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沒察覺到肖睿的怨氣,林泓汐繼續湊上去說到。
看着肖睿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成洺皓眉頭緊鎖,擡眸冷冷瞧着。
肖睿還是沒有反應,繼續抄着面前的《御禮》。
“肖兄?”
發覺他不說話,林泓汐一個閃身,抓住了肖睿的胳膊。
肖睿沒有防備,書被一下子掀翻,直接蓋在抄好的部分,瞬間糊了字跡。
“林泓汐!”
肖睿強忍着憤怒,叫了一聲,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臉色很是難看。
“你不僅曠課,還喝的酩酊大醉?”
察覺到他語氣裏的憤怒,林泓汐睜着茫然的雙眼直愣愣的盯着他。
“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什麼?你若是覺得我多話,爲何還要搭理我?”
說到最後一句,肖睿的語氣竟然有些……委屈?
林泓汐呆呆的看了眼成洺皓,溼漉漉的眼神比肖睿還委屈。
“肖睿,你不要得寸進尺,臭小子今天把我拉出去是爲了遊說我,你倒好,倒打一耙。”
成洺皓一把拽過林泓汐,將她丟到了牀上,冷冷靠在門口盯着肖睿。
聞言,肖睿微微一怔,眉頭仍是緊縮,下意識看了眼沒有意識抱着被子,撅着屁股在牀上拱來拱去的林泓汐。
“你們……”
“你以爲他爲什麼喝醉?”
成洺皓強忍着怒氣說了句。
肖睿沒有說話,只是萬般無奈的嘆了口氣。
“或許是我的思維強加在他的身上了。”
其實一下午,肖睿並不是沒有反思自己。
確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憑什麼他覺得對的,就要別人遵守?
聽到了肖睿的話,成洺皓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但並沒有表示。
肖睿繼續回頭抄着東西,成洺皓給林泓汐蓋好被子,就站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
“下午林兄沒來,我有些失神,被大長老罰了。”
“那個老東西。”
聽到肖睿的話,成洺皓下意識罵了一句,一把扯過肖睿手上的書。
“小爺給你抄,你睡覺去,我反正明天不上課。”
話音剛落,成洺皓直接坐到了肖睿原本的位置,一屁股將他擠走。
很顯然,肖睿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幹什麼?還不休息?不然你自己抄?”
成洺皓不耐煩的喊了聲兒。
聞言,肖睿滿臉感激,“多謝成師兄。”
“走開,別肉麻。”
話音剛落,成洺皓也不含糊,便開始替肖睿罰抄。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牀上本該是沉醉的林泓汐,嘴角竟是突然翹起了個弧度。
深夜,本該沉醉的林泓汐,突然起身,悄無聲息的翻身下牀。
她打眼掃了下桌上抄好的東西,輕笑搖搖頭。
本該醉的不成樣子的她,此時眼中只有清明。
她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迷醉的眼神此刻入鷹眼一般犀利。
喝醉?開什麼玩笑?
她林泓汐能喝醉?
悄無聲息的離開,轉戰到了雜物間。
這地方她平時早都考察好了,根本沒人。
所以,林泓汐打算在這兒洗澡。
藉着月色,林泓汐很快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後,回到了房間門口。
一時間,她有些不想進去。
只好轉身坐到門口,欣賞着月色。
“你怎麼又不睡覺?”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林泓汐下意識回頭,只見成洺皓靠在門口,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林泓汐謹慎的問了一句。
只見成洺皓努了努嘴,“剛起來,見你沒在,出來就看到你在這兒了。”
本來,成洺皓起來之後,發覺林泓汐不在,還以爲可以發現她就是黑衣人,結果剛出門,就看見她坐在這兒。
“酒醒了?”
“嗯,”林泓汐應了一聲,“醒了,睡不着,出來坐會兒。”
聞言,成洺皓也不說什麼,一個翻身跳了下來,和林泓汐並排坐在門口。
“他今天被罰了。”
“他”,自然指的是肖睿。
林泓汐點頭,臉色很是古怪,“因爲咱倆。”
“我們和他不一樣,他到劍閣,是爲了活下去。”
成洺皓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林泓汐微微一怔,認真想起這個問題。
是啊,他們不同。
肖睿滿腦子都是報效國家,而他根本不知道劍閣的祕密。
也就是說,在他知道這些真相之前,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突然,林泓汐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她瞬間想明白。
如果肖睿不滿足劍閣的要求,那便無法成爲他們一樣的人。
終究是陌路人,何故耽擱他人發展?
“你能明白。”
也沒表達她這個想法對不對,成洺皓只是低聲應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而且謠言雖然是針對我的,但怎麼可能對他沒有影響呢?”
林泓汐接了一句,神色有些黯然。
這些都是她剛纔洗澡的時候突然想到的。
謠言怎麼可能對這個尚書家公子沒有影響?
只是肖睿不願意說罷了。
想明白這點,林泓汐也清楚,看來,和肖睿保持距離,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只是林泓汐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們的針對來的這麼快。
這羣人,竟然在喫飯的時候,故意把菜全部打走!
過分了吧!
劍閣有自己的規定,非喫飯時間喫東西那就是犯錯,更不要說非喫飯時間藏喫的了。
所以,能填飽肚子的只有喫飯的點。
林泓汐茫然的站在食堂,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幼稚!
小兒科!
不免在心中吐槽兩句,正好,被前來喫飯的肖睿看到。
肖睿看了眼怒目而視的林泓汐,微微搖頭,走到她身邊。
“跟我一塊喫吧。”
見狀,林泓汐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
見了鬼了!
蒼了天了!
餓啊!
但瞬間,理智戰勝了饞蟲。
林泓汐裝出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不必了,我不餓。”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肖睿也逐漸發現林泓汐似乎有些刻意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