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的地道非常的長又大,是直接能通往後山的一處別苑。
顏若栤本想讓顏渃楓帶上小翎一同前往去避難,但是,小翎死不肯跟着走,一定要陪在她身邊。
無奈之下,她就讓小翎留在身邊。
現在整個府邸,就只有她和凰風墨,小翎,還有幾個受重傷的下人不能走動,以及三個忠心耿耿的貼身侍衛之外。其他人都基本撤離。
顏若栤幫一個個受重傷的下人治療一番後,纔再幫凰風墨診治。
“夫君,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有些疲倦地帶着藥箱進來。
“我沒事。”凰風墨臉色蒼白得很,身上帶血跡的髒衣服還未更換。搬回來就這樣子,躺在牀上,一直到現在。
“你只是心裏沒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知道有多少了。”顏若栤趕緊的放好藥箱,打來一盆清水,需要幫他洗一洗臉上的塵灰。
扭來一條毛巾,邊輕柔的擦臉,邊說:“謝謝你保護了小翎。但是,你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安全。今天我差點就失去你了。”
凰風墨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一親,說:“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顏若栤靠近他,用單手摸着他的俊臉,說:“以後不準再這樣子,你比我的命還要重要的,你知不知道?”
凰風墨聽見她這樣說,滿眼都是柔情,只是雙腿傳來的劇痛,令他不由的重新緊皺起劍眉來。
“先不說了。幫你駁好骨頭再慢慢說。”
顏若栤轉頭望向他的雙腿,檢查一下斷處的位置。稍微輕按一下,凰風墨就痛得喊出聲來:“啊!好痛!嘶——!”
“忍住,檢查清楚纔行,咦?”
他怎麼會感覺到痛,雙腿不是沒有知覺的嗎?
顏若栤喜出望外的再輕按一下,凰風墨又慘叫一聲。
“夫君,你的雙腿有知覺了!”她興奮的說道。
“知道了,我現在痛得很。”凰風墨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好了,偏偏在他斷了雙腿的骨頭,才恢復知覺。
“我幫麻醉一下,再慢慢的駁骨。”顏若栤反而開心極了。這次也真的是因禍得福了。
一個時辰後,凰風墨的雙腿骨頭駁整齊了,打了兩條筆直厚實的石膏腿,只露出幾粒腳趾,石膏一直打到他盆骨到背部的位置。差不多成爲半個石膏人。
凰風墨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不幫我用夾板來包紮,卻用了賢間閿的那種奇怪的方法。”
“用賢大哥那種方法固定的話,骨頭會安全些,你雙腿現在剛剛恢復了知覺,腰部到腿部位置當然要用最牢固的方法來保護纔行。傳統木板來固定的話,很容易因移動而產生不可抵抗的損害。石膏這種材料,能固定得更加好。”顏若栤輕輕的摸一摸他的石膏腿,解釋地說道。
凰風墨只是覺得自己現在打着石膏的模樣,看上去蠻尷尬的。
“好啦,等石膏幹了之後,你就能坐到輪椅上了。我在外面煎藥,有沒有事就大喊一下,我就立刻進來。”
“好的。”
顏若栤親一下他的額頭,並出去。
“真乖呀!你可以休息一下,其他的讓孃親來看着就可以了。”顏若栤摸一摸他的頭,微笑的說道。
小翎急忙地拉住她的大手,說:“孃親,你也過來一下。你手腳也有傷,我幫你療傷。”
說着,他打開後備藥箱,有模有樣的,拿出消毒藥酒,和金創藥膏出來。
“孃親,來,我幫你消毒先。”
“好。”
顏若栤已經將自己的傷口清洗過了,也敷了一些簡單的藥草。
小翎小心翼翼的用小木管將藥草扒開,再幫她消一消毒。
顏若栤心裏是非常開心的,只是小翎對着她的傷口直淋消毒酒,痛得她擠出眼淚來了。
“孃親,你是不是高興得想哭了?”小翎問道。
顏若栤點點頭,說:“是的,是想高興得想哭了。小翎,消毒可以了,快點上藥吧。”
“好的。”
傷口在小翎笨拙的處理之下,總算包紮好了。
顏若栤吹一吹被包紮得刺痛的雙手,說:“小翎包紮得太好看了。”
小翎開心的靠在她懷裏,自豪的說:“我將來長大了,醫術一定會比孃親你厲害的。到時候,孃親你有什麼損傷的,都不用怕,有我在。”
顏若栤哭笑不得的說:“好,好的。有小翎在,孃親什麼都不怕。”
炮火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再響了。
幾個時辰前的皇宮裏,閻容琰已經率領禁軍,重新掌控皇宮的安全,將造反的侍衛一律消滅掉。
整個皇宮恢復安靜狀態,凰城四周的山頭,影侍衛趕到山頭位置,敵方早已撤離。
幻前來彙報:“山頭那邊沒有發現任何人,只留下有炮火的痕跡。”
“可惡,逃得這麼快!”凰塵翎生氣的拍打一下案桌。
“他們逃得快,但是怎樣運送那些大炮?重型大炮至少有兩百多斤。沒有理由,在地面不留下移動的痕跡。”幻也覺得疑惑。
“可能他們已經不用重型炮火,幻,你看看能不能侵入海岸那幾艘西洋船。”凰塵翎說道。
幻搖搖頭,說:“那幾艘西洋船已經離開了海岸,進去了大海北方的海域。那麼的風浪很大,我們坐着小船過不去。”
“那你們先在海岸附近守住,有什麼動靜,再立刻回來彙報。”凰塵翎下命令的說。
“是的。”幻說完,出去辦事。
皇后的宮殿裏,凰梵鈤被包紮得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大牀上。
“啊,張開嘴,不燙了,可以喝了。”王秀霖正在喂着他喝湯藥。
凰梵鈤也算是大難不死。只是手腳,以及全身多處骨折,至少要躺上半年才能動了。
他乖乖的張開嘴,任由着王秀霖喂藥。
“嗯,乖呀。”王秀霖幫他擦一擦嘴邊。她記得凰梵鈤在危急關頭,向她說過,要是有來生,希望與她再次相見。在她心裏理解之下,就自然是他在暗戀着她。原來自己這麼大魅力的。爲自己的美貌,而沾沾自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