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人不講武德 >第一百七十三章 顏白衣?
    對於自己師傅的無恥言論,曾湘湘是聽都不想聽,幸好在山上的時候有院長在,前者會收斂收斂,不然她可不知道自己會被顏白衣教成什麼樣。

    顏白衣倒沒在意這麼多,學宮四聖人中除了她與琴聖有弟子外,另外的幾個,甚至是院長都沒有,而琴聖的那個關門弟子又是個不世出的悶油瓶,倒還是曾湘湘,能夠調戲。

    不過相比起此時面前皮膚黝黑的陳子輝,她還是更想看見那琴聖弟子,畢竟後者聽話,不會動手動腳。

    劍宗之人都有一股子的傲氣,是對劍的傲氣,東南劍宗,乃是九州用劍最強的存在,即便是外門砍柴的伙伕,握劍的時候也能感受到那天地之中磅礴的劍氣。

    雖然陳子輝的劍心早年前便被一位刀聖擊潰,但如今握着刀的他,也未曾失去那股子的傲氣。

    “小陳子啊,你我之間差了一個境界,不如算了,各回各家,咱們吶,也別浪費時間。”顏白衣收回上品狼毫筆,笑着說道。

    這學宮的四聖人,當屬琴聖與她書聖的境界最高,當然,幾人也是與蓬萊的那位公輸先生一個時期的天才,而陳子輝,前面也說過,這位劍宗的刀客本也可以與這幾人同一境界,但卻中途棄劍習刀,所以纔會滯留。

    可刀與筆,終究是兩種不同領域的器物。

    刀爲肅殺,筆爲文墨,雖筆能越界,但仍舊是那一句,不對口。

    陳子輝冷着臉,不帶有一絲感情的看着顏白衣:“天啓而已,又非無上之境,總是有法子。”

    顏白衣輕笑一聲,倒是不急,轉動着玉指中的狼毫筆,開口道:“也是,天啓之於星辰,一個是呈,一個爲曉,自然不如無上之境,看來當年小陳子你也不是白白被那位刀聖揍了一遭。”

    當年的情況雖然二人是祕密決鬥,但總是有擋不住的狗仔隊偷看,於是乎便舉世皆知。

    當時,陳子輝已然是上三境中期的曉星辰境界,而那位刀聖,也不過是在上三境初境摸爬滾打數年的散修罷了,可後者畢竟是有刀聖的威名,也自當不是空手而來,其實力即便是幾大仙門也不敢小覷。

    誠然,那位刀聖在九州也頗有些名氣,不然陳子輝也不會找上前者一決高下。當年的那一戰,也是結結實實的擊潰了劍宗青蓮一脈所剩無幾的傲氣。

    可不管怎麼說,一身傲氣的劍宗天才陳子輝終是被那位刀聖擊潰,這樁事也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堵在了他道心上的一根刺,而這樁事,九州中可沒有幾個敢當着他的面提出。

    顏白衣是一個,畢竟這娘們向來膽大。

    “好,很好,你好很好,顏白衣。”陳子輝胸膛的怒火已經積蓄了很久,雙眼直勾勾的瞪着,眼珠似乎是要蹦出來,額間與握刀的手掌上更是青筋凸顯,渾身上下的氣勢也在不斷的指數倍增長。

    僅短短十數息時間,那上三境中期的氣勢便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他的身後,一道虛彌的身軀逐漸顯現,一柄鋒芒畢露的靈力長刀更是被緩緩舉起,初陽下,好似是能斬斷光。

    是如凜冬狂風大作時候的那般不願直視,這層層而來的壓迫讓李懷安和趙明煦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陳子輝怒了。

    “師傅。”曾湘湘的心頭不由擔憂起來,對方是劍宗前輩,雖然與她是在同一境界,但二人之間絕對沒有可比性,怕是僅僅一刀,她就得在陳子輝手上敗下陣來。

    顏白衣固然是明白這個道理,黛眉也是微不可聞的緊張起來,但臉上卻依舊沒有懼意,倒是有一抹因爲能夠打架而躍然出現的喜色溢於言表。

    同樣的,學宮四聖人也是有自己固有的傲氣,陳子輝實力強橫,但終不是劍仙,即便他所學的是劍宗最全面的青蓮劍術,可青蓮劍歌的欠缺,終究還是最爲致命的。

    想來陳子輝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所以纔會棄劍習刀。

    “湘湘,這倆小子就交給你了,一會你不要出手,陳子輝雖然人比較軸,但實力是有的,這一刀,你接不下。”顏白衣面色逐漸凝重,放下了輕佻,此刻看去倒還真有聖人的模樣。

    “嗯。”曾湘湘聽話的帶着李懷安二人往後退了幾步,到達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至於後者二人,見自己無事,便直接擺出一副看戲的輕鬆姿態,那般的神色動作,就差一把瓜子一杯涼茶了。

    另一邊,狼毫筆停住轉動,顏白衣指尖輕點筆尾,輕衫隨風舞動,即懸空而立,亭亭如仙人,青絲飄揚,面紗之下的那張臉雖是瞧不見,但也能感受到如夢幻般的絕美。

    “你師傅她一直都這麼飄嗎?”李懷安對着曾湘湘隨口問道。

    後者倒沒多少擔心,身爲聖人,面對陳子輝,也不會輕易敗下陣來。

    沒有回答,只是尋了個樹枝,緩緩坐下。

    趙明煦不懂李懷安的話,他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着曾湘湘,問道:“不是說仙門之中禁止內鬥嗎,兩位前輩在這如此空曠之地這般正大光明的動手,不會出事嗎?”

    趙二公子的話問到了點子上,且不說二人之間的結局如何,就單單是這不計後果的動手,難道就不怕其他仙門參一本?

    曾湘湘看着一臉單純的趙明煦,有些想笑。李懷安也是想笑,“趙兄,規矩是強者定的,你剛纔所說的規矩不過是拿來束縛其他仙門的手段而已。”

    “什麼意思?”趙二公子刨根究底。

    李懷安隨意一笑,回過頭不再說話。他還有句話沒有說,就算是其他仙門知道,一個是劍宗地位僅次於劍仙的陳子輝,一個是學宮四大聖人之一的顏白衣,敢問在九州,誰敢管他們二人之間的內鬥?

    這個道理很無理,但卻很在理。

    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是前者爲尊,如陳子輝、顏白衣一流,纔是這個世界強者的代表,而那些看似牛叉公平的規則,對於這些人來說,比紙還薄。規則是人定的,而那些人,只是說地位最尊貴的那些人。

    趙明煦顯然沒有理解,這也不屬於他的認知,李懷安也不會去過早的污染這個孩子單純無暇的心靈。

    李懷安與曾湘湘心領神會,任由趙明煦追問,也沒有回答,這些事呢,心裏知道就行,一旦說出來,就不對了。

    幾人已經退開,顏白衣離得遠,即便是聽見了也不會去理會,有些道理,只有經歷了纔會明白。

    而此刻握着狼毫筆的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着別的瑣事,對面的那人不是好對付,在一個境界停留數年的人本來就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像陳子輝這等浸淫其中長久磨鍊的人,她能感受到,後者身後的那道靈氣所成的法相,那雖然只是靈氣的刀,若是斬下來,絕不會是街頭未開封的柴刀,簡單而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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