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自己說：“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
她緊緊的攥起雙拳，深深地提起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怒火，還算平靜的開了口：“然後是什麼？你把話說完。”
“然後……你奶奶根本沒有得到治療，我媽收買醫生每天來家裏轉上一圈做樣子給你爸看，沒過多久你奶奶就過世了，我媽心裏有鬼天天晚上做噩夢，這才遊說你爸將你奶奶海葬，還有你爺爺的骨灰也是她說服你爸取出來一起海葬的，她害怕他們會回來找她。”
羅菲菲的腦袋越垂越低，出賣自己的母親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心裏頭也害怕。
可是爲了她自己，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指甲陷入掌心，帶來深深地刺痛感，卻遠不及心臟的脹痛。
季月壓制着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拳頭越攥越緊，以至於兩隻小手的骨節都在泛白。
“那我哥呢，我哥的祕密是什麼？”
她並沒有憤怒，依舊強迫自己平靜了口吻。
這樣一來，羅菲菲似乎放鬆了許多，又擡起頭看向她：“季月，你答應我，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一切你不能讓第三人知道，不然我就死定了。”
“我沒辦法答應你，因爲我確定不了你的話是真是假。”季月毫不遲疑的拒絕了對方。
羅菲菲立馬豎起來三根手指：“我發誓，我今天跟你所說的話全部屬實，如有虛構我羅菲菲今天離開這個酒店就被車撞死！”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着急見到蕭廷，不然也不用發這麼惡毒的誓言。
季月說：“如果你足夠真誠，我沒理由出賣你。”
羅菲菲似乎被羅美鳳傷害到了。
明亮的眼底透出來幾分晦暗的色彩，她一鼓作氣道：“季月，你哥的車禍是我媽找人做的，原因就是那份遺囑，你爺爺把他名下的全部財產都留給了你哥，這其中包括季氏的全部股權，季家的那棟四合院，還有一些祖傳祕方。”
這些事，季月已經預料到了，所以沒有剛剛那麼難受。
她不動聲色的盯着羅菲菲，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羅菲菲也明白她的意思，再次開口：“我媽知道那些藥房很值錢，所以一直逼問你奶奶藏在哪兒了，可是你奶奶到死都沒有說，我媽擔心你爺爺很可能還藏了一份遺囑，就對你哥下手了，只要你哥死了，就算真的還有一份遺囑也影響不到她了。”
一老一小，兩條人命，羅美鳳果然夠狠！
季月恨到了極致，整具身體難以自控的顫抖着。
她緊緊地咬着牙關，試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沒有辦法，胸口悶着的這口氣若不發泄出來，她怕是會像陸家奶奶那樣怒火攻心，直接昏倒。
於是，她抓起面前的熱可可砸到了地上。
“砰”地一聲，嚇得羅菲菲捂住了耳朵。
熱可可散落一地，白瓷的牛奶杯碎裂的不成樣子。
不遠處的服務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季月卻未關注對方，看着羅菲菲問道：“你敢跟我做個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