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汐勾起了一抹淡笑,輕輕退到了楚言身側,也拉開了與老鴇的方向。
看着兩人不着痕跡的動作,楚言打着扇子,輕輕搖頭。
扭過頭來,本性暴露地衝着老鴇笑的那叫一個興奮。
“我們今日前來,除了享受,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媽媽。”
楚言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袋銀子,扔到了老鴇的手中。
老鴇喜開顏笑的接過銀子在手上掂了掂,滿臉興奮。
“三位爺說的那是什麼話,過來那便是好好享受的。”
話音剛落,便衝着一旁的兩位姑娘招了招手,親自將人帶上了包廂。
剛到包間,成洺皓忍着滿臉的怒氣,徑直坐在的桌邊。
揮手隔開了幾個過來的女人,嚇得她們趕忙站到了楚言身側。
老鴇到底是有眼色,很快看明白的三人此前來的目的。
眉心一涼,伸手招了招,讓那幾個姑娘率先退了下去。
“不知三位爺前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詢問。”
“我們想要問問關於之前你們青樓自縊而亡的那位姑娘。”
一聽此話,老鴇搖着手中的團扇,一臉無奈。
“哎呦喂,這位公子,您都不知道,這謠言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傳到我們這兒來了。”
老鴇一臉憤怒,手上的扇子也是越搖越快。
“真是見了鬼了,我們這樓里根本沒有什麼自縊而亡的姑娘。”
老鴇氣得直捶桌子,滿臉憤怒。
“哪裏來的什麼主簿呀,師爺呀,跟我們這兒的姑娘眉目傳情,可笑死了。”
在老鴇說這話的時候,林泓汐微微咪眼,一直在打量着她的神色,。
見她確實滿臉憤怒,抿脣不滿,似乎並不像是撒謊。
“若不是三位爺今日一本正經的前來,我們都懷疑是隔壁樓裏傳出的謠言呢。”
那老鴇氣的額角微微有些汗珠,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嘆了口氣,認真的看着三人。
“三位公子,之前就有傳言說那什麼傀儡殺人,還是我們樓裏死的姑娘,那一陣子的生意實在是不好。”
說到這兒,老鴇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真是不知道什麼遭雷劈的人扯謊,一個小小主簿,月錢都沒有幾兩,還跟我們的姑娘眉目傳情,開什麼玩笑?”
“……”
話糙理不糙。
雖說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確實也是這麼個理兒。
鴛鴦樓的姑娘什麼公子沒見過,怎麼可能對一個又老又醜的主簿愛到自縊?
“此事我們瞭解了,媽媽您先下去吧。”
成洺皓揮了揮手,忍住了想要爆發的衝動。
老鴇身上那股子濃烈的胭脂味兒,讓他聞得有些頭疼。
下意識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臉不滿。
聽到這吩咐老鴇趕忙“哎”了一聲,“幾位可還要姑娘?”
“不必。”
成洺皓冷冷的打斷了老鴇的話,伸手讓她趕忙出去。
老鴇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不過是答了幾句話,便掙到了這麼多銀子。
看着老鴇離開,楚言咂了咂嘴似是有些不滿。
成洺皓並未說話,冷冰冰的視線直掃楚言,嚇下的楚言,瞬間用扇子隔開。
“莫要動氣,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話音剛落,突然換上了一本正經的神色。
林泓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楚言這變幻莫測的臉色,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師兄真乃神人也,這臉色變化,若不是親眼見到,還以爲師兄有什麼絕技呢。”
“好了,別再說廢話。”
林泓汐話音剛落,成洺皓便出聲,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輕釦,臉色很是難看。
“這件事請錢大人跟我們所說,和這老鴇所言大相徑庭,如若不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那便是有一方在扯謊。”
楚言低聲說道,林泓汐輕輕抿了抿脣,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昨日我觀察錢大人的臉色並不像扯謊,方纔那老鴇的神色自若,語氣間頗有些不滿,也不像是撒謊。”
成洺皓點了點頭,神色很是嚴肅。
“除非……”
“除非有人用藥,抹掉了青樓這些姑娘那段的記憶。”
成洺皓剛開口,楚言便打着扇子打斷,臉色很是難看。
林泓汐難以置信的左顧右盼,壓低了聲音。
“世上真的有這種藥?”
成洺皓點了點頭,神色淡漠。
“傳聞只在帝都聽說過,這種藥可以讓人短暫的忘卻某一段記憶。”
見林泓汐一臉好奇,成洺皓輕輕嘆了口氣,繼續開口。
“雖然神奇,但世人從未見過,不知真假。”
“可如果有人刻意要製造這些謠言的話,他的目的是什麼?”
話音剛落,林泓汐腦海中便閃現出了一個念頭,瞬間沉默了起來。
青樓和茶館是消息最四通八達的地方。
若是官府流露出這種傳言而青樓被抑制,那麼所有人便知道這謠言是爲假的。
自然可以起到很好壓制謠言的法子。
等到林泓汐擡起頭來,見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神色一片清明。
她便知道,三人都想到了這一層。
但同時,心中的疑惑也在急劇增加。
這種藥傳聞只在帝都出現過。
可爲什麼在這江南之外的偏僻地方會流出這種藥呢?
這一點,倒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還未開口說話,成洺皓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周身陰狠瀰漫。
衝着楚言輕輕眨了眨眼,抄起了桌上一根筷子,瞬間起身。
“嗖”的一聲。
林泓汐壓根沒看到成洺皓如何出手,那筷子竟被直直的釘在了門上!
門外噼裏啪啦的聲音傳來,似乎是什麼人跌坐在了地上。
林泓汐瞬間起身,一臉警惕的看着門口。
很快,楚言一把拉開了門,一個小廝模樣的身影直接倒了進來。
楚言眼神微眯,一把撈起了那人,狠狠的丟到了成洺皓面前。
“聽夠了?”
成洺皓極爲冰冷的嗓音開口,讓那小廝忍不住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