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栤瞧着他胸中有數的樣子,摸一摸下巴,好奇的問道:“是什麼辦法啊?前天,侍衛說你跟了花斐公主出去了,你們的關係似乎很熟絡喔。”
幻擺一擺手掌,說道:“誰跟她熟絡,前天被她扯着我去畫坊那邊,讓人來畫我,害我傻站了一個時辰來給人畫。”
顏若栤聽他說得埋怨,卻表情樂滋滋,她眯一眯眼,奪過他腰帶上掛着的葫蘆,是他裝酒用的,隨身帶着。打開葫蘆,聞一聞裏面的酒味,笑着說道:“嘿嘿,難怪這麼容易就被花斐公主扯着去畫坊了,這酒不是一品級,就是城內最貴的名酒了。爲什麼花斐公主要讓人來畫你,你長得像誰?”
幻搶回她手上的葫蘆,說道:“這酒是我應得的。她不打賞我,我纔不會陪她傻,覺得我的樣子像城內某話本里的人物,叫什麼月光大俠,所以就這樣找我去畫一張威風凜凜的大俠丹青喲。”
“噗!哈哈哈......原來你的樣子像話本的大俠,這個花斐公主也真的很可愛啊!”顏若栤笑抽了。
“你欠揍嗎?笑成這樣,我的樣子長得帥,像大俠就這麼好笑嗎?”幻不悅的說道。
“不,好的,我不笑了。所以你打算利用這一點,來讓花斐公主幫忙是不是啊?”顏若栤說道。
“嗯,對的。”幻點一點頭。
“好吧,那就靠你了。冒牌的月光大俠,哈哈哈!”顏若栤憋不住笑着說。
“你呀!”
“哎呀!冒牌的月光大俠怎麼可以亂打人的!”
“你都會說冒牌呀,我還未敲夠!”
“你去敲花斐公主的頭吧。”
用膳後,花斐愛一個人走在後花園裏,帶着小狗狗散一散步。
“香菇,別跑得這麼快,我追不上你。”小狗貪玩跑得飛快的,她就追在後面。
幻在前面閃了出來,並一把就抓住了小狗,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給它改個香菇的名字,它長得像香菇嗎?”
小狗是短髮黑白斑點的,不像中原的土狗。
“它在採香菇的植物園裏出生的,所以叫香菇。”花斐解釋的說道。
“你改名字也真的很隨便。”幻從身上取出一條細麻繩,一頭牽在香菇的腋窩和腰的位置,將細麻繩的另一頭遞到花斐手上,才說道:“你要遛狗,就要牽繩子,不然,狗就不自律,亂跑亂撒。”
“牽着它沒自由,我不愛牽它的。”花斐蹲下身,將細麻繩解開了。
幻看着她的做法,嘆息的說道:“是不是你身爲公主殿下,也是自由受到了限制,所以纔想讓自由寄託在香菇身上。”
花斐微微的擡起頭,閃亮亮的眼瞳望向他,說道:“你這麼快就看得出我渴望自由。”
幻搖一搖頭,說道:“不是我看得出,而是一般的公主殿下一如既往遭遇都一樣的。凰城的公主殿下也是天天在深宮裏長大,等到嫁人的年華,就直接推去和親了。你肯定也是這樣。”
“唉,我是飯後來散步的,聽你說完,我都變得飯後消化不良了。被你說中要害,我沒元氣了。”花斐故作悶悶不樂的抱着香菇,蹲着一堆,搭配上她身穿的淺紫色衣裙。看上去有點像發黴的小菇。
他摘下一片葉子,吹起了哨。曲子是他以前用來哄安柚的。現在安柚已經有自己的事業,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變少了。吹着有點想念安柚。加了一點點情感下去,使人聽出一種思鄉的感覺。
花斐靜靜的聽着他的演奏,覺得特別的好聽。也第一次聽見有男人能用葉子來奏出曲子。
微風拂面而過,加上幻的形象在花斐眼裏,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月光大俠。
她凝視着他,特別是幻被沙子吹進了眼,弄得眼神還有點溼潤的時候,她心跳砰砰的加速了起來,情愫萌生。
“哎,怎麼無端端那麼大風呀?吹得我滿眼都是沙!”幻停了下來,有些糗的用手想擦眼。
“我幫你吹開眼裏的沙子,別用手去擦。”花斐拉下他的頭,輕輕地吹着他的眼睛。
不吹還好,被她一吹,沙子進眼,貼得更密。
“不行了,睜不開眼,找水來給我洗一洗。”幻被她弄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帶你去水池那邊洗吧。跟我走。”花斐眼神閃一閃,腦海裏已經出了什麼壞主意。趁機握着幻的大手,慢慢的帶領着他步行。
圓形的池水碧綠,水波粼粼,清澈雅柔,花斐帶着幻坐在池邊,自己拿出手帕,沾溼一些水,輕輕地擦拭他的眼睛。
眼睛感到水的清涼,隨後就連嘴脣也感覺到,彷彿被人親了一下。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花斐已經在洗一洗手帕,並將它甩幹。
幻也不敢遐想自己,會不會被花斐親了一下的畫面,這樣也太對不起云溪了。
他甩一下頭,將不正經的思緒甩個乾淨的,並直問:“你能不能幫忙帶我和皇妃娘娘暗中進去你父皇的太陽皇殿。”
花斐呆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幫不了你,父皇的太陽皇殿是不準女兒進去的。只能皇兄他們才能進入。這是祖先定下來的規矩。”
“祕道,我不信你不知道祕道,肯定有祕道能進去裏面的。”幻思考了一下,說道。
“祕道,倒是有的,但是機關很多,我從來沒有去過。”花斐微皺着眉,說道。
“這就行了,你告訴我祕道的位置,我去探一探。”幻說道。
“你不要去,很危險的,父皇所設下的陷阱很厲害的,活人出不來的。你們爲什麼要想急着進去父皇的太陽皇殿?等他召見你們不就好了嗎?”花斐不解的問道。
“想去探一探他這個人是怎樣的,要談判也該清楚對方,才能百戰百勝的。你是他的女兒,能不能說說他是怎樣的人?”幻翹起一邊的左腿,搭在右腿膝蓋上,就託着腮子的說道。
花斐有些不開心的搖搖頭,說道:“不瞭解他,我其實見過他也沒多少次的。”
“爲什麼這樣說,難道你父皇不找你的嗎?”幻問道。
“父皇真的從來不會找我的,皇殿裏生爲女兒,就是一個大錯誤。父皇只認爲皇兄他們纔是正確,因爲他們是男的,我的名字叫花斐,就是跟隨着我母后的姓,只有皇兄他們才能姓靳。所以其實我只是一個很廢的公主殿下。”花斐越說,頭就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