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厲害了。”凰塵翎無趣的說道。
兩人躲在一邊的樹叢裏觀察這個賊窩的入口。
本來凰塵翎是扯着顏若栤走人,偏偏走到半路,就巧合的被他們發現有幾個山賊正要回窩裏去。
顏若栤不理三七二十一,反過來扯着他,跟蹤在幾個山賊後面。就跟到來這裏等待時機,思考着用什麼辦法進去。
“我們不如打暈一兩個人,拿他們的衣服來假裝山賊進去裏面。”顏若栤想法過於簡單。
凰塵翎敲一下她的腦袋,說道:“腦子長草了嗎?單憑我們兩人的膚色這麼美白,你的身材這麼矮小,就一眼認出我們不是他們的夥伴啦,認不出除非是個傻子了。”
顏若栤用手指沾一沾地上的泥土,塗到他的側臉邊,說道:“我們都已經來到這來,現在纔來退縮麼?反正我就賭這山賊腦子簡單,兼粗心大意。連曉璇他們掉下的錢包都沒有發現。現在又讓我們跟蹤到這裏來。”
“問題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畢竟他們有刀在身,我們兩袖清風,被發現的話,該怎樣逃出來。不管他們腦子簡單還是粗心大意,不準進去。”凰塵翎依然不同意。
“爲什麼你會畏頭畏尾的,以前你都不是這樣的。”顏若栤說道。
“就是打仗,打多了,經驗之談。你不要輕舉妄動。”凰塵翎扣住她的手,不讓她行動。
就在他們兩人在外面商量的時間,山賊女首領已經將上官寞軒玩到筋疲力盡了。
“就是樣子有點好看而已,體力卻這麼差勁的。”她拍一拍上官寞軒的側臉。
上官寞軒現在知道眼前的女子有多可怕,他現在渾身都覺得痠痛。不想理睬她。
“你歇息吧。”
她親吻一下他的額頭,並出去了。
來到另一間房,這裏是關着那個受傷的西洋兵。
走到牀邊,探手碰一碰他的俊臉。西洋兵處於昏迷着,被抓到至今沒有醒過。
她就從牀邊來到櫃子邊,取出一個錦盒,在錦盒裏拿出其中一顆金丹。再過去牀邊坐下來,自己嚼碎這顆金丹,並送入這個西洋兵口裏。用手指輕划着他的喉結,使他條件反應的嚥了下去。
“首領,我們又抓了一男一女。其中一個也算是個美男,不過,看他年紀比你大。”一個矮山賊進來跪下,向她彙報。
“先將人關在牢裏,看有什麼勞力就讓他們去做。”她下命令的說道。
“是的。”矮山賊聽見命令,並出去傳達。
“進去!”山賊將凰塵翎和顏若栤關進了大牢裏。兩人剛纔在外面動靜太大,最後還“你們將這些有破洞的布襪和舊鞋全部縫好,縫不好的話,別想有飯喫!”山賊將三大簍又臭又髒布襪和舊鞋,堆到他們面前,臭味熏天,引來不少愛臭味的飛蟲子。
“豈有此理!你們竟然要我縫這些髒襪!”眼前的髒襪一下子刺激到凰塵翎,動氣的挺身怒懟。
“你現在很有意見啊?別以爲穿着一身盔甲就不用做苦力。被我們抓了,你沒有條件跟我們商量,將身上盔甲也卸下來!”兩把大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卸!”凰塵翎頑固的說道。
“再問你一次卸不卸?”兩把大刀子已經將他的脖子劃出兩道血痕了。
“兩位帥氣的山賊大哥,刀下留人,別衝動。他腦子不太正常的,不要跟他計較。”顏若栤連忙阻止着,說道。
“你幹嘛說我不正常呀?”凰塵翎更加生氣。
“就是腦子不正常纔會說自己正常,閉上你的嘴吧!”顏若栤取出小針暗中扎他的暈穴。凰塵翎一下子就暈在她懷裏。
“兩位大哥,你們看到了吧,他就是腦子有毛病的,纔會突然就暈倒了。”顏若栤說道。
山賊們相互對視了一下,質疑的問道:“你是不是在騙人啊?他身穿將領盔甲,怎麼看也是個上了年紀的將領吧。”
“你們見過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將領不帶兵,只帶一個弱女子,隨山走嗎?不覺得奇怪的麼?”顏若栤狡猾的誤導他們的思維。
“又的確奇怪,那他幹嘛穿着一身盔甲在山上?”山賊追問下去。
“就是他腦子有問題,被家人丟在上山自生自滅,我是負責看顧他的下人。所以就是這樣子了。”顏若栤很合理的解釋出來。
