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之船
“御星哥哥來啦!”她一步向前,堂山御星是她小時候的偶像,就算沒怎麼見過人,光聽故事也很崇拜。
“嘉和公主!嘉肆王子!”堂山御星點頭,御星正是堂山伏聞上師的公子,雖說生於靈術府邸,卻一心在浪跡天涯雲遊四海上,全把修煉拋在身後,離經叛道出了名,不過這天下卻不是白走,御星那一把太極扇變幻七十二般,手眼俱厲,一出必殺難得多見。
而其本人,溫潤如玉,一雙眼睛狡黠而漂亮。
“哇。”
她心裏隱隱興奮起來,戰到此時,終於有了決戰的火藥味。
“在下御星,來拿碧落天刃!”御星一身寶藍菊紋箭袖錦袍,一把摺扇在手,縱身便上了擂臺,卻全無殺氣,笑意溫暖,像是來吟詩賞畫,把酒對月的公子:“這麼好的劍,不容錯過!”
“在下暮揚。”容淵擡眼。
“還剩最後一場,一局定勝負。”御星開門見山:“如何?”
兩人目光相點,卻沒有一絲劍拔弩張的銳氣,容淵來了興致:“好!”
御星嘩啦一聲甩開摺扇,身形同剛剛一樣,立在原地,御星對容淵點點頭,那摺扇忽而變作迴旋鏢猛地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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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淵掌風衝出將回旋鏢打到一邊,疾步向御星而去,御星不動,直到感受到容淵的力量,右手在空中一劃,似將這力量聚集在一處,牽引至別處那般,容淵只感覺到自己在被往前拉着,他穩住腳步,向後一退,再重新向前,但他左右都被御星其牽制着,容淵感受着御星的靈力,一手捉住那摺扇扔了回去,御星向上一接,輕輕散散地落回原地。
容淵閉上眼,萬靈刃的力量從深處呼嘯而來。
萬靈刃可以將靈氣凝聚爲刀刃,自然也包含御星使用的太極扇,摺扇爲器,氣息爲場,自由變換,摺扇爲表,氣息爲裏,表裏相資,即爲雙璧。
而太極扇源力便是風。
容淵不做聲,揮手將臺下一張沒有人的長桌帶至臺上,這周圍沒有比長桌更高的器物,太極扇之氣息適用於無人曠野,因爲那裏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風的來去,然而若是將這木頭置於其中,風便會繞着這一個中心轉動,御星自然會覺得自己束手束腳。
趁此機會,便能使用另外的靈術,將太極扇制約住。
容淵飛身,將力量分割爲一個個能量碎片,眼下是東瀾海,他一指,門扉窗戶洞開,幾支百里冰刃從窗外飛入直向御星,他閃身,一陣柔霧放出,將冰刃包裹,尖銳的冰刃被化成了水,落在地上,御星一笑,翻身上桌,聳立着的桌子平平展展地倒了下去,若是倒下,太極扇便會重新恢復力量,此刻御星已經踩在了桌子上。
容淵上前擋住,兩人便是正面交手,身影飛騰躍動這來來去去,不僅是阿蠻和飛甍,下面一衆靈士的眼睛都跟着兩人轉來轉去,一刻也不曾離開。
“看我的。”御星輕輕扇動摺扇,鬢邊墨色長髮飛揚,到了容淵跟前,卻變成張牙舞爪的狂風,他瞳孔一緊,巨大的冰柱飛來在二人之間,容淵揚手,細密的風刃從四面八方包圍御星,將狂風撕裂,御星後退幾步到了擂臺邊緣,再次使用太極扇時才發現,這冰柱橫亙在眼前,想要放出熱霧,卻已經來不及了,冰刃就在眼前,只能暫時以風爲屏,抵住容淵。
御星縱身而起。
容淵絕不可能眼看着御星脫然而出,便擋了過去。
方纔連着十幾場,看着這公子,全然不像是殺伐決斷的人,卻出手如此凌厲,招招致密,不露縫隙,漸漸地,他向後退,又是百招之後,太極扇落地,容淵右手一收,直到現在還是平手。
臺下的人,着實捏了一把汗,眼看着沙漏就要流盡,碧落天刃就要花落某家,卻遲遲分不出勝負,嘉和望着臺上,這廝殺顫抖比想象中要激烈得多,御星卯足力氣,看似平靜,容淵也一招不落地全部接過來,若是容淵再贏一場,就是大獲全勝。
可很明顯的是,這場比賽,註定是平手無疑,可她一直看着,卻看出些不一樣的端倪,紫夏一直站在擂臺之下。
“方纔容淵同御星打鬥的時候,紫夏又故技重施,對着御星釋放迷魂術,且極其隱祕,若是我慌了神,就算是再精微的感受力,也捕捉不到。”嘉和心裏嘀咕着:“總覺得自紫夏輸得輕輕鬆鬆,且絲毫沒有遺憾,可之前又費了那麼大勁,連勝十幾場,似乎是等着容淵來。”
“你也看出來了,紫夏,似乎是故意輸給容淵的。”嘉肆壓低聲音。
嘉和點點頭。
“是你讓御星來的?”嘉和問嘉肆:“可御星真能贏了容淵麼?”
“這傢伙說是在外遊仙求道,逍遙自在,但實實在在攢了一身本事,有召必應。”嘉肆道:“若他敗,今日我也定會將碧落天刃拿到,可是這容淵似乎是有意同御星打成平手,難不成他不想要這碧落天刃?”
“我知道了!或許容淵知曉荒原狼的計劃,自己卻並不在荒原狼一邊,他想要這把劍放在自己那兒,或者送給一個有實力的人更爲保險,只不過他不能確認御星的身份,可這全場裏,除了我們,不會再有更強的人了。”嘉和想了想,道。
嘉肆點了點頭:“不過現在已經是平手,御星還有一場的機會。”
“既然如此,我同他比,只比劍術,讓御星先休整一下。”嘉和道:“我去試試總是可以的!我去試試看他的心意,他到底是不是想將劍給我們。”
“胡鬧!你如何贏得了?”
“哥,你說呢?”嘉和眨眨眼睛。
“說罷,這個時候還賣什麼關子。”嘉肆貫知妹妹聰明,且關鍵時刻總能有莫名其妙的好點子。
嘉和朝着哥哥勾勾手指,嘉肆側耳。
“贏不了也沒關係,既然你說鹿麟不能在明面上與冬境爭,那你就不要去。我沒有靈力,贏了是劍法高明,輸了再正常不過,我贏了說明容淵想將劍給我們,輸了那就是他想拿走這把劍,無論如何讓御星最後一場一定要贏。我想他的實力,贏一個連着打了十幾場的人,不該會輸。”嘉和低聲道。
嘉肆沉吟:“就算你輸還有我,容淵的招數我看過,我對他有勝算。”
他本不想要嘉和上場,但現下局勢,讓這傢伙去渾水摸魚一把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她是從小就沒閒着,那劍術雖斷斷續續練了,不成章法,卻在關鍵時刻能頂上些用處。
“我走了啊!”
“你確定容淵不會傷你?”
“放心吧,就我們的交情,不會的。”
還沒等嘉肆再說話,嘉和撂下一句,已經朝着擂臺跑過去了。
“什麼交情?”嘉肆哭笑不得。
“披風啊披風!”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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