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栤猶豫着,此時,一個侍衛很礙事的前來要找她。
“顏醫僕,大皇子殿下他覺得不舒服,想要你過去。”侍衛說道。
“好,我這就過去。”顏若栤點點頭,要跟着侍衛過去。
凰塵翎一聲不響也跟在她後面。
“你別跟着過來了。”她停住腳步,對他說。
“爲什麼?皇兄不舒服,我爲何不能親自去關心他?”他故意的問道。
“隨你。”她無法反駁。
廂房裏,燈光朦朧着。
凰風墨換了一身裏衣,散發披肩的靠坐在牀榻邊。
顏若栤和凰塵翎一前一後的進去,其中凰塵翎故意放輕腳步,儘量走路無聲音。他不想讓凰風墨察覺到他在場。
“若栤,你回來,怎麼不過來找我?”凰風墨沒有察覺到凰塵翎的存在。
顏若栤斜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凰塵翎,說:“我還以爲殿下在太上皇那邊,所以沒有過來打擾。侍衛,說你不舒服,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凰風墨摸一摸肚子,說道:“腹有些不適。”
顏若栤坐到牀邊,探手按一按他的腹部,說道:“是腹痛嗎?可能有些腸胃消化不良。”
“剛纔用膳的時候,可能我喫得有些急吧。”
她很清楚他喫得急的原因,心疼着他,說:“今天我不在府上,你是不是很不習慣?”
凰風墨輕輕的點頭,沒有回答。
“以後我會注意這一點的。”顏若栤有分寸的說。
凰塵翎站在一邊看着他們的互動,兼聽着他們的曖昧對話,心裏已經不能用不滋味來形容了,自己的心情簡直是煩躁,既討厭又無可奈何。
顏若栤餵了凰風墨喫完藥丹,並讓他靠在懷抱裏,慢慢的揉着他的腹部,輕說:“殿下,我慢慢揉着,你累的話就睡吧。”
“嗯,好的。”凰風墨只有在她懷裏,就覺得無比的輕鬆自在,心裏一片溫暖。
兩人簡直放閃般存在着,凰塵翎的雙眼彷彿快要被閃傻了。
計劃是他出的,現在看到這種最不想見到的情景,而且這種情景怕日後經常性發生。難道顏若栤要對他說那一番話,本以爲她只是因爲身上的毒沒有藥救,纔會胡思亂想的,說着自己動搖的反話。看來她現在真的有所動搖跡象。
怪他這次挖坑太完美了,害她掉下去就變得泥足深陷。
凰風墨慢慢的在她懷裏,放鬆了身子,漸漸地入睡。她小心翼翼扶他躺平好,蓋上被子。
轉身該去理會一下凰塵翎。
他人已經從站着變成蹲着,背後看上去像只無助的鵪鶉。
他是全程盯着她如何對凰風墨好,也不吭一聲。所以憋成這個樣子。
她過去點一點他的肩膀,做個手勢,讓他一同跟着出去。
凰塵翎一起身,就直接抱住了她,頭埋在脖子邊。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想靜靜的抱着她,此時此刻,她是屬於他的女人。
顏若栤依着他,輕輕的抱着他。這一抱足以令她心又緊緊的靠攏着他。
她心裏想着:自己越是癡戀着他,就越變得脆弱不堪,堅強不起來。
兩人一抱就抱了半個時辰,站到腿發麻了,才肯鬆開。
出來,兩人神色都有些憔悴。慢悠悠的走在長廊上。
“你還不回宮,現在很晚了。”顏若栤說道。
“不用急回去,秀霖和梵鈤出宮去尋找二皇叔的下落。”凰塵翎解釋的說。
“難怪你看上去這麼淡定了。要是平時的話,不趕着回去纔怪。”顏若栤有些吐糟的說。
“我平日也沒有很刻意的趕回去。”凰塵翎反駁。
“你不回房休息嗎?還跟着我。”顏若栤轉頭說。
“跟你回去睡。”凰塵翎簡單說。
“這裏是殿下的府邸,你要搞什麼名堂呀?不行!你自己去睡。”顏若栤一口拒絕。
“我想看着你睡了,再走。”凰塵翎說出理由。
“拿你沒辦法。”顏若栤算是同意了。
第二天的早上,然而她身邊是躺着他。小翎被擠在牆壁的位置,而他很礙事的躺在中間。
顏若栤和小翎都分別醒過來。
“孃親,爲什麼塵叔叔睡在這裏?”
