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老男人再次扣動了扳機，子彈竄入季月的胸口，巨大的慣力將她擊倒在地。
無邊的夜色下，鮮紅的血色在她眼前蔓延開來，一口鮮血自她口中噴涌而出。
老男人笑得無限歡喜：“我不會殺死你，我會讓你死在他面前，他失去了你就會仇恨這個世界，他會變成跟我一樣想要摧毀這個世界的人，到時候他一定會跟我合作的。”
“你別做夢了，殺了我他只會更仇恨你，他不是你這樣的變態，他有正常的三觀，我死了你一定會陪我殉葬。”
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痛越來越深，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涌出來，季月的氣息格外的虛弱，可悶在她胸口的那口氣卻撐起了她全部的求生慾望。
纖細的五指扣住地上的路磚，她屏住一口氣息坐了起來。
老男人的眸色狠狠一震，握着手部的武器也抖了一下。
他沒想到季月會如此強悍，她竟然擁有這麼強大的意志力。
季月也留意到了對方的情緒，她揚起笑顏，脣邊的血色妖冶了整張臉頰：“你一定會爲你的狂妄復出代價，偉大的上帝不會容許你這種人存在，我死了沒關係，因爲你會陪我一起死！”
“你！”老男人被她激怒了，舉起武器對準了她的頭。
“轟——”
爆炸聲響起，停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車輛熊熊燃燒起來，撲面的熱浪衝擊到他們周圍。
老男人轉回頭望向了不遠處。
四周圍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但依舊被槍聲包圍着，想來是誰不小心打爆了那輛車汽油箱，才引發了爆炸。
對方驀然一震，轉回頭看她。
老男人的瞳孔中，除了震驚再無其他。
他似乎不該對她出手，這個女人似乎有點能耐，或許也可以爲他所用。
“你敢開槍嗎？”
他自信到變態的程度，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安慰，看着季月試探。
如果她敢開槍，他會考慮留下她的一條命。
季月也看出來他的心思了，諷刺一笑：“我真替你悲哀！”
“砰——”
抵在老男人額頭上的槍口，移動到他的肩頭，扣動了扳機。
這老東西當真是個硬骨頭，明明被子彈穿透了肩胛骨，他卻抿住雙脣一聲沒吭。
季月因爲巨大後坐力，再次跌坐在地。
老男人非常嚴肅地看着她問道：“爲什麼不殺了我？”
他的確傷錯了人，這個女人的骨氣他欣賞極了，他不該開槍！
跌坐在地的季月撐起微薄的力氣，揚起頭看着他笑：“我想，他會更希望他能親手殺了你，那樣纔可以慰藉他母親的在天之靈。”
“轟——”?
“轟——”
連續幾聲爆炸聲響起，熱浪翻滾而來。
停在馬路對面的幾輛車同時燃燒起來，巨大的火光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步行街裏的廝殺一定相當劇烈，沒有看到警察前來，沒有看到逃跑的羣衆，這羣人大概也是做了兩手準備。
季月看着老男人笑道：“你剛剛說會讓他看着我死去，是不是你自知未必打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