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睡着,你小心點抱。”云溪將小娃兒交到他手上。
凰歸元小心翼翼抱着,看着懷裏熟睡的孩兒,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是真正的當爹了。
云溪休閒的躺回去,看着凰歸元疼着孩兒的模樣,有些心痛他的,畢竟這個孩子只是有一半是屬於他,還有一半是屬於幻的。至於哪個是孩兒的親爹,就需要等孩兒長大些,瞧他的樣子長像誰,就一目瞭然。
她思考着,不知道幻知道了孩兒已經出生了,會又是什麼反應呢?
夜間,幻回來了。
靜靜的站在窗邊,望着凰歸元抱着云溪靠着熟睡在一起。而旁邊的搖牀上,被夜風吹得有些搖擺。
幻閃了進去,輕輕的穩住搖籃,凝視着籃子裏的小娃兒。
這個孩兒,他也有一份。但是,他沒有像凰歸元一樣開心,而是愁着眉。讓孩兒長大知道自己有兩個爹爹的話,對於他的成長會不會很大的影響。他心裏是希望着,孩兒像別的小孩一樣只要一對爹孃。平常的快樂成長。
他細想:若凰歸元如此的視云溪如珠如寶的愛惜,他自己也該放手了。
他想到這裏,鬆開了手,靜悄悄地離開。
白嶺城的太陽皇殿裏。
凰塵翎在牢裏一日三餐都有專人侍候,定時有御醫來照料。
靳少陽沒有打算傷害他,只是用他來威脅凰城那邊,所以自然會派人好好的照顧他。
當顏若栤他們拿到了鑰匙,進來救他的時候,衆人都目定口呆了。因爲他高牀暖枕,牢房勝比過宮殿,相當豪華。只是多了幾條金柱圍着而已。
“這不是陷阱吧?”顏若栤說道。
“應該不是的。”靳星辰說道。
幾個人來到凰塵翎身邊。
“塵翎,你怎麼啊?有沒有人打你?或者對你用刑?”顏若栤擔心的問道。
“沒有。反而照顧得我很好。”凰塵翎如實的說道。
“我們可擔心你呀。”凰風墨沒好氣的說道。
“皇兄。讓你來救我,抱歉。”凰塵翎說道。
“抱什麼歉,當然要救你了。”凰風墨說道。
於是,按照計劃行事。讓喬裝好的影侍衛來裝扮凰塵翎,被關在這裏,然後運走真正的凰塵翎。
幾個人很順利的將凰塵翎送到了炫星殿。
晚上,靳星辰和靳夜,花斐三個人在商量着要如何幫助凰塵翎他們出宮。
“明天就要立刻出宮,不能猶豫了。”靳星辰說道。
“皇兄,我們就裝扮成一起出宮遊玩。他們就假裝成婢女吧。帶三個婢女出去,應該沒什麼問題。”靳夜說道。
“十皇兄,你忘了皇帝大叔他是全身骨折嗎?他骨折了,又怎樣像婢女一樣行走啊?讓婢女坐上我們的馬車就足夠被侍衛懷疑了。”花斐一言扎中盲點。
“走祕道喲,唯一最可行的。”靳夜說道。
花斐搖一搖頭,說道:“上次我帶着他們走祕道,差點九死一生。裏面的機關全部都動過了,有些還反關着。現在已經走不了。”
靳夜吐糟的說道:“花斐,我覺得你是搗亂的,連祕道都被你搞砸了。”
花斐鼓一鼓氣,說道:“你以爲我想的。”
“馬車的座位下面將它弄空的話,也許能裝到一個人的。侍衛沒可能敢搜我們的馬車。”靳星辰想到了方法,將其說出來。
“對喔,侍衛沒可能搜我們的馬車,這個方法可行呀!”花斐贊成的說道。
“問題是對於一個全身骨折嚴重的人來說,要他塞進一個箱子裏,還要不能亂動一下,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你們覺得他能做到嗎?”靳夜說道。
三人又沉默了。
“我去問一下顏若栤。你們都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商量,今晚決定不了,最多再拖一天。”靳星辰淡淡的說道。
靳夜和花斐都點一點頭,就一起離開。
顏若栤和凰風墨兩個人都陪同着凰塵翎,在靳夜的寢殿裏。
顏若栤檢查過凰塵翎全身骨折的位置,確定真的沒有偏移跡象,才放心下來。雖然凰塵翎已經說了,靳少陽會定時派御醫來照料他的,但她就是不放心,非要檢查一遍才安心。
凰風墨全程當助手幫忙,表面沒什麼,心裏可非常不滋味。
顏若栤待凰塵翎如珠如寶的疼愛着,雖然平日待他也少不了寵愛,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凰塵翎每次一說痛,她都會第一次先哄後繼續。要是比起他的話,是直接繼續下去。
“塵翎,你先睡吧。”顏若栤輕輕的說道。
“我去小解,你們慢慢聊吧。”凰風墨聽得出凰塵翎在讓着他,心裏就是屈強,不用他讓着。
“小解?我們可不能亂出去的。”顏若栤本想叫住他。
“皇兄是故意這樣說的。你過來抱着我吧。”凰塵翎用唯一能動的手指勾一勾她的手背,說道。
“嗯。”顏若栤聽話的擁抱着他。
“你又一次將我丟下,自己去冒險。我是真的很生氣的。你再這樣做,我怕總有一天,真的會失去你。”凰塵翎說道。
“我命硬,不會出事。”顏若栤說道。
“我也討厭你這樣說,什麼命硬,出事的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不準再這樣說。”凰塵翎說道。
“好,不再說了。”顏若栤說道。
靳星辰一進來,凰風墨就站在門後不遠的木柱邊,背對着牀上的兩人。
靳星辰看見後,覺得他們三人的關係撲朔迷離。
“大皇子,我們到側廳喝杯酒吧。”靳星辰說道。
“好。”凰風墨點點頭。
靳星辰一早就命令了所有的下人回去休息。
所以側廳沒有下人在,靳星辰親自拿酒水過來。
“坐吧。杜康酒可以嗎?”
