,人不多,算不了海。
遊仙會對於三流門派,有些丟臉,所以大多數的都只派一二人來,充個數,一是爲了給六大仙門與二流門派面子,二則抱有私心,想着有機會接觸一二,豈不美哉。
李懷安的心思沒有放在這些人上邊,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人潮中那位低着頭快步前行的人。
那人的身側,是唐柒汐等人,而那人,便是該殺千刀的龔仲基。
“李兄,你怎麼了?爲何會有這般的表情?”側頭看着李懷安的趙明煦不解,微微皺眉,心中不由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