兩個山賊思維較笨,被她忽悠了一下,就相信了這是事實來的。
顏若栤自然不想凰塵翎失去護身的盔甲,使詐的說道:“我怕脫了他的盔甲,會傳染皮膚病給你們。”
“傳染什麼皮膚病?你是不是也想挨刀子?”山賊不信她所說的。又將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
“我說的是真話,他身上長癬了。不信的話,你們看看吧!”她脫掉凰塵翎的靴子,露出他佈滿癬的腳背,一粒粒皰疹延至腳趾,看着就噁心,令人起雞皮。而且他的腳悶了一下,又發出一股臭味。
“哇!你拿着別動!好惡心啊!”山賊嚇得後退了幾步,並連忙將大牢鎖上。接着叮囑的說:“記得洗了手,再縫布襪和舊鞋。那邊有一桶水。”說完,兩人就趕緊遠離牢房。生怕癬會爬到他們身上。
“唉,多虧這隻臭癬腳,嚇走了他們。”顏若栤無奈的吐糟着。
一個時辰後,凰塵翎從暈倒中清醒過來,一醒過來,就見到她已經開始再慢悠悠縫着布襪。
“你幹嘛弄暈我?”他爬起身,問道。
“不弄暈你,你的脖子不就被劃得更深。”顏若栤說道。
凰塵翎摸一摸自己的脖子,顏若栤已經幫他上了藥,包紮好了,雖然只是一點皮外傷,但是她還是謹慎的處理,所以包紮得有點誇張的,他脖子現在好像被圈了一條白色圍巾似的。
“我脖子被劃破得很嚴重嗎?包紮得這麼厚實的。”凰塵翎不解的問道。
“是我撕自己的衣裳不小心撕多了,所以就包紮得誇張些。免得浪費我撕下來的布料。你就當做保暖吧。”顏若栤隨便解釋的說道。
“你在縫什麼,別縫了,髒乎乎的,又臭!”凰塵翎說道。
“不縫,一會沒飯喫,你不餓嗎?”顏若栤說道。
“你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救人的嗎?還有心情考慮喫飯的事情。”凰塵翎問道。
“喫飽了,纔有力氣嘛。反正這幾天,我們在森林裏都沒喫過什麼好的,至少山賊會給飯我們喫吧。”顏若栤說道。
又過了兩個時辰,山賊送飯來了。
“過來拿飯。”就兩碗粗飯,米中帶有沙石。
“豈有此理!這叫人怎樣喫!齋白飯就算了,還有沙石的!狗都不喫!”凰塵翎看見這兩碗像狗飯一樣,又開始發飆了。
“哎呀,你這個瘋子,有飯,你就喫,不喫就去發瘋吧。”山賊對着他來諷刺。
“你說誰瘋子,你纔是瘋子!”凰塵翎兇罵了起來。
“別吵了,我們喫飯吧。省省氣。”顏若栤拿起兩碗飯放到一邊,再將凰塵翎扯回來。
“喫什麼飯,連狗都不會喫這種帶沙石的飯。”凰塵翎鼓着氣說道。
“用手挑着來喫,不怕咬到沙石的。我小時候,村子裏乾旱,苦瓜收成不好,就只有喫米飯,沒菜來撈飯,頑皮的弟弟就拿了沙子撒在飯裏,說樣子好喫些。後來被爹爹發現了,就逼着我們將有沙子的米飯喫個乾淨的,不準浪費糧食。”顏若栤邊喫邊說着往事來。
凰塵翎就聽得一臉愕然,打住了她說下去。吐糟的說道:“我有個問題,一直都想問你很久了。爲什麼你的故鄉村子只種苦瓜呢?難道種不到其他蔬菜的嗎?”
“我以前有跟你說過其中一個原因,第二原因只要是村子裏的人太迷信,某個祖先傳了一句話下來:先苦後甜。遵守祖先這句話,就只種苦瓜。而且苦瓜的價錢比較高,有城內商人來訂購的,所以就是更加專門種苦瓜。”顏若栤含笑的說道。
“聽你說完,幸慶你沒有變成一個苦瓜臉。你愛喫,連我那一份也吃了吧。”凰塵翎聽完她的一堆話,更加不想喫。
“我餵你一口,不喫沒力氣逃走。”顏若栤勾起一團米粒,端到他嘴前。
“不,我現在看到你的手都有些想作嘔。你忘了洗手!”凰塵翎後退了一下,說道。因爲顏若栤剛纔縫完臭布襪,到現在都還未洗過手,就開始抓飯來喫。
“哈哈哈這樣子喫,大病能喫成小病。就當爭強抵抗力。”顏若栤死撐的說道。轉過頭就有些想作嘔,自己都被自己噁心到了,她真的忘記了要洗手。
“來人啊,拿點茶水過來吧!很渴呀!有人聽見嗎?喂!”凰塵翎瞧着她搖一搖頭,並起身喊着人,想要一壺茶水,來給顏若栤漱一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