“可以。”
翡翠白玉杯盛滿了酒水,對杯一碰,就相敬的喝了一口。
“明天我想將凰塵翎塞在馬車的長凳裏,這樣子運送出去。不知大皇子你意下如何?”靳星辰說道。
“塵翎現在身子骨折,這方法豈不是折騰死他,不能的。”凰風墨直接不同意。
靳星辰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你會答應的。”
“爲何我會答應呢?”凰風墨反問。
“剛纔我進來,什麼都看到了,你們的關係這麼複雜。外人也看得出,顏若栤是對凰塵翎有很大的情意。而你卻假裝不知道似的。”靳星辰說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我們大家都很清楚,只是相互的不肯交代清楚而已。就這樣子暫時保持着這種關係。”凰風墨很冷靜的說道。
“總有一天,這種關係會被破壞的。到時候,就必有一個人傷心。”靳星辰說道。
“那個人就是我喲。”凰風墨拿起酒壺,自己灌下去。
“世上癡情真的一點好處都沒的。”靳星辰暗暗的說道。
顏若栤等了許久,都不見凰風墨回來。凰塵翎已經睡着了。她就悄悄的出來找人。
原來外面的下人都不在的,難怪凰風墨能這麼久都不回來。
摸索的尋找,來到側廳位置。
凰風墨已經喝醉的趴在桌子上,靳星辰一個人靜靜的觀看着月光。
顏若栤進來,輕叫他一聲:“大皇子殿下。”
靳星辰轉過頭,說道:“其實你可以叫我做星辰殿下的,你的夫君也是大皇子殿下,若你同時這樣子叫人的話,我們會分不清你在叫誰的。”
“沒所謂了吧。只是一個稱呼而已。”顏若栤說道。
“你真的覺得只是一個稱呼?”靳星辰若有所思的問道。
“難道還有其它?”顏若栤作死的問道。
“扶他回去休息,他喝多了,今晚不會有下人過來打擾你們,放心睡啦。”靳星辰說完就一個人走了出去。
顏若栤過去,搖一搖凰風墨的肩膀,呼叫一下他:“夫君,夫君你醒一醒?”
凰風墨徹底的喝酒了。所以一點也不醒。
“唉,喝這麼多幹嘛呀?我們還要想辦法逃出去的。你在添亂嗎?”顏若栤喃喃自語着。
此時,凰風墨似乎聽見她的埋怨,嘴裏囔囔着:“你再怪我......”
“喝酒了,還會頂嘴的。”顏若栤將他扶起來,就一把背住,慢慢的走着。
回到寢殿,就放他在長椅子那邊。
長椅子能足夠躺下他一個人,再擰來毛巾幫他敷一敷額頭,來解一解酒。
“若栤,你真的要回去塵翎身邊嗎?”凰風墨突然張開眼睛,說道。
“醉醒了嗎?”顏若栤裝作糊塗,沒聽清楚,說道。
凰風墨知道她又在裝糊塗了,他不再問,扯她到懷裏抱着來睡。
“我要抱着你。我喜歡你。不會輸給塵翎。唯一輸了你先喜歡上他。”凰風墨說完,就閉上眼睡着了。
“你們兩人總是不斷的讓我來選擇,我也覺得很煩的。能不能將這個問題暫時忘記呢?一有空就朝着我來問,我遲早會被你們逼瘋的。”顏若栤吐糟完,趴在他胸前,也漸漸的入睡,畢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