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人不講武德 >第一百六十一章 無恥之舉
    “規定,什麼規定?”對遊仙會不怎麼了解的李懷安問道。

    站在他身側那名武陽道門弟子上前,解釋道:“李公子,這估摸着該是那個規定,若上場之人的對手是門派中人的話,而那人又無法出場,那門派中可以挑選其他的弟子代爲出戰,當然了,代爲出戰的那名弟子實力自然不能太高,一般也是限制下下五境之內的。”

    簡而言之,就是找個代打。

    龔義診的一番話倒是讓人猜出個一二。

    在遊仙會的歷史中,這規定並不常用,畢竟凡是能參加遊仙會,又怎麼會有無法出戰的呢,而遊仙會仙鬥這一環節,又是衆修仙人研習修行成果,切磋切磋共同進步的一項,只若是對仙道有期望的便不會拒絕這個機會。

    誠然,也是有人用過,但話說回來,能在衆仙門面前展現自己,這等的機會很少有人會放棄。六大仙門在場的場合,在世間可不多見,若是意外被看上了,那就是平步青雲。

    仙門之中,不乏挖人行爲,而偏生六大仙門,一挖一個準,沒人會拒絕。

    但讓人感到疑惑的是,堂堂九州仙門精龔門,竟然因爲一個少年,將這險些要堆滿灰塵的規定給搬了出來,無論在誰看來,都有些大材小用了。

    精龔門是什麼性質,說明白些,其實不過是九州的一個商戶罷了,一個商戶,裏面實力能算得上強的,也不過是從各個仙門退下來充當精龔門供奉的幾人而已,當然,這些人自不能算是弟子,也不能代替龔仲基出戰,而反觀精龔門內,又有幾人能比龔仲基強的?

    所以,龔義診的這番安排就顯得可笑起來,若是龔仲基都不敵,那代替上來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屆時也依舊只是個炮灰罷了。

    而此戰又是有生死協議的摻和,此番行爲真是對那代替而來的弟子棄之不顧?

    “嘁。”李懷安嗤之以鼻,聽完那名弟子的解釋後,死死盯着龔義診。沒想到遊仙會竟是有這個規定,龔義診此舉還真是幫了龔仲基脫身,“那就是搬出個替死鬼?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嗎?”

    這是反諷。

    武陽道門弟子搖搖頭,接着說道:“當然不會,既然有代替,那便有代價,在此戰中,無論你是否勝利,只要還有餘力,覺得自己還能繼續下去,那便能繼續挑戰,而若是勝利了,那麼先前所指定的對手無論是否能夠上場,都得出現一戰。”

    “如果龔仲基繼續當縮頭烏龜呢?”李懷安問道。

    “尋仙一道本就是砥礪前行,誰家仙門不都是前仆後繼,若是連遊仙會這點小小的挑戰都不願意接受,那麼那人便沒有資格以修道者自居,同樣,其所在的仙門若是不將他除名,那便會被衆仙門將其仙門除名。”宋青書居高,負着手解釋道。

    是這樣的,簡而言之,只要李懷安打敗上臺的弟子,那麼龔仲基就必須的上臺,不然他就不再是修仙人,而到時候龔義診再想保住他這個兒子,那麼精龔門便不再是仙門。

    雖然這對精龔門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害,但九州衆仙門會一齊抵制,而在偌大的九州,想分精龔門這一杯羹的大有人在,只要精龔門不是仙門,那再出現的代替者便能取代了精龔門的生意以及地位。

    試問九州天下人,到那時候是會選擇冠有仙門之名的代替者還是被除名的精龔門?

    李懷安點點頭,這規定倒還算是人性。當然,主要的是,這僅僅只是對於精龔門而言,因爲這個門派上下弟子之中,只有龔仲基氪的金多,也只有他境界最高,實力最強,而這所謂的最強弟子,也不過虛胖而已。

    他自然是無法一人殺入精龔門,畢竟那些供奉不是喫乾飯的,但在此時單挑精龔門的任何一名弟子,都不是一件難事。

    可龔義診畢竟是行走江湖半輩子的老古董,所做的安排哪裏會這麼簡單,只見他呵呵一笑,負着手淡然說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我精龔門上下也並非酒囊飯袋之輩,後邊弟子中也絕非喫乾飯的廢柴。”

    這話說的讓人想笑,精龔門以商爲主,能夠躋身二流仙門之列,靠的不是年輕一輩的弟子,也更不是這位龔門主的境界,而是高價聘請的幾位上三境的高手以及龔義診的義子,許牧生背後的崑崙道門而已。

    龔義診能猜到周圍衆人心中想着什麼,不過他並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笑,看向閣樓,道:“也罷,龔某也就不繼續耽擱了,牧生,今日,你便替你的兄長,辛苦一遭吧。”

    牧生,許牧生!

    聽到這個名字,不只是李懷安震驚,在場所有人都喫驚不已。

    許牧生可是崑崙首徒,靈虛道長的弟子,將來的道首啊。怎麼就替精龔門少門主龔仲基出戰了。

    衆人疑惑,但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

    “許牧生是龔義診的義子,雖然如今進入了崑崙道門,但人倫關係還是存在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牧生還真能算得上是精龔門的弟子,龔門主這手妙啊。”

    “可精龔門那看上去讓人討厭的龔仲基又什麼資格讓堂堂崑崙首徒替他出戰,荒謬啊。”有人忿忿不平,但不敢直言。

    終究是精龔門的家事,只要是許牧生同意了,那周圍的人也便沒有資格說話。

    許牧生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對精龔門的感情其實可以說是一星半點,甚至對那位所謂的“兄長”更是毫無感情可言,可龔義診義子,這個身份確實是存在的,他,的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精龔門的弟子。

    可他想出手嗎。定然是不想的,但人倫禮儀讓他不得不起身。

    “許師弟,今日這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出手爲好。”曾湘湘提醒道。

    劍宗刀聖陳子輝點點頭,一手緩緩拂過腰間長刀,說道:“我絕對湘湘說的有道理,你是崑崙的首徒,靈虛道長的弟子,你的一舉一動,可都是與崑崙相關,有些事,讓他們鬧去即可,你,還是拒絕了吧。”

    一身青衣淡墨的許牧生不知說些什麼,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對於李懷安與精龔門之間的恩怨,他是知道的,牛郎鎮一事他也自然是有波動,三百多條人命被龔仲基一人奪取,怎麼着也是會讓人憤然,可許牧生的心中早已沒了這些,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心向道,追求登頂進入仙境的一個崑崙首徒而已,世人的生死已然與他無關。

    或許是幼年時早已習慣了人的生死,也或許是在修行之中讓自己的心已然如鐵石一般。他沒有對那牛郎鎮死去的人感到可惜,跟無法理解李懷安的所作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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