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俊和彩陽沒想到小艾在這個時候返回,兩個人就瓷在原地,誰也不知道如何應對李小艾的突然出現,尷尬總是需要打破的,劉彩陽就迎着小艾走過去,說:“你看看,我說讓他住兩天,他非要現在就離開醫院,這不正在這找鞋呢?”
她說完就從小艾手裏接過那雙拖鞋,他把裝拖鞋的袋子打開,就扔到地上,對家俊說:“家俊學長,穿這雙,這雙鞋比較適合你現在的狀態!”
家俊見那鞋子扔在地上,怎麼也不肯去穿,劉彩陽就說:“那你就老老實實回牀上躺着吧,時間也不早了,就讓小艾學姐在這吧,我得回去了,這美好的元旦節給過成這樣我也是醉了!”
“哎,你別走啊……”家俊對彩陽突然要走不知所措。
彩陽走到小艾身邊,小艾朝她伸伸手,說:“哎,你……”
“什麼哎,還哎什麼哎,還不抓緊到你的崗位上去,這大哥我伺候不了,就看你的了!”彩陽說着就把李小艾往家俊身邊推,李小艾半推半就地走到家俊身邊,就低頭站那,對彩陽說:“那你真要走?”
“走了!”彩陽樂呵呵地走出了病房。
古家俊也不再鬧着離開,李小艾站在身邊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就沉默了一會,小艾說:“你先到牀上躺一會吧!”
家俊沒有說話,他就又躺倒了病牀上,只看着天花板上的燈,那燈裏彷彿藏了無盡的故事,他慢慢閉上眼睛。
李小艾坐在病牀前,她一肚子的話不知如何開口,就看那牆上的表,它滴滴答答地轉了一圈又一圈,李小艾一次次說服自己在八點的時候開口與家俊說話,可到了八點,李小艾又改變了跟家俊開口說話的時間,說服自己八點半肯定說,她不斷給自己打氣:“就定在八點半!”八點半到了她還是沒有勇氣開口,她見家俊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只好在鐘錶的滴答聲裏熬時間。
病房裏突然涌進一夥人,家俊忙從病牀上坐起來,他就看見老大領着老三、老七還有劉婷婷和譚文靜一起走了進來。
老大進來看見小艾坐在那裏就說:“你來幹什麼?”
“我……”李小艾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大也不再理睬李小艾,他見牀上的古家俊已經神氣活現地躺在那裏,看不出多大的傷勢就說:“古老二,我看看你這是傷到哪了?”
古家俊叫老大這麼一問就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捱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說:“沒事,沒事!”
老大不去理會家俊說的沒事,就抱起古家俊的腦袋觀察,一邊觀察一邊說:“這幸虧長了幅厚臉皮啊,你看看這臉皮不厚估計要廢了!你這腦袋倒是沒什麼大事,這是傷哪了?”老大繼續詢問着家俊。
“老大,真的沒事,你就別在這故弄玄虛了!”古家俊說着就推開了老大。
老大被這麼一推,身體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家俊說:“哦,我知道了,這是傷心了吧!對,一定是傷到心了!”他說着就去扒家俊的被子,假裝去扒家俊的衣服去看看他的心,嘴裏還說:“我看看你的小心臟,我看看傷成啥樣了?”古家俊就嘻嘻地把他再推開,病房裏一下熱鬧起來。
“老二哦,你這次可了不起噢!整個文學院元旦遊園的活動都被你給帶火嘮!”老三的普通話帶着四川口音,整個病房更歡樂了。
古家俊坐起來說:“元旦遊園怎麼樣啊?”
“你還好意思說噢,好不容易找個女同學一塊遊園,這裏剛要牽手了,就聽說你被打了,我這啥話不說,直接去文學院找你嘮,人家女娃娃現在還不知道咋回事呢!”老三動情地說完,又看着家俊說:“你得賠我個女朋友哦!”
家俊不好意思起來,就說:“你說這事給鬧得,把你女朋友都給鬧沒了!”
老大接過話茬說:“古老二要不你跟老三過算了,都孤家寡人,搭個伴也挺好!”
老三就說:“去,我可沒有那麼不講究!”
譚文靜見小艾一個人坐在牀邊,就走過去拉起小艾的手說:“走,我們外面聊聊!”
小艾跟譚文靜走了出去,走廊上燈是亮着的,外面烏黑的夜空裏不時有幾朵煙花綻放,那花美麗但一瞬即逝,這就是元旦之夜,過了今晚人們又將進入新的一年,一切該怎麼忙碌還是怎麼忙碌。
“小艾,你傷到哪了?”譚文靜關心地問。
“沒事,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我那天聽劉思成說起你對古家俊的誤會,我想找時間跟你解釋的,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文靜,咱們也不是很熟,很多事情你不用解釋的,是我太自以爲是,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還喜歡古家俊嗎?”
“我不知道,就算我喜歡他,我又如何面對現在的局面!”
“我無法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今天你能坐在這裏就說明你心裏還是有家俊的,所有的付出都交給時間吧,也許時間一長,你們會慢慢放下防備,重歸於好!家俊是個熱情的人,他有自己的擔當,有自己愛人的方式,給彼此一點時間和空間,也許你們會更好!”
“文靜,我是第一次戀愛,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我不能再欺騙自己,那個路小勇是我找來故意氣家俊的,我以爲他看到我有男朋友會喫醋,他倒好,沒有一點醋意!我讓路小勇教訓他,想讓他跟我求饒,他一句話不說,我這些自以爲是的做法不但救不了我,還把家俊害成這樣!如果我早早地就相信家俊,也不至於鬧出這樣的事情!”
“戀愛中的男女誰還不辦這麼一兩件傻事,別說是你,我都想過這些辦法呢?也就是想想,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既然放不下他,爲什麼不再去試試呢?”
小艾衝譚文靜點了一下頭,說:“當初我就是靠窮追不捨把他追到手,事到如今,大不了我再做一遍,我決定了,我豁出去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李小艾一邊說着一邊跑進了病房,一羣人還在圍着家俊說笑,見李小艾進來都不說話了,幾雙眼睛就直直地看着李小艾,李小艾不再顧及這些眼光,她摘下頭上的帽子,對着家俊的牀鞠了一躬,說:“古家俊,對不起,我錯了!”