“他昨晚喝醉了,應該是不小心進錯房間。我們別吵醒他,起牀吧。”
顏若栤機靈的合理解釋,並將小翎抱過來。
小翎吐糟說:“原來塵叔叔是個喝醉後就亂闖的冒失鬼。”
“我們別管他了,讓他睡吧。”顏若栤聽見小翎這樣說,覺得又好笑又無奈。估計凰塵翎聽見都覺得搞笑。
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顏若栤也剛從賢間閿那邊回來,還以爲他早已醒了,卻推開門,他才慢慢的起牀,還打着哈欠的疲倦樣子。
“你到底多久沒好好的睡了?”她過去,看着有點心疼的摸一摸他的額頭。
凰塵翎直接將頭斜靠在她肚子邊,說:“自從當上了聖上這個位置,就沒有好好的睡過,昨晚是我睡得最安穩,最舒服,最安心的一夜。抱歉,你肯定又說我亂來了。”
顏若栤沒有出聲,手已經溫柔的撫順着他的頭髮。
兩人靜靜的享受着相依在一起的時間,可惜,時間一下子被闖進來的小翎打破。
“孃親,塵叔叔,你們在做什麼呀?”
顏若栤即刻將改爲按摩着凰塵翎的肩膀,狡辯的說:“正在幫他按摩着脖子,塵叔叔他睡歪了脖子。”
凰塵翎心裏暗說:這樣子騙小孩真的不好。
“我是來叫塵叔叔一起去用膳的。”小翎信了顏若栤的話,沒有多問什麼。
“好啦,小翎,你過去。我們隨後就過來。”顏若栤微笑的說道。
“嗯,孃親你和塵叔叔要快點過來。”小翎笑着跑出去了。
顏若栤擔心他還未跑遠,又跑回頭什麼的,過去將門關上,再反鎖。
“唉,每天都要這樣子瞞着小翎,真的很辛苦的。”凰塵翎嘆息的說。
“這也沒辦法,現在這樣子,也無法告訴他真相。塵翎,委屈你了。”顏若栤說道。
“我委屈的地方,又不止這麼一點。”凰塵翎扁扁嘴,沒精打采的說。
顏若栤過去他身邊,又重新恢復剛纔依靠着的動作。
她摸着他的頭頂,說:“日後怕會更加委屈你。”
“沒事,我撐得住的,撐不住就找你來看病喲。”凰塵翎苦笑的說。
“我也自身難保中。”顏若栤也苦笑的說。
這次的晚宴,也算是人齊了。凰塵翎和顏若栤一起前來。
“孃親,你們太慢了,湯都涼呀。”小翎可愛的訓說。
“來了,別多嘴。”顏若栤小聲的說。
顏若栤先拘謹的向太上皇和銀妃娘娘行個禮。
“免禮。”凰神煌冷應一聲。
凰塵翎看到凰神煌對顏若栤的態度上有些冷淡的。本以爲心多,後來坐下來喫飯的時候。
“殿下,喫菜。”顏若栤喂着凰風墨喫。
“風墨他有手,能自己喫,不用你喂得這麼小心。”凰神煌說道。
“必須要這麼小心,太上皇,小人必須要細心。這是小人的職責所在。”顏若栤完全不認同他的說法。
“食不言寢不語,不是你說的嗎?若栤她要喂,就由她吧。”銀影替顏若栤說好話。
晚膳過後,凰塵翎找凰神煌兩人坐在涼亭裏,喝一喝清酒。
“父皇,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宮?”凰塵翎問道。
“我暫時不打算回去。”凰神煌回答。
“那既然你在這裏陪着皇兄,就能不能對若栤她態度好一點。像今晚的晚膳,我看着你針對着她。讓她覺得難諶。”
“不是針對,是在教導着她,怎樣照顧好風墨。像她這樣子,什麼都不讓風墨去做,真的將他當成廢人來照顧嗎?不是應該好好的磨鍊一下他日後如何照料自己。過分寵溺,反而害了他。”凰神煌解釋說。
“父皇,你又恢復以前的態度了,這種態度真的很令人覺得討厭的。若栤不是你,她所想的只是讓皇兄覺得自己很安樂,而不是讓皇兄活在某種恐懼中。昨天,皇兄自己急着喫,害得自己腹痛不舒服。這個你知道嗎?他只是不想你擔心。”凰塵翎袒護着顏若栤,說道。
“萬一她去世了呢?”凰神煌一句塞住了他的嘴。
“她不會有事。”凰塵翎遲疑了一下,說。
“我說的是萬一。”
“沒有萬一。”
“好吧,我們聊回正事,這個話題別再講下去,沒有意義。”
“好的。”
顏若栤一個人靜靜的煎着藥,由於沒有解藥,現在只能靠自己來調藥服用。經過幾次試驗,現在這種算是部分成功的。至少抑制毒性發作慢半天。但會引起她皮膚出現紅斑。
現在的模樣簡直配上醜女兩字綽綽有餘。頭有點癢,撓一下就撓出一團頭髮,如此輕易脫髮,看來毒性距離蔓延全身又進了一大步。
她重重的嘆氣一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