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
腦海中突然一抹極其不對勁的念頭閃過,林泓汐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手腳冰涼。
這種情況,很像有人刻意破壞機關,目的是爲了後面進入的人安全通過。
可這個時間段進去的人,除了成洺皓,她想不到別人。
下意識,林泓汐抓緊了手中他給自己的玉佩,情緒很是不對。
該死!
這貨竟然抱着必死的決心!
小心翼翼,林泓汐從暗處出來,隨手撿起一支暗牆射出的箭。
尾部的羽毛頂端帶着絲絲丹紅,材質很特殊,應該是不俗之物。
這種箭每做一次機關就要消耗一次,所以絕對有後續提供箭的地方!
想到這兒,林泓汐渾身冰涼。
能給這種大肆消耗箭矢的地方提供利箭,除了京中守備部,還能有哪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勾當?!
真是有趣,原來暗處,已經有人的手伸到這麼長了。
瞬間,林泓汐冷靜了下來,既然這個地方和京中守備部可能有關係,那自然知道成洺皓的身份。
以三長老護短的程度來看,自己兒子出事,他不可能不管。
所以,成洺皓自然很安全。
爲了不打草驚蛇,林泓汐順手拿着箭矢,從暗牆拔出一個飛鏢,原路返回。
以防身後有尾巴,林泓汐繞着鎮子溜了一圈,這纔敢回去。
剛回到衙門,便看到還沒有滅燈的房間,瞬間是鬆了口氣。
“林兄。”
看到林泓汐的身影,肖睿很快起身迎接,但左顧右盼,卻不見成洺皓的身影。
“泓汐,如何只你一人,皓子呢?”
沒看到成洺皓的身影,楚言心中一驚,率先擡頭望去,沒看到人,這才重新開口。
很快,林泓汐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並把拿出來的箭矢和飛鏢放在了桌上。
幾人圍着這東西研究,上下打量。
都能看出來這種材質很少見,但是似乎都沒見過。
“你說這會不會不是京城的東西?”
“開什麼玩笑,不是京中,從別的地方過來?這麼大堆東西不被發現纔怪。”
肖睿話音剛落,楚言便舉起扇子輕輕在他腦門上輕敲,直接反駁。
說罷,兩人均是嘆了口氣。
成洺皓生死未卜,他們卻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絲毫頭緒。
“這個……有點眼熟。”
三人無奈間,一旁一直沉默的楊祁萬突然拿起那個飛鏢,臉色很是凝重。
“這東西……是兵部的。”
一句話,讓一旁鬥眼的楚言和肖睿瞬間冷靜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一旁的楊祁萬。
面上沉穩的林泓汐此時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
如果這飛鏢真的是兵部所出,那麼這個地方不僅和京中守備部有關係,甚至和兵部也有關係。
那種羽毛上有丹紅色的箭矢,根本不可能是兵部的東西。
兵部的羽毛尾部一直都是統一的白色,如果有別的顏色,那恐怕會被皇上懷疑,兵部的人有異心。
所以每一隻羽毛,全部都是由皇上最相信的人親自督查。
守備部並不屬於兵部,甚至可以說是單獨的組織。
就像劍閣一樣,所有的行動都可以不用提前報備。
而且他們有自己的祕密,就算是皇上問了,他們可以報備,也可以不用報備。
這就是守備部。
皇上之所以放心,是因爲守備部擁有絕對的衷心,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所以這種丹紅色尾部的箭矢,自然讓林泓汐感到一絲慌亂。
在絕對衷心的情況下,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如果不是皇上授意,那隻能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奸細。
而且還有這個飛鏢,這分明是兵部的東西。
如果楊祁萬沒有認錯的話,兵部的東西出現在這小鎮,同時守備部也有東西出現。
看樣子,應該存在了不止短暫的時間。
如此龐大的工程和機關設置,沒有一年半載是無法完成的。
可如此說來,爲何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皇上暗中授意,那皇上建那密室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個神祕女人,到底有沒有和最近這個小鎮上姑娘丟失案有關係?
不知爲何,林泓汐總覺得這謎團是越來越深。
而且向着一種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一定有人在暗中操作。
不然的話爲何這麼巧,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了一起?
“那個密室有多少個飛鏢?”
楊祁萬的手指在那飛鏢上轉着小圈,眼底的神色有一抹沉重。
他的身份衆人自然很清楚,所以從他嘴裏說出這東西是兵部,那絕對沒有問題。
“很多,我進去的時候,成師兄是已經破壞掉了大部分的機關。”
一說到這兒,林泓汐的臉色便很是難看。
“除了這支羽箭,地上還有很多,而且飛鏢不止這一個,扎的滿牆都是。”
聽到林泓汐的話,楊祁萬輕輕點了點頭,揉了揉眉心。
“果每次都有人闖入,這便是一次消耗,這些東西都看起來很新,沒有任何磨損。”
其他人自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磨損,自然是意味着在每一次機關消耗之後,都會換成全新的東西。
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手筆,一批一批的東西往這邊運?
“成師兄現在下落不明,我也不知道里面還有什麼危險。”
林泓汐緊咬下脣,雙手微微顫抖,指尖發涼,心中滿是悔恨。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一時心虛,允了成洺皓要獨自前往,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事?
真是倒黴孩子。
明明這種躲避自己比他有經驗多了好嘛?
還非要他去打頭陣,現在還被人抓了。
生死未卜啊!
“你先別急,我知道你擔心他,但是我們現在如果貿然前往的話,恐怕只會是送人頭。”
似乎察覺到了林泓汐焦急的語氣,楚言輕輕打着扇子,掩蓋了眸底的沉悶。
開什麼玩笑?
自己怎麼可能不擔心那個傻子?
劍閣女弟子修仙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